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達點頭“嗯,去吧。”
望着聶安的背影漸行漸遠,淩達有些心酸,他此刻想幫聶安恢複記憶的念頭更加的強烈。
可是又想到了林梅不同意,不由有些難以抉擇。
聶安挑着柴走在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各種集市小店遍布了幾乎整個街區。
聶安則是開始了吆喝:“賣柴火,賣柴火。”
剛喊了不久,一個中年人叫住了聶安:“诶,賣柴的,你這柴多少錢?”
“叔叔,這一捆,你給十文就好了。”聶安微笑道。
“不就是幾根木頭,怎麽賣這麽貴,三文,賣不賣?”中年人讨價還價道。
聶安沒有回答,轉身就走。
“诶,你什麽意思,你個賣柴的,侯府看上你的柴,是你的福氣,你還敢不賣?”中年人挑聲道。
聶安根本沒有搭理他,依舊自顧自的走向前去吆喝着。
“好小子,你敢不搭理我,來人,給我教訓他!”随着中年人一呼,身後幾名家丁一擁而上,就把聶安控制了起來。
這一幕頓時引起了四周的注意。
行人紛紛避讓。
不少人有些好奇。
“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就那賣柴火的小子,得罪了侯府的管家。”
“一個賣柴的,怎麽得罪的侯府管家?”
“侯府的管家行事風格你們還不了解?強買強賣,欺男霸女,完全就是一方惡霸。”
“剛才我聽到了,十文錢的柴火,侯府的管家非得三文買,結果這年輕人不同意,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唉,可憐了,柴火本就不值兩個錢。”
雖然不公,但是沒有人上前阻攔,隻是冷眼旁觀,無論在哪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普通人的觀念。
畢竟有時候連自己都顧不得,哪裏有餘力能夠顧别人。
“把他柴火,給我收起來,帶回府上。”侯府管家道。
幾名家丁把聶安身上的柴火扒了下來。
“不,不要,把柴火還我!”聶安掙紮着,硬是把幾名家丁全部推開。
管家眉頭輕挑:“這小子的力氣挺大啊,給我好好收拾他!”
幾名家丁立馬上前對聶安就是拳打腳踢。
“把柴火還…我!”聶安的眼眶有些濕潤,這柴火是淩達一天的勞作成果,如果在他手中丢了,他有何臉面去面對義父。
這個時候淩達看到吵鬧的人群,也上前一探究竟,擠到前面後,看到聶安此刻被圍毆着,立馬急了。
“住手!住手别打了!”淩達拼命勸阻道。
“打,把他給我一起也打了!”侯府的管家冷聲道。
家丁聽命後,也開始對淩達進行了拳打腳踢,人多勢衆,淩達根本寡不敵衆,不到片刻,聶安跟淩達兩人就已經鼻青臉腫。
毆打了片刻後。
侯府的管家這才離開,地上的聶安跟淩達,此刻躺在地上,滿身塵土,别樣的可憐,柴火也散了一地,被踩的不成樣子。
明顯已經賣不成了。
有熱心的人把聶安跟淩達攙扶了起來。
一名青年把聶安跟淩達攙扶了起來後,扶到了旁邊的屋檐下坐下“沒事吧,侯府勢大,你們…唉。這是十文錢,也相當于你們的柴火錢了,好好修養。”
青年把銅錢塞給了聶安的手中,随後離開。
淩達摸了摸聶安的頭發,随後滿是擔憂道:“青衣,你沒事吧?”
聶安此刻卻滿是自責:“義父,對不起,是我的責任。”
“沒事,沒事,義父不怪你,侯府勢大,我們得罪不起,遇到他們隻能算我們倒黴。”淩達拍了拍聶安的後輩安慰道。
“義父,這是錢。”聶安把十文銅錢遞給了淩達,淩達收了起來。
兩人休整了片刻後,也準備離開集市回家了,柴火也沒了,不過今天那個青年卻給了十文銅錢,也不算空手而歸。
聶安努力攙扶着淩達準備離開集市。
路上的一個吆喝聲吸引了淩達。
“看病…看病,兩文錢一次。”
吆喝的那個,身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桌,一身灰色大褂,八字須,透露着儒雅的氣質,看起來也像個醫者。
淩達拉着聶安走到了近前“大夫,可以給我的義子看看病嗎?我有錢。”
醫生打量了聶安片刻後,露出了微笑:“可以,先錢後醫。”
“義父,我不需要治,我們回去吧。”聶安道,剛才的一幕讓他充分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義父也不會遭受這種無妄之災,現在,他怎麽可以用僅剩的錢再來治病。
淩達沒有聽聶安的,反而逃出了兩枚銅錢,放到了木桌上“大夫,麻煩你了。”
“義父。”聶安本想去奪兩枚銅錢,可是醫生已經收了起來。
“好了,錢已付,把手腕伸出來吧。”醫生道。
“我不治,你把錢退給我們吧。”聶安倔強道。
“青衣,聽話。”淩達道。
淩達發話,聶安也隻好把手腕伸了出來,醫生手指輕輕搭在聶安的手腕上,診斷着,不到片刻的功夫。
醫生收起了手掌,還沒開口,淩達便疑問道:“大夫,我的義子怎麽樣?”
“你想讓我診斷的是失憶吧?”醫生問道。
淩達頓時一喜,他想要檢查的就是聶安的失憶,沒想到這個大夫一會兒的功夫就檢測了出來,着實讓他有些驚喜“對,我想要檢測的就是失憶,醫生,你能治好嗎?”
他想讓聶安的記憶恢複不是一天兩天,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妻子也不答應花錢治療,所以就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現在有機會,他當然得抓緊時間。
“一兩。”醫生淡然道。
“大夫,我們剛剛不是付過錢了嗎?”淩達疑問道。
“那是診斷書,一兩是治療錢。”醫生道。
“大夫,一兩銀子,真的可以保證治療好嗎?”淩達道。
醫生搖了搖頭,見他搖頭,淩達頓時歎了口氣,一兩銀子,他可以湊集出來,但是不能保證能夠治療好的話,他是不會去出這個錢的。
“大夫,意思是不一定能治好?”淩達問道。
“我指的是不是一兩銀子,而是一兩黃金。”
“一兩黃金!”淩達一下頹廢了起來,現如今恢複聶安記憶的機會就在面前,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湊出這個錢。
一千文銅錢才是一兩銀子,百兩銀子,才是一兩黃金,可以想象,一兩黃金,究竟有多貴,他就算砍一輩子柴,也不一定能夠賺夠一兩黃金。
“沒關系的,義父,我不需要治,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聶安安慰淩達道。
“這…大夫…唉”淩達終究歎了一口氣準備離開。
聶安也跟了上去。
大夫也沒有多說什麽。
在兩人走後,大夫輕笑:“這個小子的體内,竟然是紫雷骨,不錯,不錯啊,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