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把我當猴耍?”
他心中驟然冒出這般念頭,感覺有些荒唐。
憑什麽?
一個域主級武者竟然如此對待一位界主級存在,誰給他的膽子?
而且……
“他真的看出了我的想法?”
這位界主級武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那心思他一直藏得很好,生怕被人發現,今日遇到了這種情況,他才有所顯露。
沒想到竟疑似被一位域主級武者看了出來。
他對自己一直非常自信,僞裝上絕對不會被人輕易看出來。
就算是身旁這些與他相處時間極長的界主級武者,都沒有看出什麽。
這個域主級武者真的能夠看出來嗎?
他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但不管怎麽說,爲了保險起見,這小子是絕對不能留的了。
這位界主級武者當即收回目光,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到了這種地步,再說其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當他生出那般心思之時,就已經注定了沒有回頭路,若是被燭魔尊者知道,那後果……
他心中不禁打了個冷戰。
不管燭魔尊者這次能不能安然度過危機,他都不能讓這個風險存在,必須扼殺在搖籃當中。
如果燭魔尊者度過了這次的劫難,他隻能将那心思一直隐藏下去。
可若是度不過……
一想到那種可能,這位界主級武者心中的欲念便瘋狂滋長,無法遏制。
不想成爲不朽級存在的武者,不是一個好武者。
何況,誰會願意一輩子都被如此禁锢着?
毫無自由可言。
連性命都在他人一念之間。
想當年,他也是族群之中的頂尖天才,否則豈能修煉到界主級。
可後來發生了某些變故,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宇宙的殘酷,而他也淪爲了奴隸。
所幸這燭魔尊者雖然行事有些瘋魔,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人确實還不錯。
盡管給他施加了某些手段,以防背叛,但那手段并非無法破解。
如果燭魔尊者沒有出現意外,這手段足以讓他們這些奴隸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之念。
可現在燭魔尊者顯然已經自顧不暇,甚至面臨着隕落的危機。
否則這不朽神國不至于出現這般動蕩,似要毀滅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
這些年,他已經悄悄的找到了破解之法。
盡管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與自由相比,這點代價根本不算什麽。
到時候,赤鳳就是他的!
一團炙熱的火焰在他心底瘋狂燃燒,完全無法止住。
他看着赤鳳,見她似乎出現了一絲猶豫,不由催促道:“赤鳳,快點做出決定吧,沒有時間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
“大家的性命可都在你一人之手。”
被稱作赤鳳的女子面色微變,看向衆人,發現他們大多都是想要離開,幾乎沒有人想留下。
這讓她心中的天平不禁朝着衆人這一邊傾倒。
“呵~”
這時,一聲輕笑突然傳來。
“你笑什麽?”那位男性界主級武者貝内特頓時冷冷的看向王騰。
赤鳳也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王騰,不知道他爲何突然發笑?
就……很奇怪?
有什麽事情很好笑嗎?
“我笑我的,關你吊事?”王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你!!”
貝内特心中大怒,這域主級武者竟敢這麽跟他說話,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裏。
“找死!”
“我看你不是來幫助我們的,分明是來拖延我們的時間。”
他這番話語像是在給衆人解釋,随即轟然出手,一拳砸向王騰,火焰之力爆發,化作一道拳印。
“不可!”赤鳳面色微變,完全沒想到貝内特會突然動手,根本來不及阻止。
而其他人也是極爲意外,面色微微一變。
他們雖然想要離開,但卻從未想過要對這域主級武者動手。
至于貝内特那番話語,他們也是将信将疑。
事情都還沒搞清楚,貝内特就急着動手,他們感覺有些不對勁。
在場之人都是界主級武者,并非毫無主見之人,豈會輕易被他人所影響。
隻能說貝内特實在太急了。
但這也是情勢所逼,他必須動手。
剛剛那番話語隻不過是他所找的一個借口罷了,至于别人信不信,其實沒那麽重要。
因爲這個借口必須要有,若是沒有,别人肯定會更加懷疑他的動機。
所幸這個借口也勉強說得過去,别人縱然不會完全相信,卻也找不到他的錯處。
——畢竟他完全是爲了大家好啊。
貝内特見無一人能夠阻止自己,嘴角頓時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個域主級武者死定了。
他看向王騰,眼中浮現出一絲嘲諷之意,一個域主級武者也敢在他面前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真以爲他是燭魔尊者的奴隸,就能夠輕易侮辱了嗎?
現在他就讓對方看看界主級與域主級之間的差距。
隻是當他看到王騰那平靜的面色之時,心中卻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不對勁!
這個域主級武者爲什麽如此平靜?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也無法再收回這一拳。
“哼!”
貝内特心中冷哼一聲。
他還就不信一個域主級武者能翻起什麽浪花來。
“去死!”
一道冷厲的光芒在他眼中閃過,拳印去勢不減,反而速度還快了幾分,徑直轟向王騰的腦袋。
這明顯是要直接殺了他,根本沒有絲毫留手。
王騰眼中冷光一閃,沒想到來救個人,居然還鬧出這麽多事來,真是麻煩。
至于這個界主級武者……
既然要找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眼看着那炙熱無比的拳印即将降臨,王騰終于有了動作。
他同樣是一拳轟出,體内的力量轟然爆發,甚至都沒有凝聚出拳印,直接就是以肉拳與那拳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