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甯不僅僅在衆人面前打了餘蘭蘭的臉,更是讓餘蘭蘭自己在衆人面前打了一個大嘴巴子。
是她說季安甯假唱,可現在,又是她自己親口推翻了假唱。
餘蘭蘭站在燈光閃耀的舞台上,承受着衆人異樣的目光,臉上難看的厲害,她手指緊緊抓着衣角,極力想要挽回這個不堪的局面。
她咬了咬舌頭,哪怕是不甘,也得低聲下氣的與季安甯道:“安甯,都怪我,我也是一時昏了頭,這真的是因爲你唱的太好了所以我才”
餘蘭蘭的聲音被淹沒在季安甯的話筒之下。
“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還是快下台吧,不然大家夥該視覺疲勞了,王利輝也該等急了!”
季安甯笑聲笑語的鞠了躬,台上一片掌聲歡送。
這會站舞台斜側的王利輝不由多看了季安甯一眼,若是别人遇到這種事情,指不定慌張成什麽模樣,甚至不知道怎麽下台。
可季安甯不将自己的污點洗的一二清楚,而順勢把話頭引在了他的身上。
王利輝正愁着怎麽上台,現在被季安甯這麽一說,他倒也松了口氣,跨步上了台,打趣了幾句,便介紹了下一個節目。
季安甯和餘蘭蘭是先後下台的。
下台之後,李翠蘭和鄧舒兩人将季安甯圍住:“安甯,你可要吓死我了,幸好咱們是憑的真本事!”
李翠蘭的這話是沖餘蘭蘭說的。
剩下的軍嫂們更是牆頭草,風往哪裏吹他們就往哪裏倒,剛剛還在讨論指責季安甯假唱的事實,現在都一人一句的恭迎着季安甯的嗓音。
對餘蘭蘭則是另一種态度了。
餘蘭蘭就像是一個被排除在外的人,她眼皮猛然一抽,旋即上前抓住了季安甯的手。
仍然試圖季安甯能不計較這件事,隻要季安甯說了好話,這些看戲的軍嫂們自然就沒有什麽職責的權利了。
“安甯,我真的不是故意你知道的我不會害你的我也是害怕,隻是沒有想到正好王立輝同志開了麥”
餘蘭蘭說的楚楚可憐,紅了眼眶,像極了受委屈的兔子。
可這些,季安甯看在眼裏,不過是一個更大的笑話。
餘蘭蘭既然想和她玩,那她就不妨再陪她玩玩,反正節目也表演完了,她有的是時間,讓軍區大院的軍嫂們,陪她看這出戲。
餘蘭蘭會演,難道她季安甯就不會演?
季安甯不動聲色的抽開了手,往李翠蘭的身邊靠了靠:“蘭蘭,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像這樣的篝火晚會,假唱是很正常的嗎?”
季安甯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似有意無意的将目光往後面看戲的軍嫂們看去。
一字一句道:“你還說咱們軍區大院的嫂嫂們不少人用這樣的法子可我剛瞧着,各位嫂嫂們的節目都表演的特别用心精彩”
季安甯将餘蘭蘭這顆炸彈直接抛到了軍區所有家眷中。
他們這些軍嫂,尤其男人有着軍銜,是絕不可能容忍别人對她們誣陷半句。
果不其然,這句話音一落,那些軍嫂們都站了起來。
“餘蘭蘭!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我們清清白白的人,怎麽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麽不堪了!”一向嘴長的馬蓮先出聲朝着餘蘭蘭吼道。
“就是!!安甯,你剛說餘蘭蘭給你出假唱的主意?”孟微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
“嗯”季安甯分外無辜的點了頭。
“合着餘蘭蘭你一早就下好了套,等着安甯跳呢!”孟微大張着嘴:“這還好安甯有本事,将自己解釋清楚了,不然就着了你的道!餘蘭蘭,你是中邪了?大家夥都是一個軍區的,男人們也都是一個部隊的,至不至于要這樣害人!”
餘蘭蘭被一通指點。
她面色一陣紅一陣白,還強行辯解:“我沒有!季安甯,是你在算計我對不對!明明是你告訴我,你要在晚會上假唱的!”
餘蘭蘭幾近崩潰,說什麽話都不過腦子了。
“我算計你?”季安甯擡頭,“是你說我假唱的,餘蘭蘭,如果我要假唱,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踏實!”
“餘蘭蘭,你就别找借口了!”李翠蘭對餘蘭蘭的臉色極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在安甯現在沒什麽事,你趕緊反省反省,就你這作風,上級還不知道怎麽處理你呢!”
在部隊鬧這麽大的事情,可不是她一個人就算了,還是要連累她男人朱剛的!
經過季安甯這麽一鬧,篝火晚會又恢複了正常。
高棟梁爽朗的大笑幾聲,眉眼微眯的看着顧長華:“長華啊,你娶了一個能說會道的媳婦啊。”
高棟梁眯了眯眼睛:“剛才台上的另一個女人,也是你們五排的媳婦?”
高棟梁作爲七九師長,他雖看重顧長華,但也不會直接插手三連的事情。
三連五排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三連排長自然會親自過問。
得了顧長華應聲,高棟梁便沒有再說此事了,而是過問了蕭山幾句。
最後高棟梁道:“蕭醫生,你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等晚會結束,讓長華帶你去軍區。”
蕭山點頭:“有高師長親自安排,我服從便是。”
這罷,蕭山是同顧長華一起回到了五排。
剛回五排,一直垂頭壓帽的朱剛立即站起了身子。
“顧排長!”朱剛眉頭緊皺,心裏把餘蘭蘭罵了個遍,他心虛的出聲:“這事都是我媳婦的不對,這才讓嫂子受了委屈,排長,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媳婦您見過,她平日沒壞心眼的這中間恐怕有什麽誤會。”
顧長華隻是淡淡看了朱剛一眼。
他可不怕别人議論說什麽以私謀公,今天的這件事情可大可不僅僅是他們女人的事情。
“負重十公裏。”低冷沉靜的嗓音,很平常的下達着命令。
朱剛哪裏的敢反駁,顧長華是排長,本來就有權利,這件事情如果可以負重十公裏解決,他甯願去跑。
朱剛身姿筆挺的敬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