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的季安甯聽着隔壁吵了好久都沒睡着。
雖然聽得不清楚,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季安甯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暗道白浩然果然不是一般的渣,才結婚一個月,就已經懶得裝模作樣了。
季安甯猜,大概是宋穎的态度變得太快了,如果她還能吊着白浩然一些,或許白浩然也不會變得這麽快。
季安甯眯着眼睛,宋家那邊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因爲她要回大西村一趟,所以早上她早早的起了身,不過這一次回村,她直接去看了那三畝田地。
季安甯打算等再過些日子,就将這三畝地收成的事情交給徐來源做。
讓他将果蔬都運回河田村。
季安甯現在的重心本來就在果蔬基地上,而這裏的三畝地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所以季安甯隻是禮貌性的去顧爲國家裏坐了一會兒,與溫小麗說了會兒話,便準備去河田村了。
兩個村子挨着并不遠,季安甯中午吃過飯後,便直接坐着車,隻坐了一站,就在河田村村口下了車。
她去的時候,徐來源并不在,還沒有回來。
郭寶迎了上來不等季安甯出聲問,已經道:“季老闆,來源上午就去衛生局上報情況了,估摸着馬上就回來了。”
季安甯剛點過頭,就瞧正對着她的郭寶臉色忽然變了。
郭寶目光落在季安甯的身後,眼睛瞪大的極大:“季……季老闆,姚大力……”
季安甯蹙眉,姚大力,村西的承包商。
她轉過身,順着郭寶目光看去,隻瞧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她的視野中,腰間挂着的傳呼機也進入了她的眼簾。
姚大力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這裏的地究竟是怎麽樣的好,順便看看這裏的新承包商究竟是哪路神仙。
姚大力挺着大肚子,梳着油頭,穿着半舊的西裝,腳下踩着一雙皮鞋,俨然是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姚大力身後跟着的是一個25、6的年輕男人,身材中等,幫姚大力拿着皮夾。
他們都沒有見過季安甯。
隻知道這裏的新承包商是個女人,所以姚大力一直很好奇,什麽樣的女人,能有膽量敢承包二十畝地。
所以當姚大力看着季安甯轉過身子的時候,一下子鎮住了。
眼前這個女人,身材高挑,樣貌靓麗,最關鍵的是當她轉過身,微微挑眉時的神情,身上散出來的那種氣場,讓縱橫商場近十年的姚大力都爲之一振。
姚大力不用問,也已經确定無疑,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就是這塊地的新承包商。
可跟在姚大力後面的夥計卻沒有這個眼力,他隻是沉迷在季安甯的美色中,一面出聲道:“你們老闆呢?我們……”
姚大力看了眼身後的遠比侄子姚斌,示意他閉嘴。
姚大力邁着大步,朝着季安甯走去,虛笑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季老闆,久仰大名。”
跟着他身後的姚斌愣了一下,不會吧,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就是承包商?怎麽可能?
季安甯輕扯唇角,同姚大力笑了笑:“姚老闆擡舉了,我倒是聽說姚老闆對我們這果蔬有些意見?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不過姚老闆這樣,看來是以後不打算合作了?”
季安甯臉上秉持着三分笑意,雖然是笑着,可聲音卻是擲地有聲,不卑不亢。
姚大力的笑容徒然在臉上僵硬,看着季安甯這樣年輕,看她口中說出來的一字一句,卻完全不像是她這個年齡能說出來的。
姚大力從沒想過要和季安甯談合作上的事情,但現在聽到季安甯說以後合作,他稍有閃神。
他眉頭暗皺,看來這個新承包商也不是什麽繡花枕頭。
姚大力裝傻充楞道:“什麽?季老闆莫不是和我姚某有什麽誤會?意見?什麽意見?”
姚大力自然不可能承認是他造的謠。
季安甯眼睛環視了一圈:“你看我這環境簡陋,連個像樣的地方都沒有,就不招待姚老闆喝茶了。”
季安甯與姚大力也隻是客氣了幾句。
等她看到徐來源回來,并身後跟着三兩個衛生局的人之後,眉眼瞬間微了起來,但她也沒說話。
隻聽姚大力張口道:“季老闆的生意這麽好,還差兩口茶的錢,新地承包,就有生意送上門,季老闆怕是笑都該笑醒了。”
姚大力是在暗指那個原先他的客戶,打算在季安甯這裏拿貨了。
季安甯沒說話,直接越過姚大力,笑臉相迎的招呼着衛生局的人。
姚大力正納悶這季安甯未免也太不将人放在眼裏,一轉頭,就看到季安甯正迎着笑臉和衛生局的人說話。
姚大力眯着眼睛。
“老闆,是衛生局的人。”姚斌唏噓了一句。
姚大力眉頭緊皺,卻是沒有想到,季安甯會先報了衛生局。
現在衛生局的人過來,他卻是有點心驚,因爲前些日子,他爲了果蔬顔色更好了,從國外新弄回來一種催化劑,質檢方面可能會有些問題。
突然看到衛生局的人,姚大力倒是腿腳有些發軟。
本來沒打算走的他,立即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料他剛走了兩步,季安甯就沖着他出聲道:“姚老闆,衛生局過來檢查,一會兒也該上你那處看看,你說是吧。”
徐來源這會兒已經帶着衛生局的人下地了。
姚大力臉上的兩團虛弱微顫,他眯着眼睛虛笑:“我們前不久已經檢測過了,合格證書還擺着呢,就不麻煩了,季老闆你忙。”
姚大力說着就邁着大步趁着季安甯要招呼衛生局的人,趕緊走了。
姚斌納悶的跟在姚大力後面:“叔叔,您怎麽怕這個新承包商,她不過是個女人,能成什麽氣候。”
姚大力斜睨了姚斌一眼,以姚斌的眼力,自然看不到姚大力能到看到的東西,這個女人行事果斷,氣場龐大,最要命的事情是,一般生意人,很少敢主動讓衛生局的人來查,因爲或多或少都沾了點違法的東西,這個女人真可謂是行事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