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世人都隻看到了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也看到了一代傳奇名将飛将軍李廣的沒落。
肖遙尹阙和沈郢三人也隻看到了冠軍侯的風采與老将軍的蕭索,卻沒有看到使用九鼎之力索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元狩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17年,冠絕大漢帝國乃至整個華夏曆史的冠軍侯霍去病病逝了,此時的他隻有二十四歲,剛剛及冠四年,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之時,但卻莫名其妙的病逝,可謂是蹊跷萬分。
武帝對霍去病的死非常悲傷,調遣河西五郡的鐵甲軍,列成陣沿長安一直排到茂陵東的霍去病墓地,并且武帝還下令将霍去病的墳墓修成祁連山的模樣,以彰顯他力克匈奴的不世奇功。
所有人都不明白霍去病爲何會英年早逝,但身爲元神的肖遙尹阙和沈郢三人卻看的清清楚楚。
隻能說九鼎之力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憑白無故獲取了鎮國氣運的加身,這種力量除了人皇沒有其他人可以承受,霍去病獲得了這份力量,但是代價卻是他透支了生命力,在二十四歲是便過完了餘下的一生,不知武帝要是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是後悔自己在雍州鼎面前許下的願望,還是覺得自己的平生的夙願已經實現,這就不得而知了。
最終,武帝完成了他的宏圖霸業,把匈奴趕出了千裏之外,但代價就是掏空了文景二帝積攢下來的國力,武帝的成就不可否認,但戰争受害最大的仍舊是平民百姓。
肖遙三人離開大殿,剛剛出了皇城,便見到無數的士兵在喊打喊殺,并且這些士兵的着裝與大漢士兵無異,隻不過衣裳的顔色不同罷了。
三人啊回頭朝着後方看去,哪裏還有什麽長安城,四周是一片平原,士兵正在奮力的厮殺着,而在士兵重重包圍之下則是兩個悍将在對陣。
一人手持長刀藍色的衣裳外套着銀色的铠甲,身下是一匹棗紅馬。
而另一人則手持大刀身穿一身綠色,外罩一身皮甲,身下同樣一匹紅色的寶馬。
雙方打的互有來回不分勝負,且兩人的招式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帶起一片火星。
“你們覺得那個人像不像張遼将軍?”
尹阙指着那名手持長刀身着銀甲的悍将,此時他一刀直接劈開了一個地方士兵的半個身子,那士兵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直接倒地。
肖遙和沈郢尋着尹阙的目光看去,沈郢并沒有什麽感覺,但肖遙卻越看越覺得與在龍虎山禁地中的張遼将軍十分相像。
“我覺得很像,這麽說我們這是來到了三國時期了?”
肖遙詫異的說道,從夏到漢,從漢又到了三國,這異獸的肚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他們還在異獸的肚子裏嗎?
肖遙不禁産生了疑問,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都在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事情,他們好像忘了來這裏的目的,而且周圍橫看豎看也沒有哪怕一丁點像是在異獸的肚子裏,難道他們又又又一次進入幻境了?
肖遙在想什麽尹阙和沈郢沒有絲毫的察覺,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在場上激戰正酣的張遼與那手持大刀的男子身上。
張遼一刀逼退男子:“興霸,你我二人相鬥不下十數場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今天我便要替丞相踏平你東吳大營。”
尹阙和沈郢一聽興霸這個名字一下就知道了那手持大刀的男子是何人。
此人便是東吳将軍,有錦帆賊之稱的甘甯甘興霸。
甘甯此人少年時胡作非爲仗着水性極佳在幹起了劫船奪财的勾當,長大後方才放棄搶劫的營生開始讀書,先後在劉表和黃祖麾下,但此二人不知甘甯的本事,所以甘甯并未得到重用,直到甘甯遇到孫權,這才率部衆投靠孫權,在孫權手下征戰四方勇武非凡,敢以百餘騎夜襲曹營,随魯肅陣前對戰關羽。
甘甯根本不虛張遼,二人均爲智勇雙全的猛将,實力也是旗鼓相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互相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二人所率兵馬也是鬥得相當慘烈,雙方實力相等,兵卒配置相等,實力也差不多,這一戰可謂是相當慘烈。
可是越是兵荒馬亂的時期越容易滋生出怨氣,腳下死去的士兵均帶着無盡的怨恨和不舍,怨恨世道不公,怨恨家國不甯,怨恨永無休止的戰争,怨恨對面的敵人。
有不舍,不舍這中原大好河山,不舍家中妻兒老小,不舍身邊骁勇奮戰的戰友。
諸般情緒生成了難以消弭的怨氣,而作爲鎮國神器的九鼎,鎮壓着華夏民族的氣運,自然不會任由怨氣彌漫在世間,所以這才主動吸收那些遊離在世間的怨氣。
但自從禹王藏下九鼎之時起,到漢末群雄割據戰火紛飛,其中相隔着千年的時間,這千年之間戰争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從夏末的諸侯并起,到商亡的封神之戰,從周幽王的昏庸無道,到大秦帝國的天下一統,從秦二世殘暴不仁,到二王的楚漢之争,從王莽的篡漢自立,到如今的魏蜀吳三國鼎立,哪一次不是戰火熊熊,哪一次不是喊殺連天,又有哪一次不是堆屍如山。
華夏的曆史全都書寫在戰争之中,和平的盛世也是由鮮血鑄造,一寸山河一寸血,華夏的底蘊和曆史文明全部都在華夏兒女的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之中,但這勝利的代價過于龐大,大到連鎮國神器都裝不下其中産生出的怨氣。
随着戰争的慘烈,周圍滋生出的怨氣已經開始影響戰鬥中的雙方士兵,雙方士兵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一片,也漸漸開始失去理智。
他們變得如同野獸一般殘忍,不但要斬敵首級,甚至還要一刀刀的把敵人分屍,更有甚者直接放棄了手裏的兵器開始撕咬敵人,這一切都被張遼和甘甯看在眼中,兩人頓時覺得不對。
怨氣的侵蝕對于普通士兵來說速度很快,但對于身爲将星的張遼和甘甯來說就要慢上許多,而兩人也察覺出了身體有些不妥之處,他們的心漸漸變得弑殺,變得渴望鮮血,變得如野獸一般冷酷無情。
張遼和甘甯對視一眼,兩人均察覺出不對勁,雙方也很有默契的沒有繼續交手,而是同時停下看向自己的部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