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學宮驅趙


樊令這一聲“鹹陽樊令在此”,讓潘琢神情瞬間灰敗。

他知道,自己格殺趙和以逆轉局面的打算成了空想。

他猶不死心,向趙和一揚刀:“趙和,聽聞你在鹹陽斬殺了譚淵和公孫涼,可敢再與我一戰?”

“不敢。”趙和道。

潘琢一愣,然後叫道:“我劍術不如這二人,你……”

“譚淵且不說,公孫涼的技擊之能,遠勝于我。”趙和伸指一點:“與公孫涼一戰之後,我就知道,非到迫不得已,絕不憑個人武勇來決定勝負,我甯可用嘴去說服敵人。”

“你……你這是什麽英雄好漢?”潘琢厲喝。

“我從來沒想當什麽英雄好漢,我隻是大秦的一個少年罷了,連從軍的資格都還得過半年呢。”趙和一臉無辜。

大秦之制,軍士從軍需要年滿十六歲,趙和這話說出之後,潘琢幾乎活活氣死。

有誰将這個攪動鹹陽風雲又給齊郡帶來熊熊烈火的家夥當成還未滿十六歲的少年!

“射。”就在潘琢要再叫的時候,趙和突然道。

在趙和與潘琢對話之時,他身後的那些稷下劍士裏,早有人用手弩瞄準了潘琢,此時聽到趙和之令,頓時扣動弩機。

四五枝箭同時射出,又是這麽近的距離,潘琢根本躲閃不及。

他身上的甲,也不可能在這麽近的距離裏完全擋住弩箭。

因此随着幾聲噗響,潘琢身上頓時插着幾枝弩矢,他也因弩矢帶來的沖力而踉跄後退,勉強站穩身軀之後,向前跌跌撞撞邁了兩步:“你……你……卑鄙!”

“殺!”

趙和又道。

樊令懶得去殺這個完全沒有抵抗力了的對手,但稷下劍士中有急于立功者,二人沖了出來,一左一右,将劍送入了潘琢胸口。

潘琢手中的刀當的一聲跌落,他淚流滿面,勉強回頭:“家主……琢……力盡矣!”

然後轟然倒下。

趙和看着他的屍體,若有所思。

“管權不愧是商家四姓之一的家主,能籠絡這等人物。”曾燦跟在趙和身邊,微微一歎。

潘琢的劍技可謂一流,軍事才能也有,但卻對管權忠心不二,這實在有些遺憾。若他能投靠過來,那麽趙和手下便又有一員悍将。

趙和卻是一點都不可惜:“天地之間,英雄何其之多,一個目光短淺之輩,死了就死了。”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更遠處的那座橋:“我現在隻希望,管權沒有跑掉,若是管權跑掉……”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衆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管權哪怕受此重創,但他仍然富可敵國,有足夠的錢糧去招募亡命,繼續在齊郡作亂。

“姬北。”趙和下令道。

“在!”

他身側的姬北站了出來,一臉恭敬。

“你傳我之令,以擒獲管權爲優先,不可令其逃過河……”趙和說道。

不過才下完命令,他又搖頭道:“算了,不必下令了,管權已經過河了。”

他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爲那小河之上的吊橋已然被毀。

在此時下令毀去吊橋的,毫無疑問,就是管權。

他不管仍被隔在北岸連哭帶喊的響馬、家下們,隻帶着十餘名親信過了橋,然後便下令毀橋。

橋毀之後,十丈左右寬的小河雖然無法長時間阻擋追擊者,但也能夠爲他争取到一點時間。

他轉身入莊,在莊子裏沒作任何停留,隻是下令放火,然後從莊子另一邊門離開,直接遁入南邊的群山之中。

而此時曾燦與趙和已經趕到了河邊,令那些棄械投降的響馬們開始在修理吊橋。

看到莊中火起,趙和臉色微變,曾燦也是一臉陰郁。

他們事前接到的消息,這莊子裏最重要的證據之一,便是莊中儲存的大量糧食。

這些從義倉中被盜出來的糧食,是趙和此次前來除了管權之外的第二目的。

“當真是該死!”曾燦恨恨地罵道。

趙和沒有罵,隻是催促道:“快把橋修好,再尋地方搭兩座便橋!”

說完之後,他轉過身來,迎接正在走向他的一個人。

靡寶坐在馬上,胖胖的臉上春風得意,但他所乘的馬卻有些恣牙咧嘴,因爲他實在太沉。

“如何,我就說了,我錢比他多,他能收買,我也能收買!”靡寶叫道。

趙和微微一笑:“确實如此,這一次當記你首功!”

靡寶下馬拜倒:“功不功的我不要,我隻求爲君侯家臣,爲君侯效力!”

