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們嗅覺靈敏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讨好皇帝的機會,于是高聲呼喊起來。
“哈哈哈!好!”李隆基喝了些酒,此時臉色微紅,“你叫李白吧,果然一表人才,好啊!”
李隆基走了,衆人也跟着前呼後擁的離開了,武将們粉粉送上了羨慕的眼神和關切的話語,文官們則大多冷眼相待,尹阙剛剛的一舉一動完全把自己推入了武将的陣營,文官是當不上了。
不過好在尹阙也并沒有想要當官的意思,科舉也是他的父母強迫才來的。
衆人走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尹阙,他不過是舞劍而已,怎麽引來了這麽多人的圍觀?
回到殿中的李隆基問高力士。
“怎麽他還會武藝?”
高力士哪裏認識尹阙,于是搖了搖頭。
“去,吩咐不良人給朕查一查。”李隆基說道。
很快,一個小太監便從大明宮跑開了一路離開皇宮朝着長安城西北角快馬奔去。
杜甫服了,徹底被尹阙征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如果說之前征服他的是尹阙的詩,那麽現在征服他的是尹阙的人。
杜甫把尹阙視爲偶像,那是佩服他寫的詩,雖然自己寫的詩也不錯,但是和尹阙一比就高下立判,但今天他又見識到了尹阙的武藝,沒想到也是絕頂,他當即決定他也要練劍。
尹阙的舞劍隻是一個插曲,在文官們和學子們的可以回避下宴會繼續,歌舞依舊美酒不盡,衆人也喝的有些微醺,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大殿當中竟然玩起了詩會上的那一套。
吟詩作對本就是文人墨客的事情,那些武将哪裏會作詩,讓他們上陣殺敵以一頂百都不在話下,但讓他們吟詩作對動筆杆子,那還不如殺了他們來的直接。
殿外,此時已經剩下了尹阙和杜甫兩人。
杜甫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壺酒遞給尹阙,兩人随即對飲起來。
尹阙剛剛舞劍時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而且現在劇烈運動剛剛結束,血液循環加快,此時喝酒很容易喝醉。
但是尹阙沒有在意,依舊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杜甫已經被李白徹底征服,形式風格也開始往他這方面發展,所以仰頭便把杯中之酒全都喝盡。
殿内的衆人興緻高漲,殿外尹阙和杜甫也是難得落了個清淨。
此時殿内,鄭浩突然出列朝着台上的李隆基躬身行禮,然後說道:“陛下,衆位大人已經品評過我等學子的詩句了,但是在衆多學子中卻還有一人未做詩,學生懇請陛下讓他也作一首詩。”
鄭浩說的那個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尹阙,他們都在殿内,現在爲止被大家公認的最好詩詞是崔政的詩,一甲頭名狀元的稱号可不是白來的,崔政的文采自不必對說,不像鄭浩那般不堪。
經過鄭浩的“善意”的提醒,衆人這才響起尹阙來,剛剛都被他那一手劍法給鎮住了,已經快忘了這個人也是這屆科舉的學子,而且還是一甲第二的榜眼,實打實的是個文人。
在場的官員個頂個都是老油條,鄭浩是什麽意思他們心裏明鏡似的,但是他們都選擇不去計較,文官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而武将們則是瞪了一眼鄭浩,出于剛剛尹阙的作爲,他們已經把他視作了武将陣營。
學子們則巴不得尹阙進來出醜,寒門子弟本就不受待見,而尹阙又是榜眼,這些學子内心自然不服氣,巴不得尹阙的榜眼被除名,所以一個個自然都同意鄭浩的意見。
文人中隻有姚崇和崔政微微搖頭,姚崇是愛才,尹阙的才華已經顯現,姚崇自然有心維護一二。
而崔政則是見識過尹阙的詩詞,他心中不服但是卻不得不服,他知道自己是寫不出來這麽好的詩的,而且自己的姑姑也從蜀州給他送去了尹阙的詩集,他看過後内心感慨不已,又是不服氣又是羨慕。
李隆基聽鄭浩一說突然才想起來,這李白可是一甲榜眼,實打實的才子,怎麽練劍法也練得這麽好?心中不禁對他産生了好奇心。
“高力士,人回來了嗎?”李隆基小聲問道。
“陛下,人已經回來了,而且也查清楚了。”高力士附在李隆基耳邊小聲的說道,“根據不良人的探查,這個李白的武藝是師承于劍聖裴旻,是裴劍聖在蜀州收的弟子,盡得他的真傳。”
李隆基聽後便點點頭,裴旻其人他還是知道的,曾經也入朝爲官過,但是由于醉心于劍,所以便辭官了,自己還給了他一個散職的官銜,如果是裴旻的弟子就沒事情了。
想罷,李隆基點點頭說道:“嗯,朕想起來了,這李白可是這次科舉的榜眼,這吟詩作對怎能少的了他!”有些微醉的他伸手一指高力士。
“高力士,你去給這李白送一身衣裳,剛剛舞劍朕見他出了不少汗,朕就賜他一身衣裳,讓他換完了再進來。”
“是,陛下。”
高力士領命退開,然後下去找衣裳去了。
殿中的學子們突然愣住了,就連剛剛“善意”提醒衆人的鄭浩也是如此。
什麽?!
陛下說賜那個李白一身衣裳?他李白何德何能讓陛下賜衣裳,身爲一個文人居然跑出去當中舞劍,這成何體統,讀聖賢書行行聖賢事,一個書生好好的學問不做卻跑去舞劍,和一幫丘八一樣練武,這真是有辱斯文!
這讓的人有何德何能,能夠讓陛下禦賜衣裳穿,難道陛下瘋了不成?!
當然這些話都是在心裏說的,一個個都隻敢在心裏怒吼,這話要是真說出來最輕的也是下大獄,敢說當今天子聖上瘋了,我看敢說這話的人才真是瘋了。
殿外,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尹阙正和杜甫兩人聊天。
“李兄,今後你有何打算?回蜀州任職嗎?”杜甫端着酒杯問道,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十幾歲的身體對酒精還有些不耐,說話都有些吐字不清。
“我不太想做官,本來這科舉也是家裏逼我來考的,誰成想還真奪了個榜眼,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遊盡這大好河山,看看壯麗的長江,遊遊秀美的西湖,瞧瞧青海的鹽田,踏遍三山五嶽,走遍五湖四海。”
尹阙仰頭喝下杯中酒,感受着辛辣的感覺,亦如他此時的心情一般,雖然他能走遍天下,但是身邊卻少了一個能夠陪他撐傘遊西湖的人,一個痛飲長江水的人,一個站在山頂看雲卷雲舒歎歲月靜好的人,而這個人現在正陪着另一個人喝酒,坐在另一個的懷裏。
一想到這裏尹阙内的煩躁敢再次湧現,他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俗話說的好,酒入愁腸愁更愁,這醉意湧上心頭,相思之情便更加迅速的蔓延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