皇太極才不怕明朝地方軍進京勤王。
因爲明朝狗皇帝以窮而聞名天下,他能均出多少銀兩調軍?
估摸着來的都是群烏合之衆,這些軍隊也就想趁着戰争搶劫民财,能對八旗鐵騎有什麽威脅力?
關甯鐵騎,曹家軍。
這兩支軍隊才有點威脅力,曹家軍倒不怕,他如今遠在西北,想班師回朝不是那麽容易的。
況且宦官領兵,自古就明不正言不順,何懼之有?
就是關甯鐵騎?
現在這個孫承宗來了,關甯鐵騎的變數增加了,之前遼東那些守将隻不過和大金暧昧不清,并沒有投降大金。
如今風頭一變,這些守将估摸着立馬不認人了,除了這個祖大壽。
皇太極将祖大壽召到密室。
他拿出一包東西來,凝色道,“祖将軍,此物乃我大金秘傳之毒藥,無色無味,最可怕的是人服用後并不會馬上死,而是隔三天而亡。”
皇太極将毒藥放在了祖大壽手心,末了還拍了拍。
“還請将軍乘機把此物給孫承宗服用,将軍便是我大金的大功臣,本汗必定許你高官厚祿。”
祖大壽的眼睛都亮了。
“大汗此舉高明,孫承宗一死,大汗您又大軍逼近,狗皇帝一定沒有時間再選派薊遼總督了,到時候遼東諸守将爲了保存實力,必定一個個都會當縮頭烏龜的。”
皇太極點了點頭。
“本汗正是此意,還有煩請祖将軍偷偷運送一些紅薯和玉米的種子到我大金來,本汗必定重重有賞。”
說完,這家夥還解開自己的紫貂皮大衣披了祖大壽身上。
“盛京不比明國,這裏冷的特别早,這件紫貂皮大衣就贈與将軍了。”
崇祯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皇太極這招數咋那麽熟悉?哦對了,曆史上他就曾經對洪承疇用過。
皇太極親自替洪承疇披上紫貂皮大衣,把那個洪承疇感動的啊,立馬投降了。
如今祖大壽也感動啊,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家夥抱拳道,“臣祖大壽生是大汗的人,死是大汗的鬼,臣願意萬死以報君恩。”
這邊皇太極與祖大壽勾結悄無聲,那邊崇祯都快氣死了。
孫承宗危矣。
他必須再寫一封密信給孫承宗,讓他立馬将祖大壽下獄,崇祯很快就寫好了密信,快馬六百裏加急給孫承宗送了去。
做完這一切。
魏忠賢來了。
烏香一案已經有了結果,确實和複社、東林黨人、還有康太妃有關。
魏忠賢還在康太妃宮中搜出了大量她和東林黨人交往的密信,以及東林黨人向她行的賄賂。
信裏面,康太妃和東林黨人商議以美色和烏香掏空崇祯的身體,讓他暴斃。
接着由康太妃做主,選出親東林黨人的新帝,然後重新啓用東林黨人。
實在太可惡。
崇祯沉思片刻,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對魏忠賢下達命令。
“朕口谕,康太妃即刻秘密處死,其合宮上下的宮女和宦官等全部秘密囚禁,不要讓消息傳了出去。”
“遵旨!”魏忠賢恭敬答道。
崇祯接着說道,“至于東林黨人和複社,忠賢你先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們先跳一段時間。”
崇祯有他的考量。
如今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對付皇太極身上,實在抽不出兵力來對付複社和東林黨人。
原本他也準備派廠衛直接按名單抓捕,但是……這幫人和江南地方官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很多地方官就是東林黨人。
隻怕還沒抓完,這幫子人就得了風聲,逃了。
崇祯的想法很簡單,要不就不抓,抓就一網打盡。
哪怕血染青史,白骨成丘山,也要将這大明的毒瘤全部拔出。
……
神京城的秋季特别冷。
程清風緊了緊自己單薄的衣衫。
他原本隻是一個小縣的縣令,雖然不是什麽大官,但是卻也有濟國平天下的夢想。
可是他也僅僅隻是個小縣令而已,空有報國的夢想,卻報國無門。
程清風眼睜睜看着治下的良田都被那些官紳大族兼并,小民們在饑餓線上苦苦掙紮。
縣裏的庫房空空如也,朝廷的稅銀怎麽也湊不齊,一直虧空。
他急啊!
前段時間朝廷頒布了士紳一體納稅的制度,程清風可高興壞了。
說句實話,他早就看不慣那些官紳大族了,一個個的飽食終日,卻不交國家一分錢糧。
不僅不交錢糧,還特麽幫助商人偷稅漏稅,縣裏哪個大商人手裏沒有幾百畝良田?
可是這些良田全部都不在商人名下,全部挂在了士紳的名下了,可惡!
治下的小民們都快餓死了,還拼命加他們的稅,有些小民連地都沒了,田稅卻還在。
百姓太苦了啊!
程清風既然有一顆治國平天下的心,對于朝廷頒布的律法自然是一絲不苟的執行。
他很快就重新丈量了全縣的土地,通知士紳大族按律交錢納糧。
可是?
還沒等錢糧收上來,他就被人給陷害了,是丢官殺頭的罪。
案子一層層的上報,沒有一個官員替他說話,最後刑部斬立決的判決終于下達了下來。
程清風即将被殺頭。
這時候他才知道大明的吏治已經爛透了,他的同僚和上司無不希望他早點死。
行走在神京街頭的程清風淚流滿面,他掏出一份狀子,他要告禦狀。
他要告士紳陷害官員。
他要告上司官官相護。
他要告刑部的不作爲。
還有,他還要替主薄李濤讨回公道,最後關頭是李濤帶領一批小民劫了法場,将程清風救了出來。
而李濤和這幫小民們被抓後全部殺了頭,還被污蔑爲反賊,其家人或被充做奴婢或被賣往妓館。
因爲他們是反賊的家人,就算做了奴婢或者淪落風塵,也是最下等的存在,根本得不到善待。
程清風逃出後,就直奔神京而來,他千方百計找了張紙,沒有筆墨,他刺破自己手指寫了封血狀。
可是?
皇帝陛下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他程清風如今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想要見陛下一面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