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甯這次不管顧長華說是什麽她都不信了。
傷成這個樣子怎麽會不疼!
就在季安甯要檢查顧長華的傷口時,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本來臉色就不大好的季安甯,眉頭更緊了,這個時候,誰會過來,季安甯道:“我去開門。”
可是卻被顧長華攔下了。
男人在家,這麽晚了讓一個女人開門算什麽事。
季安甯剛要反駁,顧長華一記眼神壓下來,她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最後跟着顧長華一起到了門口。
将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朱剛和餘蘭蘭。
餘蘭蘭手裏還端着一盤水果。
“排長,你傷勢怎麽樣了?”朱剛是過來慰問的,共在一個排,又住在對戶,顧長華受傷在家,朱剛不可能不過來。
順便緩和一下兩家的關系。
因爲次餘蘭蘭和季安甯的事情,朱剛總覺得他們兩家有了隔閡,可現在這麽多天過去,有什麽恩怨也都該消了,何況季安甯也并沒有出什麽事情,甚至因禍得福,還進了文工團。
說起來,過來看望顧長華,還是餘蘭蘭和他提起來的。
他吃飯的時候和餘蘭蘭提了顧長華受傷的事情後,餘蘭蘭就給他出了這個主意,趁着顧長華受傷的這幾天,好好在他眼前露露臉。
順便那些東西慰問一下,隻不過是臨時決定,家裏沒有準備什麽補品,就有些水果,便給顧長華端了過來。
也正因爲餘蘭蘭提出了這麽個主意,一直沒給餘蘭蘭好臉色的朱剛,這才對她緩和了些。
顧長華現在穿着軍綠色秋衣,秋衣下半截卡在了軍褲裏,緊身的衣将顧長華肌理分明的好身材展現無遺。
餘蘭蘭隻見過穿戴整齊的顧長華,這樣慵懶富有居家氣息的模樣,餘蘭蘭還是頭一次瞧見,遠比顧長華傳正裝的模樣更加誘人。
餘蘭蘭看的兩眼發直,愣了幾秒才堪堪回過神來,将手裏的果盤端出去:“是啊,聽說顧排長受了傷,家裏也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這些水果有營養,是我和朱剛的一點心意,顧排長不要嫌棄才是。”
顧長華稍點了下頭,讓季安甯把水果端了進去,看向朱剛,“我沒什麽事情,不用你特地跑一趟,排裏的訓練,這兩日你多點心。”
朱剛知道天色晚了,見顧長華沒打算請他們進門,也不好意思主動說進家坐。
他收到命令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排長,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又怕這個時候給你添堵。”
“說。”顧長華凝神。
得了顧長華的話,朱剛點頭诶了一聲,立即筆直站立,像彙報那般出聲:“連的弟兄不知道是誰造謠言……說這次标槍事件…以你的能力不該受傷。”
也就是說,顧長華是故意受傷的。
季安甯聽了這話,臉色難看的厲害,故意受傷?他們怎麽不去故意受個傷看看,現在是怎麽了?合着做一件好事,還被被人曲解有利可圖了?
季安甯緊抿下唇。
隻是礙于部隊的事情,她不好插嘴,才黑着張臉聽朱剛繼續說。
“不過咱排裏的兄弟都是給你說話的……下午還因爲這事,險些打起來。”朱剛話落,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着顧長華的神色。
見他冷硬的五官并沒有多餘的神色,隻是淡淡的應了聲,也沒有告訴朱剛怎麽去處理這件事情。
朱剛頓了頓,被顧長華這個樣子,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好尴尬的補了一句:“其他也就沒什麽事情了。”
其實這個謠言被傳出來,要是鬧大了,對顧長華難免有點影響,隻是這件事情又有點複雜。
當時有幾個人都站在呂連長附近,事發突然,就連呂連長都被吓到沒有去躲,更别說那一瞬間的功夫,顧長華既要沖出去将标槍攔下,還要控制好恰到好處的力度,既傷不了筋骨,也要讓傷口看去沒那麽輕微。
一瞬間的功夫,哪有那麽多考慮。
這麽多人當中,也就顧長華一個人出去了。
其他軍人即使想,也沒有這個接标槍的能力。
但如果真的如謠言所說,那顧長華這個人……的心思是有多缜密,朱剛細思極恐,一瞬間可以将所以行動細節都做好,沒有半點偏差,這未免也太過恐怕。
朱剛甯願相信這是個謠言,這樣他心裏還平衡一些,否則他想要和顧長華争?怎麽能赢得了。
“你自己也說了,是謠言,不必多管,讓排裏的兄弟也别鬧。”顧長華極爲鎮定的出聲,沒有因爲朱剛的話而多分神。
“可……”朱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将話咽下了,“我明白,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顧排長休息了。”
朱剛朝顧長華點頭,帶着餘蘭蘭回了家。
并沒有說什麽話的餘蘭蘭撇了撇嘴角,一面脫鞋一面道:“剛子,你剛才那話是啥意思?顧排長自己故意弄傷自己……不能吧……弄傷自己能有什麽好處?”
“蠢貨。”朱剛低聲咒罵了一句,已然不想之前那般捧着餘蘭蘭了。
挨過打的餘蘭蘭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随意的使喚朱剛,她心有不快,握緊了拳頭,也隻得壓着,她慢吞吞的開口:“本來我一個女人,怎麽能懂你們部隊的事情……”
朱剛瞪了她一眼,也不嫌麻煩給她解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給連長扛了一槍,能有什麽好處,要不是顧長華接下了那标槍,現在指不定是什麽情況。”
“……”餘蘭蘭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雖然顧長華受了傷在家裏養着,可他卻是更得連長的心了。
餘蘭蘭想到這裏,眉頭又皺了起來,小聲嘀咕道:“那要是這樣…你怎麽不去接了這槍…”
聽了餘蘭蘭這話,朱剛臉色發黑,語氣不善:“老子要是有顧長華那個本事還用你說,我去接,你想讓我死啊!”
突然拔高的嗓音将餘蘭蘭吓的打了個抖,現在的朱剛脾氣極差,三兩句就能嗆起來,餘蘭蘭縮着脖子,不敢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