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肖遙、沈郢和尹阙三人來到了一個小院的門前,這裏和他們住的地方一樣,也是一個角樓,而這裏面所住的确是道門茅山一派。
茅山,是上清派的發源地,被道門稱爲上清玄壇,漢代時鹹陽有茅氏三兄弟,在茅山一帶采藥煉丹,救治無數百姓,被茅山尊爲祖師,後來陶弘景集三家所長創立了茅山一派。
茅山也是一直以符箓聞名的門派,茅山符箓變化多端,神鬼莫測,相同的符箓卻有很多種的用法,符箓一道中即使是同爲符箓大派的龍虎山也不能說在符箓一道上能夠肩比茅山。
咚咚咚~!
尹阙敲了敲院子外面的竹門,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尹阙可以肯定屋子裏的人一定能夠聽到,而且聽的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道士從屋裏探出了頭,青年歲數不大隻有十幾歲,和玉珑相當,可以說相當的年輕,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頭發簡單的挽在頭頂,用一根木簪子插着,一張屬于他這個年級的青春可愛的臉,此刻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你們是誰?”小道士聲音有些柔弱的問道,看樣子有些腼腆。
“你好,我是龍虎山弟子,想見你們的領隊可以嗎?”尹阙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朝着小道士說道。
“哦,好的,你們稍等。”小道士撂下一句話,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屋子裏。
“這小子還挺害羞,一點兒也不像玉珑那麽瘋。”肖遙看着跑進屋子中的小道士說道。
“可不是,有幾個像龍虎山弟子似的,整天不知道修煉,就知道到處撒野。”尹阙撇着嘴。
不一會兒,小道士再度從屋子裏出來,然後跑到院門前打開了門。
“我師叔說讓你們進去。”小道士腼腆的說道。
“謝謝啦。”尹阙笑着回道,然後在小道士的帶領下走進了竹樓。
竹樓裏的布置和尹阙他們所住的那個竹樓并無二緻,一樣的格局,一樣的朝向,甚至連家具都是一樣用竹子做的。
在廳堂的中間,有一方竹子制成的桌子,邊上坐了一個中年道士,身穿青色道袍,頭發随意的攏在腦後,五官到是平平無奇,但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一般。
“師兄有禮了。”尹阙朝着中年男子施禮,中年男子也立即站起來還禮。
“坐。”中年道士邀請尹阙三人坐下。
尹阙坐下後,率先介紹起了自己“師兄,我是龍虎山弟子沖靈,也是這次參加大會的領隊,這兩位是與我同行的朋友,肖遙和沈郢。”尹阙介紹着兩人。
中年道士朝着二人一一拱手,互道了一聲榮幸。
中年道士道号雲鶴,在茅山的輩分等同于尹阙在龍虎山的的輩分,所以兩人以師兄弟互稱,而尹阙年紀較小故而爲師弟。
“不知沖靈師弟來我這裏是爲了什麽?”雲鶴道長一邊倒茶一邊問道,他已經看出了尹阙身旁那個叫做肖遙的人身體有些異常,但卻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雲鶴師兄,我這個朋友在上午被那個什麽拉什麽慢的給下了降頭,茅山乃是降頭術的祖師,多一特地前來問問師兄怎麽解降。”尹阙說道,同時肖遙伸出了手腕遞到了雲鶴道長的面前。
這次肖遙算是吃了個暗虧,他沒有想到降頭師施展降頭術居然這麽簡單,身體觸碰一下便以下降,這個達古拉慢果然有傲慢的資本,既然這個暗虧已經吃了,那麽他便會安心的接着,今天過後,各門派交流正式開始,肖遙有的是時間來算這筆賬。
雲鶴道長拉着肖遙的胳膊仔細的看着手腕處的那條細線,細線正在微微的旋轉,速度很是緩慢,如若不是長時間盯着根本就看不出來,細線宛若有生命一般。
突然肖遙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接着一道血線便從手腕處出現,血線極細,圍繞着手腕切了一圈,就像是細鋼絲一般,而且還在不斷的滲着血珠。
雖然血出的并不多,隻有寥寥幾滴,但是傷口卻極爲疼痛,這種疼痛如同小刀割肉一般,而且傷口中還伴随着奇癢,讓人忍不住想去抓撓,但是一碰到傷口卻又疼痛難忍,這種又癢又疼的感覺深深的刺激着肖遙的神經。
肖遙緊緊的皺着眉頭,暗自運功抵擋着這種折磨人的感覺,但奇怪的是越是運功抵擋,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就越是清晰的傳進肖遙的腦海。
“不要運功,否則傷口會加倍。”雲鶴道長看着肖遙滲血的傷口說道,剛剛傷口還是隻滲出血珠,現在卻已經變成了血線,這就是肖遙運功後的結果。
“雲鶴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麽降頭術嗎?”尹阙見肖遙傷口加重,立即出言問道。
雲鶴道長沉吟了一下,他也隻是猜測“這種降頭應該是傀儡降的一種。”
“傀儡降?”
“不錯,傀儡降就是用傀儡下降,降頭師會收集一些中降者的身體毛發或是皮屑指甲,然後搗碎,在以蝙蝠血攪拌均勻,接着在把這些東西浸泡傀儡,或者直接塗抹在傀儡上,然後在用小刀劃傀儡,中降者便會如同傀儡一樣出現傷口。”雲鶴道長淡淡的說道,“這種降頭術解降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傀儡找到,然後再由中降者親手燒掉就可以了。”
“就這麽簡單?”尹阙問道。
雲鶴道長點點頭,“就這麽簡單,但是你們在得到傀儡後,不能讓傀儡受到半點的傷害,因爲傀儡如果出現變形或是傷口的話,中降者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如果你把傀儡從高處扔下,那麽他也會承受相應的傷害。”雲鶴道長指了指肖遙。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吧。”沈郢起身便要朝外面走去,尹阙也要起身跟上,但是卻被雲鶴道長攔了下來。
“讓他自己去就行了,你要留下來幫我的忙。”雲鶴道長朝着尹阙說道,然後又轉向沈郢,“記住,你一定不要在降頭師那裏留下任何的東西,連頭發都不行,否則下一個中降的人就會是你,不讓他發現的取回傀儡最好。”
沈郢聽後點點頭“放心,速度我最擅長。”
“等等!”肖遙叫住了沈郢,此刻的他已經微微有些出汗,因爲傷口的痛癢感越來越強烈,他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不要傷了那家夥。”
沈郢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過來,于是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竹樓。
“雲鶴師兄,需要我做什麽?”尹阙目送沈郢出竹樓,然後看向雲鶴道長。
雲鶴道長喚來了之前那個小道士“去拿一些雄黃和朱砂過來。”
小道士點頭而去,直接上了二樓,不一會兒,一個比他年級大些的年青道士拿着一個牛皮紙包和小道士一起坐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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