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東看着方玉枝,爽朗的笑出了聲:“這不是玉枝嗎,妹妹,這大老遠的,你怎麽還把人家玉枝拐過來了。”
“玉枝正好過來找我,我便帶着她一起來了,四哥,你們也有些年沒見過了吧。”季安甯笑說着。
方玉枝聞言卻是松了口氣,她沖着季安東笑了笑,心裏暗下慶幸季安東還記得她。
季安東掃了一眼方玉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很久沒見了,都長成大姑娘了。”
在季安東印象中,方玉枝和季安甯都是小不點,時常的跟在他身後,這和轉眼之間,方玉枝也都這麽大了。
方玉枝聞言,她抿唇低笑。
季安甯給方玉枝尋了一個椅子,讓她先坐。
她看着季安東已經紅潤的臉色,她出聲問:“四哥,你傷口恢複的怎麽樣了?”
季安東剛要擡手示意他完全沒事,就被季安甯壓了下去:“四哥,你還是先别比劃了,就算恢複的不錯,也由不得你這麽折騰。”
方玉枝坐在一邊,全然不知道與季安東說什麽。
小時候她記得和季安東還有很多話說,可現在她坐在這裏,完全找不到話題,隻能應和着季安甯的話:“是啊季四哥,還是小心些好。”
季安東擡手,笑着指着方玉枝和季安甯二人,他挑了挑眉頭:“你們這兩個小屁孩,現在還開始管我了。”
“……”季安甯苦笑不得的看了季安東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四哥,你隻比我大兩歲,我和玉枝現在都是大人了。”
方玉枝在一旁笑着出聲,她眼睛四周掃了一圈,卻并不見季安東的老婆,方玉枝遲疑道:“季四哥,怎麽不見四嫂啊?”
原本笑着的季安東聽到四嫂二字,眉頭緊蹙了一下,臉色的笑容收了幾分。
季安甯也愣了幾秒,因爲她知道薛燕和季安東的情況,所以沒有在病房看到薛燕的身影,并不覺得稀罕,但方玉枝不一樣。
季安東唇角緊抿成一線,片刻,才道:“她昨守夜,才剛回去不久,回去補覺了。”
方玉枝這才點點頭,季安東顯然不想再說關于薛燕的事情,他便道:“安甯,你們住哪啊?”
該安頓的季安甯都已經安頓好了,她眉間微微上挑:“我和玉枝就在軍區醫院附近的一個小旅店住着,距離這裏不遠,過來挺方便的。”
“你們住旅店做什麽?去四哥家裏住着啊,反正四哥現在就住在醫院,家裏空着呢。”季安東并不放心他們兩個姑娘住在外面,季安動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一字一句道。
“四哥,我們都安頓好了,沒事,我還要帶着玉枝在雲城轉幾天呢。”季安甯笑着擺手,“你就别擔心了。”
季安甯是什麽樣的性子,季安東很清楚,倔的厲害,季安東再說什麽也沒用,隻得囑咐了幾句,随他們去了。
不過季安東也擔心他受傷的事情的被方玉枝告訴季國強和範敏,季安東出聲道:“玉枝,我受傷的事情,你回去别告訴别人。”
方玉枝颔首。
不過一會兒,護士過來給季安東換了吊瓶。
待護士離開之後,季安甯道:“四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咱爸媽都念叨你好久了。”
等到過年的時候,季安東傷勢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其實季安甯也想問季安東,他是怎麽打算的,等什麽時候将他和薛燕的事情攤開。
一直這個樣子拖着,對他們兩個人誰都不好。
“年前肯定回去了。”季安東挑着眉頭,往方玉枝那邊看去:“玉枝,你最近忙什麽?這次你一個人出來的,你丈夫呢?”
因爲季安東和方玉枝很久沒見過,他想着自己妹妹已經結婚,而方玉枝和季安甯一般大,自然而然也就認爲方玉枝已經嫁人了。
季安東話落,方玉枝輕咳一聲,尴尬的笑了笑,“四哥,我還沒結婚呢。”季安東驚訝的看了方玉枝一眼,立即又将驚訝的表情收斂,被季安甯瞪了一眼之後,他出聲道:“不急不急,你還小着呢。”
方玉枝在一旁笑的尴尬,季安甯也是有些尴尬。
正說話間,薛燕進了病房。
薛燕看到季安甯時,眉頭微蹙,她知道季安甯這兩天要來,但沒想到季安甯已經到了,甚至沒有提前打電話讓她去接她。
薛燕最開始想的就是季安甯要過來,勢必要她去接她,還要住到家屬院裏,所以在她并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到已經出現在軍區醫院的季安甯,薛燕自然是震驚的。
“安甯過來了。”薛燕一面走一面笑說着,雖然心裏厭煩的要命,但表明上仍舊裝的很歡喜:“你過來怎麽不提前和四嫂說?”
等薛燕到了季安東身邊,她才發現,季安甯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季安甯一同來的,還有她的朋友。
薛燕和方玉枝見過面,也知道就住在他們家隔壁,這罷薛燕看到方玉枝時,也沖着她笑道:“這是……玉枝吧……我應該沒記錯。”
方玉枝點頭,“沒想到四嫂還記得我。”
方玉枝看了薛燕一眼,暗下點頭,是薛燕,她記了起來,方玉枝看着薛燕與季安東,揚着眉頭,微微笑着,保持着臉上的笑意。
倒是季安東,因爲薛燕的出現,臉上的神色并沒有緩和多少,但又不能讓季安甯與方玉枝看出端倪,季安東看了薛燕一眼:“你怎麽不在家裏多睡會兒。”
方才季安東才剛說了薛燕回家補覺,結果薛燕就過來了,季安東這是在圓場子。
但薛燕卻是聽了個稀裏糊塗,并不明白季安東說得是什麽意思。
她遲鈍了片刻,讪笑一聲,回着季安東的話:“我沒事,不困。”
作爲一個外人,又聽了剛才季安東的話,再瞧薛燕,隻會覺得是薛燕因爲擔心季安東,這才回去之後,又匆匆過來,這罷,方玉枝看着他們二人,笑道:“四哥四嫂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