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賢嫔這分明是蓄意挑撥,她是想讓你和良嫔鹬蚌相争!”顧美人滿臉都是憤憤之色。
慧嫔眼眸生冷,“她的确是想挑撥本宮對付良嫔,但是她賢嫔還沒那個本事做事做漁翁!”
在慧嫔眼裏,賢嫔隻是個年老色衰的失寵嫔妃,就算她與良嫔鹬蚌相争,兩敗俱傷,這妃位也輪不到她吳清雅!貴妃也絕容不下吳氏封妃!
慧嫔素性高傲,心裏何曾看得起賢嫔?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若是錯過了,不知何時能封妃!”慧嫔縱然知道賢嫔不懷好意,但這麽好的把柄,她如何肯放棄?
顧美人憂慮不已,“可是,若是叫皇上知道了……”
慧嫔冷哼,“不要臉的事兒,是良嫔父親的做下,就算咱們不去學政那裏揭發檢舉,也早晚會爲人所知!就算衛勳因此失了功名、顔面喪盡,可是他活該!誰叫他做出這等丢人現眼的事兒!”
顧美人小聲道:“文人自古風流,其實這也是常見之事,姐姐又何苦讓顧家牽扯進去?皇上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慧嫔目光冷凝:“皇上就算知道,也是日後之事,大封六宮的旨意隻怕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隻要能把良嫔擠下來,本宮得了封妃旨意,皇上也總不好爲這點小事收回成命。”
“可這樣會失寵于皇上的。”顧美人忍不住道。
慧嫔苦澀一笑,“咱們姐妹如今離失寵本就不遠了!爲了妃位,總要有所付出。”
顧美人沉默了,她就怕……皇上太過寵愛良嫔,哪怕衛家家風不正、污名加身,皇上還是執意加封良嫔。如此豈非是雞飛蛋打?
“好了,這也是爲了咱們顧家長遠謀劃,我會密信伯母,讓她謹慎安排人手、盡快謀劃。”慧嫔一臉的不容置疑。
顧美人歎了口氣,“但願這般冒險,是值得的。”若真能給姐姐換來一個妃位,她也不介意跟着姐姐一起失寵于皇上。
一切都在不爲人知的角落裏瞧瞧萌生。
這一日秋風微涼,皇帝與她閑說着大封大封之事,“夏氏一直跟着吵着想要一個封号,朕想着不如賜她一個‘儀’字,也好提醒她要端正儀态。”
衛嘉樹忍不住發笑,忽的她想起了什麽,“三皇子不是叫修儀嗎?”——撞字眼兒了喲!
宣承熠一愣,他倒是忽略了,擰眉略一沉思,他執筆便寫下了一個“頤”字。
衛嘉樹黑線,頤養天年的“頤”,她記得順康太妃的宮苑就要壽頤宮!
“皇上這是想讓貴妃頤養天年?”夏貴妃的還沒到這般年紀吧。
宣承熠淡淡道:“她也不年輕了,身子又不好,是該好好養着。”
衛嘉樹無語了三秒鍾,忽的想起了麗妃,“對了,麗妃娘娘這個封号未免有些不夠莊重,如今都要晉封貴妃了,皇上可否給她換一個字眼兒?”
宣承熠頓時覺得麻煩得很,但難得嘉樹求朕……略一思量,宣承熠便提筆寫下一個“禮”字,“就禮貴妃吧!”
額,雖然不是特别好,但總比“麗”字号,“嫔妾替禮貴妃多謝皇上了。”
宣承熠忽的附耳吹了一口熱氣:“今晚自會給你機會好生謝朕!”
衛嘉樹老臉紫脹,這個老不羞的!
衛嘉樹連忙推開了皇帝,“那這四妃還差一個呢,皇上到底還想封誰?”
宣承熠“唔”了一聲,“原是無所謂的事兒,不過嘉樹既然厭惡賢嫔,那就慧嫔吧。”
慧嫔麽……
衛嘉樹默了片刻,“爲何不能是謙嫔?”——其實慧嫔這個人,她也不大喜歡。但慧嫔起碼沒招惹她,讓她封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兒。隻不過她心裏還是更傾向于謙嫔。
宣承熠頓時有些酸溜溜的:“嘉樹對謙嫔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衛嘉樹笑着說:“大公主即将指婚下嫁,謙嫔若是封妃,也是給大公主體面。”
宣承熠不有些不快:“難道嫔位就不體面了嗎?”
