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着的顧爲國沒聽清楚多少,但瞧着顧爲民變了臉色,他立即站起了身子我,“出啥事情了。”
現在一切都沒有定數,顧爲民也不好和顧爲國多說,他思襯着,示意金秀梅先和季安甯出去等他,随後他與顧爲國道:“大哥,你先在病房看着爸,我下去一趟,一會就回了。”
“”顧爲國雖然憨厚,可也不是那傻的,他眼睛往病房外頭瞅了眼:“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侄媳婦知道些啥。”
顧爲國的性子急,顧爲民這才想先瞞着他,等他将事情敲定了再說,否則依照顧爲國的性子,事情還沒弄明白,他非得鬧騰瘋了。
走廊外,金秀梅和季安甯在外面等着。
金秀梅拉着季安甯,悄聲問:“安甯,你先給我透個底,到底是什麽情況。”
“媽,您心裏是咋想的,就怎麽是了。”季安甯不動聲色的開口。
金秀梅吃驚的呼了一口氣,那雙下垂的眼睛瞬間被撐了起來。
不容金秀梅和季安甯确定,顧爲民就已經從病房裏出來了,一張臉孔嚴肅至極。
季安甯旋即走在前面,道:“許文豔她就在一樓,爸媽你們和我來。”
在一樓候着的許文豔,早坐立難安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急,探着脖子的往一一樓樓口看,等着季安甯過來。
她雙手拱在一起,饒是這麽冷的天,她手心裏都熱出了汗。
一擡眼,剛好瞧着季安甯帶着顧爲國和金秀梅下了樓。
季安甯也看着她,微微側了腦袋:“那就是許文豔。”
她邁開了步子,幾步走到許文豔身邊,拉着她介紹,“文豔,我公公婆婆就在這,麻煩你把你那天看到的再和他們說一次。”
金秀梅急切的看着許文豔,激動的抓着許文豔的雙手不放:“文豔,你知道什麽,快和叔叔阿姨說吧,老爺子現在還在樓上受苦呢!”
金秀梅那雙眼睛裏似是因激動而充斥着淚花,許文豔被這樣一瞧,心就更加的軟了。她連連點頭:“叔叔阿姨,事情是這樣的,顧爺爺摔倒那天,我剛好瞧見了。”
許文豔将事情的始末的和他們兩個交代了一遍,沒有半點隐瞞。
如果說,最開始隻是猜測,所以他們心裏的情緒并沒有什麽變化,可現在許文豔真真實實的将事情告訴了他們,将猜測變爲事實。
這讓顧爲民和金秀梅兩人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
哪怕當初是猜測,可他們也沒想着李芬真的能對顧老爺子下這麽狠的手!
顧爲民那張臉色黑的厲害,就是站在旁邊的金秀梅也被吓得不輕。
到底是當過兵的人,顧爲民這一身怒氣将站着對面的許文豔吓了一跳,她連忙扯着季安甯的衣角:“安甯,我先回去了”
“女同志,你先别走!你的證詞很重要!”仔細聽去,不難發現,顧爲民渾厚的嗓音中帶着一絲喑啞。
“對對對!”他們家的那個老婆子難應付着呢,要是沒有許文豔在,指不定又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金秀梅應着,想到李芬把顧老爺子害成那個樣子,再加上平時一直被李芬壓榨使喚,金秀梅恨不得李芬露出狐狸尾巴,趕緊滾出顧家去。
她拉着顧爲民的胳膊:“爲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爸現在癱瘓在床,不管怎麽樣,也得讓爸把婚離了!”
其實要真把這件事情放大,那李芬就是蓄意犯罪,是可以在公安局立案的。
可季安甯知道,顧家重臉面,如若不是鬧到沒有退路,是絕對不會将這件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
尤其顧爲民是退役軍人,兒子現在又在升任期間。
顧爲民點頭,怒氣沖沖的他,手背青筋暴起,他沉聲道:“我先上樓把這事和大哥說了。”
他再次看向許文豔,鄭重的懇求:“女同志,你千萬不能走,老爺子現在癱在病床上,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上去看一眼!”
許文豔扯着季安甯的衣角,她哪裏知道會這麽麻煩,她連連搖頭:“不用了叔叔,我知道。”
許文豔心裏還是想走,她不想被牽扯其中。
她分外無辜的看向季安甯:“安甯,時間真的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趁熱打鐵,許文豔肯定是不能放走的,她輕聲細語的安撫住許文豔:“這樣吧,文豔,一會你先不用出面,如果可以不出面就能把事情解決,這也是我們樂見的,可一旦事情崩壞,我們就需要你的幫忙!但這天氣,你總不能一直在外面等着”
“我去宋穎家待着,她家不是就在隔壁。”許文豔自己給自己出着主意,她現在并不知道宋穎已經離開應城了。
季安甯猶豫了幾秒:“那你可得說好,一定要幫我們作證!”
“放心!我會的!”許文豔重重點頭。
“那老婆子!怎麽就這麽狠心!”金秀梅咬牙切齒的歎道。
讓這麽心狠手辣的老婆子和他們同住,金秀梅現在想想,就渾身打冷戰。
西區顧家院子裏,陳秋玲站在雞籠前,猶如在自己家中一樣,扯着嗓子吆喝道:“媽,雞下蛋了!還熱乎着呢,我掏出來給您蒸雞蛋吧!”
屋子裏的顧長安聽見外頭的動靜,不耐煩的放下手裏的書,邁着步子出了屋,他高大的身姿堵在門口:“三嬸,家裏又不是沒雞蛋,你怎麽就惦記着剛下的。”
“你這孩子,剛下的雞蛋新鮮啊!這是給你奶補身子的,又不是偷吃。”陳秋玲手裏拿着雞蛋,想進門,可偏偏顧長安站在那裏,攔住了她的去路,陳秋玲巴巴的仰着腦袋,這才發現,老二家的二兒子啥時候也竄的這麽高了!
果然是住在城裏,吃的好,喝的好,個頭也竄得高,她家顧遠成年了都沒顧長安高。
顧長安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但他的學習能力極強,他想起季安甯平日應付陳秋玲的樣子,學了幾分:“三嬸,奶奶身子好,精神足,倒不如留着給爺爺補身子。”
“哎呀,都補都補!”在陳秋玲眼裏,顧長安不過是個孩子,也不怕他,推開他的身子就往廚房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