他胖胖的臉上,一對小眼睛努力要表達出真誠之意,但趙和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眼神帶着些狡猾。

“呵呵,你有此功,朝廷自有封賞,哪裏輪得到我讓你爲家臣?”趙和示意樊令将其扶起,仍然不接他的話。

靡寶方才的得意頓時沒了,他愁眉苦臉地道:“莫非我這樣做還不夠?我若想給朝廷當官兒,早就花錢去買個做做了,九卿之類的可能買不到,郡守也有些懸,但區區縣令什麽的,輕而易舉!”

“你就少胡說八道兩句,我覺得趙侯不要你,就是嫌你一張嘴,從來沒有半句真話。”樊令雖是憨人,卻把這家夥看得透徹。

“天地良心,我哪裏胡說八道了,你瞧我這眼神,多真誠,我與人做買賣,從來都是童叟無欺!”靡寶對樊令抱怨道。

他二人隻管抱怨,趙和又向前行去,因爲學宮的隊伍也已經趕到了。

對學宮的隊伍來說,他們趕到,連正式參戰都沒有,隻遠遠看到原本一起的賊人突然内讧,其中有六七百人突然倒戈,将另外兩千餘人殺得狼狽逃竄。這多少讓學宮劍士有些沮喪,一大早趕來,竟然寸功未立,實在有些丢人。

但趙和明白,若不是學宮劍士帶來的壓力,哪怕響馬中有六七百人已經被靡寶收買,可他們也未必會遵守諾言陣前倒戈。

遠遠看到騎在馬上的孔鲫,趙和拱手爲禮:“多謝山長。”

孔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戴罪立功罷了,希望你能夠履行諾言!”

趙和點了點頭,孔鲫看了周圍一眼,對于血腥滿地的戰場,明顯十分厭惡:“既然大局已定,我依舊回學宮中反躬自省,你好自爲之。”

他說完之後,撥轉馬頭,當真就又往曆城回去了。

他身邊的劍士頭領,紛紛向趙和行禮,等待趙和發布命令。

“過河,救火!”趙和看到橋已經被修了起來,當即下令道。

管權在戰前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如此狼狽、如此徹底,因此并沒有做太多的準備,哪怕在敗局已定的情形下,他仍然從容收拾,縱火點燃了莊子,但預先準備的引火材料不足,因此火勢并沒有立刻大起來。學宮劍士的加入,使得救火有了充足的人力,到正午時分,火完全滅了。

饒是如此,莊子裏的存糧,也被燒去了約有五分之一。

趙和自己查看還剩餘多少糧食,卻看到審期夾在人群之中,似乎在四處尋找什麽。

趙和隻是與他颔首示意,看着那些被燒毀的糧食,不免有些心痛。

曾燦雖然也因爲糧食被燒而頗有些不喜,但看到趙和的樣子,心中暗暗奇怪。趙和并不是那種容易感傷的人,糧食被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爲何還是這模樣。

“祭酒,爲何如此?”他自覺已經和趙和很是熟悉,便對慰道:“我們救下了大多數糧食,這已經是做到最好了。”

趙和搖了搖頭,并沒有對他解釋。

在銅宮中的時候,能吃飽一頓飯,就是他最大的渴望。他之所以能夠跟着那些老先生們記那麽多東西,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時常會被餓得睡不着覺。

哪怕出了銅宮之後,他也有過很長時間的饑餓記憶。最初從陳殇身邊逃開,他險些因爲饑餓而卻做了乞丐。後來在平衷的棺材鋪子裏當學徒,隻爲多盛半口飯,平衷那個粗鄙的老娘能夠罵他半日。

所以趙和不理解,爲何管權之流對于活人性命的糧食如此輕賤。他們裏外勾結盜賣義倉之糧不說,在定陶,在這裏,他們都是在明知沒有什麽意義的情況下,甯可将糧食燒掉,也不将之留下來給需要的人。

人心之惡,當真至此麽?

趙和心中有些茫然,若是蕭由在他身邊,自然會出言開解,但如今蕭由不在,唯有曾燦、樊令和靡寶等,這三位中,曾燦與靡寶都從不知饑餓是何意,樊令則是個憨人,根本不明白趙何爲何會如此想。

“超過二十萬石糧食。”沒有多久,審期過來對趙和禀報道。

他是老仵作,對于現場勘察之類的事情極是擅長,雖然隻是初步估計的數字,也不會相差太多。

而靡寶帶來的帳房先生們,則是在半個多時辰後,将繳獲的數量統計出來。

糧食二十一萬一千五百多石,一個小小莊子裏竟然聚了如此多的糧食,這隻證明一件事情。

“被盜賣的義倉,絕對不隻是定陶,隻怕齊郡還有不少義倉都出了問題!”靡寶神色不對:“難怪朱郡守爲糧食之事焦頭爛額,想來他也知道了這一事情!”

趙和也很是意外:“他既然知道這事情,爲何沒有什麽動作?”

話聲還未落,有人來禀道:“朱郡守遣錄事參軍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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