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叫人家做的是獨門壟斷生意呢,就算價格再高,他們也得乖乖掏出銀子來。
好在這些藩王都當了好幾代的豬了,府中是金山銀海,區區武器的錢還是出的起的。
就是?
不好招兵買馬啊!
雖說那狗皇帝人品低劣了點,但是人家治國還是頂呱呱的,不過短短幾年時間,老百姓都吃飽了肚子。
就算陝西災害最嚴重的地區,也被孫傳庭治理的妥妥當當,再無餓殍遍野的凄慘景象。
關鍵是,老百姓都吃的飽飽的,衆藩王上哪兒招兵買馬啊?
中華自古都是農耕文明,農耕文明有個緻命的缺點便是,……缺乏開拓精神。
老百姓每日守着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但凡有一口吃的,就不願意離開故土,況且……還是海外呢?
所以這些藩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招募了些破落戶來,這些破落戶還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戰鬥力堪憂。
最後沒辦法,隻得下血本,才勉強弄了些強壯的兵。
……
福建安海鎮,鄭家大宅子。
鄭芝龍身穿金甲,頭戴金盔,還披着大紅猩猩的披風,看着就如同一尊金光閃閃的門神般,閃耀極了。
這套黃金甲胄乃是皇帝陛下賞賜的,通體以赤金打造,先别說好不好看,主要是貴啊!
這麽身金子穿在身上,閃耀倒是閃耀,就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也幸虧鄭芝龍身強力壯,拼了老命才撐了起來。
福建氣候本就炎熱,而鄭芝龍爲了更加有氣勢,居然還披了身大紅猩猩的披風。
“豹弟!”
鄭芝龍穿着金铠甲在屋裏轉着圈圈,喜滋滋道,“你看俺這身金甲威風不?這可是皇帝陛下賞賜的啊!
虧你們平日裏還污蔑陛下小氣,這麽一身金子,該值多少錢啊,陛下對俺真是厚待啊!”
鄭芝豹口中稱贊,心中卻腹诽:屁的厚待,這麽多年來,你特娘的陸陸續續獻了多少金銀珠寶啊?
都快把你藏在倭國的私産搬空了,狗皇帝才賜了這麽一點點金子,你倒還感恩戴德起來?”
但鄭芝豹可不敢将心中所想說出來,如今大哥鄭芝龍對皇帝陛下迷之崇拜。
隻怕皇帝想要他的心肝下酒,這憨憨貨都能将自個心肝剜了呈上去,然後還覺得榮耀無比。
“豹弟啊!”
鄭芝龍突然正色道,“等會俺們就要和衆藩王殿下見面了,你也打扮的威風點,莫要失了我鄭家水師的名頭。”
鄭芝豹皮笑肉不笑,“大哥怕啥啊,那些藩王都是豬狗一般的人,勞資就算不穿衣服,這身氣派也能鎮住他們。”
鄭芝豹是相當不爽,……
這些年來,他們好不容易才拉起了這麽一支強大水師,整合了福建大大小小勢力。
他們的寶船比鄭和時代都要強大,火炮和炸藥也先進無比,足以鎮壓海外數國。
他們如今都這麽強大了,憑什麽還要對大明的皇帝俯首稱臣?
最特娘蛋疼的是,……居然還要帶着這群藩王豬去海外建國?
呵呵~應該是我鄭芝豹海外建國才對,等老子到了海外,就把這群藩王豬全部宰了去。
然後帶着自己的人馬,與大哥分道揚镳,接下來就是登基稱帝,萬邦來朝,哈哈哈~想想就美的很呐!
鄭芝豹雖然雄心壯志,但他并不敢說出來,因爲他哥鄭芝龍可是大明皇帝陛下的鐵杆迷弟。
若是鄭芝龍知道了他的雄心壯志,隻怕第一個宰了他。
所以,忍!
鄭芝龍笑道,“豹弟莫要胡說,這些藩王殿下可都是幾代富貴傳下來的,其通身的氣派,定然貴不可言,我等還是不要太自大了。”
鄭芝豹謙虛道,“大哥說的極是!”
鄭芝龍接着道,“對了大哥,咱們這次遠洋,隻怕數載都不能回來,讓森兒一人呆在京城恐怕不妥啊,要不?”
鄭芝龍搖了搖頭,道,“我們這次出海,和以往不一樣,以往咱們也就在倭國附近轉轉,這次可是準備到紅毛番子的老家啊!
據說那地方叫歐洲?
而且我們還要去什麽美洲,路途遙遠,真不知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我想森兒還是呆在京城安全一些。
呃~豹弟,皇帝陛下還特意下了旨意,讓你和鳳弟等,都将家中的小子送到京城去,一來安全,二來嘛,也給我家森兒做個伴不是?”
卧槽~
鄭芝豹差點将自個舌頭咬掉了,這狗皇帝也太狠了吧?
我家那幾個小子若是全部送了京城裏,老子還怎麽海外建國啊?
鄭芝豹突然明白了,當初皇帝陛下爲何要将鄭森召到了京城裏,屁的給太子找伴讀。
其實就是想弄個人質,好控制住我家大哥啊!
關鍵是,皇帝陛下還給鄭森賜了個國姓,名字也改了。
人家現在叫朱成功!
把我家大哥喜的跟什麽似的,當場就給陛下建了生祠,每日裏還去生祠裏表忠心,操蛋~
鄭芝豹知道,他沒有辦法讓大哥明白皇帝陛下的險惡用心,他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家小子入京。
罷了~
看來老子鄭芝豹這輩子也隻能乖乖當大明的狗了!
鄭芝豹的雄心壯志被澆滅了,他都懶得說話了,一個人悶悶不樂的,也懶得見那些藩王了。
“大哥!”
“俺這心口又疼了,今日就不能陪您見貴客了,俺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告辭!”
話音未落,這鄭芝豹就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心真的好痛啊!
鄭芝龍隻當他真的舊疾又犯了,并不以爲意,鄭芝龍穿戴整齊後,便帶着親兵急急趕往碼頭,迎接貴客!
此時鄭家碼頭上,早就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舶,寶船中裝滿了各色貨物,有呢子,白糖,瓷器,綢緞,茶葉,烈酒等!
雖說他們出去的真實目的是開疆拓土,但是……人好歹還得要點臉面吧,咱大明是禮儀之邦,怎麽着也得先禮後兵不是?
咱們大明可是出來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