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仔細看去,餘蘭蘭臉上還畫了淡淡的妝容。
她笑盈盈的說着,轉身去小櫥櫃把早前打好的酒桶拿了出來。
轉身之際,她才皺起了眉頭。
身後已經響起自己男人的誇贊之詞:“這是什麽餅子?聞着就香。”
朱剛嘴裏說着,那雙小眼也在季安甯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朱剛最得意的就是娶了餘蘭蘭這個美嬌娘,尤其和顧長華的媳婦對比之後,他更是驕傲滿滿,不過今日瞧着,
顧長華媳婦,似是沒那麽紮眼了。
也不知是看慣了,還是怎麽回事,朱剛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餘蘭蘭從未見過這種餅子,但一想到是季安甯自己做的,她維持的笑臉就有些僵硬。
餘蘭蘭不可否認,季安甯端來的餅子香味十足,她拿來了酒桶又取了兩個杯子,轉身接了朱剛的話:“是啊安甯,你這是拿啥做的,看着新奇。”
她咋會做飯呢,興許是聞着香,味道不怎麽樣。
餘蘭蘭暗自安慰着自己。
季安甯落了座,“拿葫蘆做的,也不知道你們合不合胃口,你們先嘗嘗。”
“葫蘆?”餘蘭蘭下意識驚叫了聲,顯然沒想到葫蘆能做成餅子,她皺了皺眉頭,葫蘆做成的餅子,味道能好吃嗎?
餘蘭蘭瞬間就放下心了,隻想着季安甯根本不會做飯,否則怎麽能拿葫蘆做餅子呢。
她讪笑一聲,特别的強調問:“葫蘆?葫蘆還能做餅子呢,這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味道不錯。”顧長華這話是和朱剛說的,他謙虛了點,這餅子的味道,得嘗過的人才知道。
顧長華忽然的評價讓餘蘭蘭措不及防。
她低眉順眼的笑了笑,坐在季安甯對面,“顧排長都說不錯了,那絕對差不了。”
她笑着把酒桶遞給了朱剛,示意朱剛給顧長華倒酒。
剛倒了一點,顧長華就打住了:“夠了夠了,不能多喝。”
“對對對,咱們就小喝一點,盡盡興。”朱剛應承着顧長華,連連點頭,端起酒杯先敬了顧長華一杯。
這罷,朱剛動了筷子。
朱剛一直聞着葫蘆餅的香味,又因爲好奇從來沒吃過,所以這第一筷自然是落在了葫蘆餅上。
餘蘭蘭眼尾鋒利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死男人,她做了一桌子的菜,也沒見他先下筷,反而先吃季安甯做的了。
餘蘭蘭不爽快的瞥着嘴角,但目光也盯着朱剛,看着餅子的味道到底怎麽樣。
她自認爲自己的廚藝很好,尤其朱剛每天吃她做的飯菜,嘴巴早被養刁了,一般的飯菜,根本不合他的胃口,所以餘蘭蘭幾乎可以從表情上辨别這味道的好壞。
隻瞧朱剛先吃了一口,然後眼睛忽然的瞪大,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又将剩下的餅子完全塞進口中。
朱剛頭一次吃這樣好吃的餅子,連話都顧不上說,直接沖着季安甯豎起大拇指,然後又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
季安甯謙虛的笑了笑:“吃的慣就好。”
朱剛這才道:“好吃!這餅子做的真不錯!”
自己媳婦被誇贊,顧長華自然自豪的挺了挺身闆,季安甯的手藝是真沒得挑,他先動筷給季安甯夾了菜。
這一幕,餘蘭蘭看在眼裏,心裏就好像被針紮一樣,整個軍區都知道顧長華性子冷,不會疼人,可今天,她瞧着顧長華可和她印象中所知曉的顧排長不一樣。
似乎坐在季安甯身邊,顧長華的身上少了幾分戾氣,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
想到這裏,她瞅了眼自己男人。
平日裏嘴巴甜的和蜜一樣,說一堆好聽的話,可正經時候,他光顧着自己吃了,連菜都沒給她夾。
餘蘭蘭飯還沒吃,就被氣飽了,本來她是想給季安甯難堪的,卻不想到,季安甯僅僅憑着一道葫蘆餅,就将她弄得下不來台。
“蘭蘭,你快嘗嘗這葫蘆餅。”朱剛笑的不見眼,恨不得餘蘭蘭也快吃到這人間美味,起身給餘蘭蘭夾了一張。
餘蘭蘭輕咳一聲,低頭看着碗裏的餅子,稍稍點頭:“瞧你的模樣,我嘗嘗。”
餘蘭蘭就不信拿葫蘆做出來的餅子能有多好吃,不過是素的,又不是肉餅。
她小小張口咬了一塊,原本那一副不屑的表情忽然在她臉上僵住,餘蘭蘭吃驚的看向季安甯,似是不信季安甯:“安甯,這真的是你做的?怎麽比街上買的還要好吃咧!”
這句話雖然是在誇,可餘蘭蘭話語下的意思,則是說這餅子不可能是季安甯這個蠢貨能做出來的,肯定是她在街上買的充數。
季安甯怎麽會聽不出餘蘭蘭的畫外音,她權當是餘蘭蘭在誇她,一面羞澀的笑道:“真的嗎?我還怕你們不喜歡吃呢,我也是随便嘗試做的。”
朱剛本來就是要拉攏顧長華,他自然句句好話。
“随便嘗試做的,那你要是正正經經做起來,那還了得。”朱剛眼看着顧長華,由衷的道:“長華,你可有口福了。”
朱剛一直以爲餘蘭蘭做的家常菜已經是極好的了,沒想到顧長華的媳婦不顯山露水,更高一籌。
餘蘭蘭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的厲害,隻得招呼着:“吃餃子吃餃子。”
她又迫切期待的望着顧長華:“這飯菜還合你們胃口吧。”
她才是今天的掌廚人,憑什麽全被季安甯搶了光。
顧長華幾不可見的點了頭,僅僅是那麽一下,也足以讓餘蘭蘭高興一晚了。
坐在旁邊的季安甯不動聲色的給顧長華夾菜,以小兩口親密的方式小聲道:“多吃點。”
任誰瞧了,都會覺得他們小兩口感情深厚。
顧長華點頭回看着季安甯:“别顧着我,你也吃。”
朱剛樂呵呵的笑:“就是,甭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一定要吃好了!”
這頓飯,季安甯吃的很愉快,反觀餘蘭蘭,表情就沒有那麽好了,一頓飯下來,光看着顧長華和季安甯秀恩愛了,她哪裏還有什麽胃口,尤其平日裏一直巴着她的朱剛,今兒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連幾句話都沒和她說。
餘蘭蘭這頓飯是被氣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