衛嘉樹咕哝:“嫔位自然不如妃位體面。”
宣承熠略一思忖,便道:“那最後一個妃位就先擱置好了,慧嫔的也素來有些自恃身份,就算要封妃,也大可遲一些。”如此也省得慧嫔心存倨傲,瞧不起嘉樹。
衛嘉樹聳聳肩,誰叫謙嫔年老色衰呢?而慧嫔容顔明媚動人。
“對了,昨兒太後把我單獨叫去了壽萱殿,還留我用了朝食呢。”衛嘉樹心下歎了口氣,“太後倒是沒提紀婕妤,但是……”
那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其實紀婕妤也怪不容易的,後宮蹉跎這麽多年,女兒都大了,還隻是個婕妤。
宣承熠揮手道:“也罷,看在紀氏一直安分的份兒上,朕就賞她一個嫔位吧。”
衛嘉樹心中吐槽:真不容易啊。
“那封号呢?”既然要封嫔,就少不得要擇一個封号了。本朝的規矩,婕妤以下,通常不設封号。
宣承熠一邊思索,一邊不疾不徐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眼,分别是詢、诠、諄、誼——然後,宣承熠就忽的筆下一頓,把“誼”字給劃掉了。
是了,夏氏即将晉位頤皇貴妃,這個“誼”字,發音差不離,所以皇帝又給否了。
不過剩下的幾個字,貌似都不太好。詢問、诠釋、諄諄教導……衛嘉樹黑線,“一定要是言字旁嗎?”——她忽的想起了謹妃、誠妃、謙嫔,還有已故的谧嫔。
都是言字旁。
宣承熠淡淡說:“這也是爲了訓誡嫔妃,勿惹口舌、謹言慎行。”
衛嘉樹内心吐槽,那爲啥顧氏是慧嫔、吳氏是賢嫔,她是良嫔??還不是皇帝讨厭紀家,所以封個嫔也要順道訓誡一下。
算了算了,紀婕妤能封嫔已經是很不錯了,“诠,拆開就是言行周全,這個稍微好點兒。”詢字,實在品不出什麽好意頭,諄字,則有受訓導之意。不過诠也好不了太多,本身隻是個中性詞,也就拆開看還不錯。
宣承熠點頭,随即在“诠”字上圈了個紅圈,“那就這麽定了。朕回頭叫欽天監擇個吉日便下旨。”
正在此時,姜永福滿頭大汗跑了進來,“萬歲爺,大事不好了!有人去昌縣學政處,揭發了良嫔娘娘父親宿娼,而且與人争搶頭牌,還把人給打傷了!”
衛嘉樹俏臉漆黑,這個衛勳!死渣爹!搶頭牌?還打人?一個死瘸子,他怎麽沒被人家給揍死!
姜永福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聲道:“據說是不少學子一同前去揭發,可說是群情憤慨,昌縣學政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所以當即就革除了娘娘父親的舉人功名。”
衛嘉樹氣得跺腳:“他活該!!”
宣承熠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怎的竟出了這種事兒?”
衛嘉樹也很頭疼,有這麽個丢臉的爹,星隅怕是都沒臉出門了。她好歹身在宮中,旁人倒是不敢對她說得太難聽,但星隅就住在昌縣啊,可說是事發中心。
宣承熠神色忽的一凝,“這個節骨眼兒上,莫不是有人蓄意惹事?”
衛嘉樹忍不住“呸”了一聲,難道宿娼、打架,也是有人蓄意搞出來的?衛勳就是個好色的老不羞!!
隻不過,素日裏也沒人閑得蛋疼頂着一個舉人逛窯子的事兒……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
宣承熠忙咳嗽了兩聲,“朕明日就把冊封旨意下了,再容後詳查吧。”——此事明顯是沖着嘉樹來的,爲免波折,還是提前下旨,先把位份定下再說!
不好意思發錯章節了……捂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