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第一次感覺到了大自然的偉力,人在這天地間何其渺小啊!
剛剛和他聊天正歡的鄭芝豹,這一刻似乎化身成了野獸,他親自掌舵,控制着大船的方向,直直朝着風暴殺了過去。
操蛋啊~
這混蛋是要幹嘛?
楚王朱華奎都快吓尿了,但是在強大的求生欲之下,他還是拼勁全力嘶吼着。
“鄭芝豹你這混蛋幹嘛?你找死啊,怎麽還往風暴裏沖?趕緊的掉頭逃啊!”
楚王朱華奎看着烏沉沉的風,席天卷地而來,這風太特娘吓人了啊,咋還有顔色呢?
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他想遠遠的逃開,再也不想見這勞什子的妖風了。
可不就是妖風嗎?
正常的風哪有這種樣子的?
“你懂個球!”
風暴聲雖然大,鄭芝豹還是聽清了,他也吼道,“你特娘的知道這海上風暴的速度有多快嗎?還想順風逃?老子看是順風死吧?”
鄭芝豹吼完後,便再也不想理這傻逼了,剛剛建立起來的小友誼,說破就破。
沖沖沖!
龐大的艦隊全部調轉頭,朝着風暴來的方向沖了過去,義無反顧,就如同一支悲壯的赴死艦隊。
這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狂風卷起巨浪,擊打在大船上。
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将楚王朱華奎撞飛了,然後又被繩索拉了回來,腰都快扯斷了,還摔了個鼻青臉腫。
楚王朱華奎現在想日狗的心理都有了,哦不~應該是想日了狗皇帝!
要不是這狗皇帝,他現在應該還在封地抱妃子呢,楚地的女人腰多細啊,一手就能握住。
什麽建功立業?
什麽皇圖霸業?
他統統都不想要,他隻想要他的溫柔鄉和富貴夢,哪怕醉生夢死一輩子不醒也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終于平靜了,楚王朱華奎慢悠悠睜開眼睛,他膽怯的擡起頭來望向四周。
豔陽高照。
海風靜靜吹拂,波浪溫柔的湧向大船,就連那隻靈獸海豚也出現了,正遊的歡快呢!
扯蛋啊!
剛剛還狂暴如同巨獸的風暴,現在倒無影無蹤了,這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嗎?
楚王朱華奎渾身濕透,披頭散發着趴在甲闆上,他累的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了,這一刻,……
他覺得什麽榮華富貴都是虛的,唯有活着就好啊!
正在這時,其他藩王都從船艙裏出來了,一個個的都衣冠不整,估計也摔的夠嗆。
不過這也比楚王朱華奎強,好歹身上沒有濕透嘛!
若是以前,楚王朱華奎肯定會和這些藩王杠上,媽蛋的~一個個躲的倒快,卻把老子丢了甲闆上了?
可是現在的楚王卻已今非昔比,因爲他已經明白了一個深刻的人生哲理,……活着就好!
楚王朱華奎正在思考人生哲理,而鄭芝龍卻快抓狂了,這場海難,不僅折了許多船隻和人員。
最蛋疼的是,他迷路了。
望着茫茫大海,他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走了?
方向還是可以辨别的,鄭芝龍在海上讨了這麽多年的生活,他能夠通過星辰,勉強辨别南北。
但是,光知道南北沒用啊!
他得知道哪裏有陸地,哪裏有補給,哪怕隻是一個島嶼也好,也能讓疲憊的船隊得到休息。
望着手中的海圖,裏面标注着亞洲,非洲,歐洲,美洲,一個個陌生的地名,陌生的城市。
該怎麽走?
沉思了很久,鄭芝龍幹脆心一橫,就順着風暴來的方向航行吧,管特娘的走到哪裏?
反正陛下告訴過老子,地球是圓的,隻要順着一個方向走,總能走出來,總能遇到陸地的。
……
茫茫大海中,孤獨的航行着一支艦隊,若是那西洋的紅毛子見了,定會驚歎于這支艦隊的龐大和先進。
食物越來越少,就連鄭芝龍和衆藩王每日裏都隻能吃一餐飯食,更别提其他人了。
大洋之中魚群非常稀少。
就連一直跟着艦隊遊弋的海豚也沒有吃的,衆人不忍心如此靈獸挨餓,少不得還得均一點東西給它吃。
這一日,鄭芝龍正躺在甲闆上閉目養神,因爲食物太少,衆人爲了減少體能消耗,能站着就絕對不會走,能躺着就絕對不會坐。
突然,他發現遙遠的地方有一處黑點,這家夥急忙站起身來,抄起千裏鏡看過去。
呃~海上因爲沒有遮擋,所以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而因爲距離太遠了,千裏鏡也看不清。
不過憑借經驗,他知道這應該是陸地啊?
船上衆人激動死了,開足馬力,朝着陸地航行過去,足足又走了十幾天,才靠了岸。
這是一片廣闊的陸地,并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迹。
陸地上分布着許許多多的低矮的灌木叢,到處都是鮮豔的花朵,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動物。
這些動物有不怕人,居然都好奇的望着這群不速之客。
鄭芝龍望着突出海面的突兀的海角,而且他還發現此地波濤特别洶湧,鄭芝龍對應着崇祯的海圖。
看來此地便是好望角了!
陛下在海圖上注明了,尋到好望角後,再往東南偏東的方向行一段路程,便是非洲最南端了。
非洲啊!
這裏有無盡的動物資源,有黃金礦,有鑽石礦,還有咖啡,象牙等等等珍奇東西。
而且鄭芝龍等人還發現了大獅子呢,獅子自古便是中華的吉祥獸,可是見過獅子的人真不多。
但在這片大陸上,卻有成群結隊的獅子,這麽些個大獅子若是運回大明,肯定值錢。
按照陛下的旨意,衆藩王便可以選擇這處地方建國,隻需年年對大明納貢即可。
當然,這個納貢可不是以前的那種貢法了,弄一些不值錢的土特産,加幾個當地美女,便能騙回大量賞賜。
陛下旨意,以後的朝貢必須厚來薄往,誰也甭想占大明的便宜。
雖然這種搞法特别的小家子氣,不過卻頗得老百姓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