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包裏現在一共有54塊秘能結晶,其中10塊是你、崔一海、楊陽實訓所得,另外44塊是田大金給你們的。”
“别說是你們買的啊,上面留着指紋呢。”
早在傍晚沖涼結束從洗手間出來,他就發現峰背包裏裝了大量秘能結晶,結合三人對自己的态度,還有大巴車上看到的景象,哪裏還不清楚自己要面對什麽。
峰:“……”
王姓警官走到房間裏,四下巡視一陣,從峰的書桌下面拿出一個單肩包,拉開鎖扣一瞧,裏面裝了半包秘能結晶,亮閃閃的很刺眼。
嘩……
人群響起一片議論。
唐雲把峰三人踹死不算完,這是還要把蘇彥武拉下馬啊。
這小子太陰險了!
不過仔細想想,蘇彥武都把他欺負到這個地步了,還要繼續忍耐嗎?
“好吧,我承認那些秘能結晶是蘇彥武給的,讓我們狠狠地揍你一頓,但是用匕首捅你的人不是我。”峰咬着牙說道。
做蘇彥武打手這件事他認了,但是不代表認輸。
蘇彥武家裏有錢,親戚有權勢,他的二姨夫是龍十三。
你唐雲不是要搞事情嗎?那就陪你搞,搞到你收不了場爲止。
當然,動刀子的事情是一定不能承認的,打死也不能承認,何況真不是他幹的啊。
王姓警官看向趙航:“蘇彥武在哪個寝室?”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門外圍觀的學生突然向後退開,讓出一小塊區域。
那裏站着四個人,正是聽到聲音後過來觀察的蘇彥武、譚永華,以及田氏兄弟。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尴尬。
兩位警官看過來的時候,譚永華瞅瞅這個看看那個,右腳往後一探,身體迅速離開原位,跟他們三人劃清界限,像是在說這事跟我沒有關系,我什麽都沒聽見,我什麽都沒看見,我就是個不明真相的醬油甲。
“你們三個過來。”李姓警官把他們叫到屋裏:“誰是蘇彥武?”
“我是蘇彥武。”蘇彥武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警察同志,對于峰說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既沒有讓田氏兄弟把秘能結晶給他,也沒有讓他去教訓唐雲。”
“這麽說來,你是不承認指使田氏兄弟買兇傷人了?”
“當然,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王姓警官走到田氏兄弟身前:“你們說,是不是他指使你們做的?”
田大金看了蘇彥武一眼,搖頭說道:“他沒有指使我們收買峰,是我自己看唐雲不爽,瞞着弟弟和蘇彥武把秘能結晶給峰三人,隻是希望他們晚上教訓那小子一頓,沒有讓他們動用刀具。”
蘇彥武松了一口氣,慶幸坐大巴車時聽從崔旭的意見,讓田大金去聯絡峰對唐雲動武。
好堅固的友誼巨輪。
爲兄弟插自己兩刀,田大金你帥呆了,酷斃了,簡直無法比喻了。
唐雲托着受傷的胳膊走過去,望田大金說道:“你們不是好兄弟嗎?爲什麽蘇彥武敢做不敢當,要你給他頂罪?”
“之前在大巴上他爲什麽自己不去跟峰說,卻把你推到風口浪尖?恐怕早就做好出事後犧牲你們,保全他自己的準備了。”
“好,你要替他扛這件事?你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你以爲出了這樣的惡件,學校還會留你在這裏習武嗎?”
“其他學校也絕不會收你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學生,因爲有案底在那。”
“作爲普通家庭的後代,無法進入武科高校,意味着放棄自己的前途。你會像文科部那些學生一樣……不,你還不如那些運氣不好的人,他們起碼還有讀文科大學的希望,你隻能去社會搬磚,而且還要忍受外界對你家人的指指點點與風涼話。”
“但如果退學的是蘇彥武呢?什麽損失都沒有。他的父母會托關系送他到其他省份的武科學校習武,甚至去國外的武科學校留學。他就算什麽都不做,一直宅在家裏,也會有大把鈔票花,有漂亮的小姐姐撩,有礦山與皇位繼承。”
“你呢,你有什麽?你憑什麽要給一個喝酸奶不舔蓋的富二代扛事?還是說你覺得跪在地上當奴才挺好的?”
