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金銀器雖多。
可是崇祯也不敢随意搬給系統啊!否則那幫宮女宦官也不用叫他皇爺了,見了他直接跪拜燒香,磕頭許願吧。
現在有了小庫房就好多了,自然小庫房的鑰匙由系統給的侍衛保存。
然後這侍衛又在宮裏風雲了一把,引來無數人的嫉妒羨慕和恨。
而身處輿論中心的侍衛依舊是那一副好像别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表情,令許多想來巴結他的人無從下手。
“啓禀皇爺,溫尚書已在殿外侯着了。”王承恩的聲音。
“宣!”崇祯淡淡說了一句。
不一會兒這溫體仁就來了,但見他面色白皙,略有胡須。
“臣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溫體仁不折不扣的行着禮。
待一套三跪九叩下來,崇祯都快睡着了。
“呵呵,愛卿平身。”
崇祯笑道,“愛卿近來可好?”
溫體仁頓了頓,向來以狡詐著稱的他,此時居然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回禀陛下,臣……很好。”
見得他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崇祯很無語。
其實崇祯就是單純想和他拉個家常而已,以貼近彼此的距離。
前世看明史,這溫體仁簡直就是趙高,秦桧的化身,妥妥的大奸臣一枚。
可是……崇祯卻對他有不同的看法。
明史是誰修的啊?無節操的文人修的啊!
溫體仁當政其間,可是東林衆正們的大敵呢!幾乎把朝廷内閣和言官體系的東林黨人趕了個幹幹淨淨。
這幫家夥逮着溫體仁,那還不使勁黑,黑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以崇祯有限的曆史知識,他知道,此時溫體仁,周延儒以及錢謙益三位争奪首輔之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了。
按照正常的曆史進程,周延儒聯合溫體仁将錢謙益給趕走了,周延儒上位。
過了數年,溫體仁背後捅刀子将周延儒給拉了下來,他自己上位了,然後就把東林黨人給趕了個幹淨。
前世的時候,崇祯總是不明白,溫體仁當政的十年,東林黨人明明都被打壓的擡不起頭了,怎麽還能影響明朝政局啊?
及他真正到了明朝,才懂了。
朝廷裏是沒有他們了,可是地方上有啊!
明末江南資本主義萌芽,江南大商人,大地主們有的是錢,有錢了便想權,想政治地位。
遂……這些人就會資助一些書生考功名,甚至大部分貢生進士本身就出自這樣的家庭。
這些人一路以金錢開道。
從地方打入軍隊,再打入朝廷,形成了一個勢力龐大的政治集團,這個集團處處爲大商人說話,幫那些商人們偷稅漏稅,侵犯國家利益。
而大商人和大地主之間又有扯不清的絲連關系。
遂……這些人就徹底淪爲江南大商人大地主的利益代表了。
政治由來複雜,不是說誰當首輔,就是誰的黨執政。
萬曆時期的張居正夠牛逼吧,太後,以及皇宮裏最有權利的大太監全是他的人,民間更是傳言這家夥和李太後怎樣怎樣。
一死不也遭了清算?
就算内閣沒一個是東林黨人,那又如何?地方上,軍隊裏全是他們的戰友,照樣能弄翻首輔,架空皇帝。
甭管你首輔下了什麽政令,隻要是侵犯了大商人,大地主們的利益,一律不執行,咋的,你來咬老子呀!
上面不是有政策嗎?老子下面多的是對策。
欺上壓下,陽奉陰違,這幫家夥玩的老熟練了。
更是時不時有李三才這樣‘耿直敢言’的大忠臣,動不動就上疏皇帝,爲‘民’請命。
人家大商人開個礦,販個鹽容易嗎?你個黑心皇帝還好意思收他們的稅,簡直是與民争利,天理不容。
結果呢……這‘李大直臣’的家産居然比大明朝國庫還多。
說來明朝的收入也确實可憐,動不動就被人給秒了。
……
言歸正傳。
崇祯繼續和藹可親的和溫大人唠叨,直到……這家夥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神态越來越惶恐。
崇祯見越說這家夥離他越遠了,隻得停了這收買人心的操作。
哎,看來皇帝這職業更加适合直接下命令。
崇祯威嚴道,“愛卿,朕想提拔你爲首輔,今天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啊……
溫體仁驚呆了,這……錢謙益和周延儒怎麽說都比我更有資格吧!
尤其是錢謙益,号稱文壇領袖,從地方到朝廷再到軍隊,這老家夥的鐵杆支持不要太多啊!
莫不是有陰謀?
溫體仁警惕起來,居然久久不敢答應。
崇祯耐心有限,重重一拍桌子,“你特麽還猶豫個屁啊!明天就給勞資上任去。”
溫體仁驚呆了,“遵……遵旨,陛下。”
溫體仁慢慢向後退去,及退到門口,他慌慌張張轉過頭,一頭撞在了門上,摸了摸頭,向前走着,結果一個踉跄栽倒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
第二日,大朝會。
崇祯下旨,令禮部尚書溫體仁爲内閣首輔。
此旨意一下,百官皆是目瞪狗呆,這……這平日裏不聲不響的溫尚書居然做了首輔?
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周延儒更的氣的不行,好你個姓溫的,才剛剛和老子盟約,支持老子當首輔,一轉頭就巴結上皇帝了,呸,大奸臣。
至于那些正人君子們,大都是錢謙益的鐵杆粉絲,此時更是咬牙切齒,預備着寫一大堆奏章砸死昏君和奸臣。
看着衆大臣的反應,溫體仁是既得意又有點小害怕,不過不管怎樣,老子還是當了首輔。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這火該怎麽燒?
嘿嘿!
就先拿那幫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們開刀吧。
崇祯回到寝宮,悠哉樂哉的喝着小酒,磕着瓜子,欣賞起‘衆正’們的表演來。
今兒晚上‘衆正’的美妾們似乎特别辛苦,這幫子正人君子白天憋了一肚子的氣,一股子怒火正沒處發呢,晚上可不就使勁折騰這些美嬌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