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忠賢陰沉着一張臉,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突然他又問道,“應天府那邊做好準備了嗎?”
馮铨急忙答道,“應天府的周延儒大人與吳昌時大人早早的就聯系上了蜀王,義商曹三喜也捐獻了大批的糧食與銀錢,隻待這邊一聲令下,便立蜀王爲帝。”
馮铨說到周延儒名字的時候,表情明顯滞了滞,因爲這周延儒和他馮铨也算頗有淵緣。
呃~其實說白了兩人素有同衾之好,什麽叫同衾之好呢?
就是兩個大男人捂着一床被子睡覺覺,然後再幹點少兒不宜的事情,而以馮铨的美貌,估計他還是下邊的那個。
自打周延儒去了應天府後,馮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簡直是日思夜想,恨不得也跟到應天府陪伴周情郎。
魏忠賢似乎看出了馮铨的心思,他走上前拍拍馮铨肩膀道,“崇祯狗兒不得人心,也不知道生生拆散了多少有情人,待到蜀王登基後,你自然能夠與周延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原來崇祯當年不是封了許多南院嗎?狠狠刹了一波京城男風之氣,後來更是将那些好男風的大臣統統罷了官。
當時馮铨和周延儒剛剛在一起,爲了周延儒的前程,兩人隻得被迫分開,成了一對苦命鴛鴦。
馮铨恭敬道,“全仗廠公成全。”
魏忠賢和馮铨商量好了後,便讓馮铨速速離開這裏,先去京城那邊盯着崇祯以及諸官員。
待馮铨走後,魏忠賢又去了一處密室,一盞豆燈,燈火昏暗。
裏頭有一人,這人見魏忠賢進來了,急忙跪俯在地,“圖爾格參見恩人魏廠公,魏廠公吉祥。”
魏忠賢上前一步,扶起這圖爾格,道,“勇士快快請起,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别講究這麽多禮數。
對了,咱家命人運來了大批鐵甲兵器,你這段日子就帶着各位勇士好好操練,待時機成熟後,一舉誅殺崇祯狗兒。”
魏忠賢将崇祯狗兒的音咬的重重的,顯然恨毒了崇祯。
而圖爾格顯然也非常痛恨崇祯,他面目猙獰道,“崇祯暴君逆天而行,殺我建州無數好男兒,還将我等囚禁于西山煤礦區,意圖活活累死我們。
幸虧啊,蒼天有眼!
我們這些苦命的建州人得以遇到廠公您,要不是廠公大仁大義,暗中護佑,我等早就死在暗無天日的煤礦洞中了。”
魏忠賢歎了口氣,“咱家并非真正大仁大義,咱家救你們其實是有私心的,咱家的私心便是利用你們誅殺崇祯狗兒。”
圖爾格淡笑,“天下人誰沒有私心?我等亦想殺了那個狗皇帝,我等與廠公的私心是一樣的。”
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
外頭風雨大作,裏面勾結悄無聲息,而崇祯也并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驚天大陰謀即将上演。
崇祯現在每天都要喝幾碗湯藥,除了喝湯藥外,他還天天泡藥澡,就是想增強體質,抵禦疫病。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他也不可能真的拿疫病來試試,反正這種事兒就是求個心理安慰罷了,皇帝也怕死嘛!
隻希望吳有性趕緊将藥方研究出來,這樣才能讓人有一絲安全感。
崇祯正在想吳有性的事情,趙大成就來禀告,吳大夫已經研究出治療這種疫病的藥方了。
這麽快?
我中醫果然博大精深啊,這才多久啊,吳大夫就研究出藥方了,而同一時期,西方對這種病隻怕是束手無策吧?
鑒于吳有性接觸過病人,自然不可以讓他親自來見皇帝陛下的,不過他的方子倒是被呈了上來。
達原飲:是由槟榔,厚樸,草果,知母,芍藥,黃芩,甘草七味藥組成。
三消飲:這個方子是在達原飲的基礎上,再加大黃,羌活,葛根,柴胡,生姜,大棗而成。
這兩個方子雖然不能百分之百治好疫病,但卻能大大提高治愈的幾率,甚至目前已經治好了不少的病人。
其中就有新皇莊裏頭的莊頭賴大。
賴大的事兒崇祯早就知道了,此人不過是個小小莊頭而已,當時新皇莊裏頭發現疫情後,莊頭賴大原本想将疫情控制在皇莊裏頭的。
雖然他最終失敗了,還被人揍了個半死,命也差點挂了。
但是賴大的精神卻挺讓崇祯感動的,要不是現在非常時期,隻怕崇祯都會去親自看望了。
崇祯雖不能親自去看望一番,但也不能虧待真正的好老百姓不是?
“傳朕旨意”
“賞賜莊頭賴大黃金百兩,綢緞百匹;其餘當日未逃跑的莊民亦賞賜十兩黃金,十匹綢緞。”
趙大成恭敬道,“遵旨!”
當日新皇莊驚現疫情,大部分莊民想的并不是老老實實呆在莊子裏頭,等待朝廷救援。
而是特娘的想逃出去。
爲什麽要逃?因爲他們想嚯嚯京城裏頭的老百姓啊,這些人愚昧無知,以爲傳的人越多,朝廷便會越重視,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也會越大。
若是傳的人少了,隻怕朝廷爲了圖方便,直接就将他們全部燒了去,這……這特娘的是什麽歪理論啊?
崇祯真的很想呸!
這些新皇莊裏頭的莊民,當年還是流民出身,差點餓死了,是朕給了他們土地和家園,沒想到他們卻是這樣報答朕的?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個的腳?
崇祯正在想着新皇莊裏頭的槽心事,趙大成突然說道,“陛下,溫首輔近日将程清風下獄了。”
趙大成跟了崇祯這麽長時間,他自然知道這程清風乃是天子的布衣之交。
崇祯奇怪的問道,“溫體仁爲何要将程清風下獄?”
“啓禀陛下,據說當日首發疫情的流民,便是程清風帶到新皇莊裏頭的,溫大人以此問責。”
崇祯明白了,這個叫做連帶責任,雖然程清風并非有意傳播疫情,但是這疫情也确實是因爲他的好心,才在新皇莊傳播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