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順搖搖頭,“不是所有的成藥,隻是其中的幾種,這裏治療凍傷、疥瘡、消化道疾病的藥物,用量極多,我分析過似乎跟這裏的氣候和水源有關,所以想讓師尊給送些來。”
朱筠墨眨眨眼,“如若說快,給蘇五小姐發信鴿最快,不過我真的不想找她,那人記仇,還沒跟我和解,可以走官道讓驿館的人傳遞消息,這個就是慢點兒,需要近十天能到,這一來一去豈不是要半個多月,你這裏能堅持?”
王三順點點頭,“可以的,雖然已經二月這凍傷藥還是要備着,這時候外出勞作的人多,沾水後風一吹,特容易嚴重。”
朱筠墨一聳肩,“行吧,你寫好信,最好帶着銀票,之後給霄伯就行,他幫你找人送回京城。”
王三順一怔,“銀票?”
朱筠墨歎息一聲,湊近王三順,這小子是真傻,不是假傻。
“你師尊讓你來大同幹啥的?”
王三順看看朱筠墨和龐霄,攤開手一臉的疑惑。
“當然是給駐軍解除病痛,在大同建立第二家回春堂分号啊?”
朱筠墨搖搖頭,“錯了,讓你來大同,其一是覺得你成手了,可以出來另辟一個天地,來大同給我父王診治一番;
其二,是在大同建立新的回春堂分号,說白了你要賺錢,拿那麽多藥材,都投入新店成立,你一文錢那不回去,你師尊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王三順想了想,微微颔首。
“師尊是憂國憂民的好人,他不單單是爲了賺銀子,在清平縣我們赈災的時候投入的更多,師尊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過我這些日子确實賺了不少,留下必要的開支,還是要送回京城,那裏科研還有各種建設都需要銀子,師尊真的不容易,多謝世子提點,我這就去籌措銀子。”
說着,王三順趕緊朝朱筠墨施禮,快步朝院外走去,看着方向顯然是要去城中的鋪子。
朱筠墨搖搖頭,這貨真的不聰明,周恒不是貪财是什麽,怎麽就覺得他做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憂國憂民,啧啧啧算了不計較了,反正賺銀子也少不了自己的那份兒。
“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回春堂分号能賺了多少?”
龐霄微微俯身,在朱筠墨耳邊低語了一句,朱筠墨瞬間瞪大眼睛。
“這麽多?”
龐霄點點頭,“我的人盯着呢,之前是怕鬧事兒有不付診費的,誰知道大同這裏非常認可回春堂的醫治,還覺得費用不高。”
朱筠墨搖晃着腦袋,别說他還真有點兒想周恒了。
“行了這我就放心了,如若全大梁開個幾十家回春堂分号,豈不是分紅都十分可觀。”
龐霄點點頭,“這還不算給軍營診治的費用,其實這邊才是大頭。”
朱筠墨一怔,“軍營爲啥不算?親爹也要明算賬,這個絕對不行,走我們去找父王,該花得的銀子必須要回來,你将明細要過來。”
龐霄頓了頓,還是快步走開了,不多時抱着一個賬本回來,二人直接去了甯王的大帳。
一進來,就看到甯王正跟着幾個将軍似乎在商量着什麽,見到朱筠墨進來,都趕緊施禮告辭。
甯王朝朱筠墨擺擺手,“墨兒來了,快到近前來。”
朱筠墨趕緊走過去,發現桌子上放着一張圖紙,仔細看看似乎是周恒繪制的槍,不過還是有些區别,槍筒的位置更長,整個槍身似乎與送來的火铳相似,朱筠墨一臉的疑惑。
“父王這是......”
“這是劉副将根據你們送來的槍械圖,改進的一個版本,你看看如何?”
朱筠墨微微蹙眉,“這槍筒太長了,周恒當時設計這個槍的時候就說過,爲了制造方便,還是将槍筒設計的短些,即便如此我們嘗試了幾次,槍膛還是不能做到每次都無沙眼。”
甯王認真地看向眼前的兒子,沒想到他說得如此專業,頓時興緻也來了。
“哦,聽墨兒的意思,你這些日子跟打造槍械的兵卒一直在一起?”
朱筠墨點點頭,“之前爲了制造高壓消毒鍋,我和他們有所接觸,這些工匠很聰慧,那圖紙研究的非常透,相關的零部件基本都打造完畢,正在嘗試組裝。”
甯王眯起眼,将面前的圖紙丢開,饒有興趣地看向朱筠墨。
“你是說,已經制造出來了?”
朱筠墨點點頭,一臉懵地看向甯王,沒理解他什麽意圖,不過還是趕緊答道。
“對啊,這兩天已經做出來幾把,還沒有進行實驗呢,畢竟最初槍膛不夠光滑最開始隻是照葫蘆畫瓢制作出大體形态,這會兒槍膛順滑度上去了,子彈也已經完成,今日就要去試驗一番,怎麽父王感興趣?”
甯王朝着朱筠墨頭上就拍了一巴掌,瞬間将朱筠墨拍的有些蒙。
“咋了?”
“制作出來不及時禀報,父王這裏還在商議,走吧一起去看看。”
龐霄趕緊躬身,“王爺,還是等試驗之後,在給王爺演示吧,之前實驗的時候差點兒傷了人,這東西威力巨大。”
龐霄不說還好,一說威力巨大,甯王眼都直了。
“無妨,我們拿着東西去靶場,那裏沒人可以随便嘗試,對了帶上世子送來的望遠鏡。”
龐霄見攔不住,趕緊将帳中的望遠鏡帶着,又抓起披風給甯王披上,幾人出了大帳朝着那處山洞的所在行去。
一邊打馬,甯王一邊看向身側的朱筠墨,此刻越看這小子與自己當年越是想象,忍不住歎息一聲,朱筠墨側頭看向甯王。
“父王怎麽了?”
甯王沒有回答,而是看看龐霄又看向朱筠墨問道:
“這周恒爲人如何?”
朱筠墨想了一下,“父王想聽實話?”
“臭小子你怎麽油嘴滑舌的,當然要聽實話,你可知自己鍛造兵器這可是死罪?”
朱筠墨撇撇嘴,趕緊老老實實回答。
“我當然知曉,不然也不會當時得到這些讓霄伯運送過來,畢竟這事關重大,還是周恒建議用送藥的名義,掩人耳目。
至于周恒,一身的臭毛病,尤其貪财,得到的銀子咬死不撒口,見到有錢的大戶,不黑人家,都是恩典,做這些生意,大多也是我投資,他就是一毛不拔。
不過他對孩兒當作知己,我但凡遇險他都義無反顧的幫助,即便知曉對方強悍,在他的操作下,也都逐一化險爲夷。
再有,爲人算是仗義,小财在意的厲害,不過大災大難面前,從來沒有拖拉的時候,可以做到傾囊相助,周恒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不能用簡單一兩句衡量他到底是個什麽人。”
甯王點點頭,朱筠墨這個評判算是非常的中肯,與龐霄的禀報沒有太大的出入。
隻是想到槍,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槍的設計圖,你說他是一日之間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