唐雲把田大金說傻了。
他心想對啊,蘇彥武家有錢,有錢不僅可以任性,還可以氪金,還可以買活。
他有什麽啊?爲什麽要葬送自己的人生去爲蘇家擋一個微不足道的麻煩?
他跟田小銀隻要不偷懶,不懈怠,成爲黃金級超凡者不難吧?
整個江甯市的黃金級超凡者也不過幾十人,區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叫一聲田先生,爲什麽放着這樣的人生不去把握,卻要爲懷着讓他們做替死鬼心思的蘇彥武做擋箭牌?
傻逼啊!真傻逼啊!
我t真是宇宙無敵超級大傻逼!
他這話不隻把田大金說傻了,把其他人也說愣了。
躺爺的口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這邏輯性,杠杠的,猴賽雷呀。
換成誰站在田大金的立場上也難免心神動搖。
“警察同志,我錯了,我說實話,這些事都是蘇彥武讓我幹的,因爲比賽輸給唐雲很不甘心,他就想用這種方式出一口惡氣。”
“唐雲,我x你姥姥。”蘇彥武怎麽都沒有想到唐雲三言兩語就把田大金帶溝裏去了。
這貨上政治課的時候一定沒偷懶,不然階級鬥争爲什麽玩的那麽溜。
蘇彥武盛怒之下失了方寸,朝着唐雲一拳打過去。
李姓警官臉色一變,趕緊沖過去阻止。
哪裏知道蘇彥武的拳頭還沒碰到唐雲的身體,那少年往地面一坐,出溜一聲就躺下了,動作熟練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專門練過。
碰的一手好瓷。
“啊,好疼,蘇彥武,你打到我的傷口了。”唐雲倒在地上,右手無力地晃動着:“哪個好心人幫忙撥個120,謝謝。”
蘇彥武愣住了。
心說我沒碰到他啊,我真沒碰到他……
“是他自己趴下的!是他自己趴下的!”他指着唐雲說道。
然後又看看身邊的人。
“真不是我打的……”蘇彥武快哭了。
宿舍門口圍觀的學生背對他,不清楚細節,他們隻看見他沖過去,唐雲噗的一下就坐地上了。
如果不是他打得,那是誰打的,我們嗎?
“你誣陷我,你誣陷我……”蘇彥武的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委屈的。
他想不明白。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呢?
剛才還在215寝室喝酒撸串,開心快活的不得了,才半小時不到,自己就成校園霸淩組織的頭頭了。
更紮心的是,峰把他賣了,譚永華跟他劃清界限了,田氏兄弟反目成仇了。
友誼的巨輪怎麽說沉就沉呢?
你們……你們不講義氣,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想到這裏他忽然記起傍晚在食堂與唐雲的對話。
他預言唐雲今晚會被揍成豬頭。
唐雲說他跟田氏兄弟的友誼看不到天亮。
這是一個陷阱!冰山辣麽大的陷阱!撞沉了他的鐵達尼克。
譚永華棄船了,田氏兄弟棄船了,就剩他一人兒在那唱我心永恒。
套路啊,滿滿套路啊,長這麽大他走過最長的路就是躺爺的套路。
“警察叔叔,我要驗傷,我要請律師,我要告他們……”
唐雲索性躺在那裏不起來了,現在是誰勸都沒用。
他是病人,還是受害者,現在的情況是兇不得,碰不得。
兩位警官都連喊惹不起,惹不起。
所有人躲得遠遠的,生怕給他訛上。
蘇彥武本就滿腹怨怼,又被他的無賴勁頭一激,肺都快氣炸了。
“你告我?你告去啊……我的舅舅是交警隊隊長,我的姑父是區檢察院的檢察官,我爸爸的同學是龔副校長,我家很有錢,會給我請全省最好的律師,你拿什麽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