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我是茂德,還敢如此對我?!”趙福金狠狠瞪了周南一眼,怒聲說道:“還不将刀拿開?!若你現在離開,我隻當沒有見到你,任你離開便是。”
“呵呵,方才若是任我離開,現在哪裏還有這些事?”周南笑着說道,“隻是我身爲遼使,來參加你父皇的上元節慶宴,無緣無故,你父皇竟然設下圈套害我!今日說不得,隻得讓你陪我離開皇宮了。”
看着趙福金粉嫩的臉龐和削瘦的身軀,周南心中一軟,隻覺得自己用刀脅迫一個女子,實在是有些不太光明磊落。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無緣無故被騙進宮,還讓這麽一大群侍衛搜捕自己,一副要将自己拿下正法的樣子。周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硬下心腸,惡聲說道:“你父皇要殺掉我,我若是走出不這皇宮,你就等着陪葬吧!就是你死,我也要在你臉蛋上畫兩個記号!”
說到什麽死啊,陪葬啊,趙福金倒是沒什麽還怕的。可是聽周南說要劃花她的臉,趙福金連忙辯解道:“爹爹哪裏有要殺你?隻怕是誤會。你若肯放了我,我自會求爹爹讓你離開皇宮。”
“我相信這手敕和腰牌,結果招來了一大群侍衛;我要是再信你,我這條命還不知道丢在哪裏呢?”周南冷笑着說道。
“你那腰牌确是假的!隻是那手敕倒有七分像……”趙福金弱弱地辯解說道。
“總不成是我自己弄的吧?這手敕是假的,那傳旨的内侍總是真的吧?”周南越說越氣,“虧我還連夜爲你和你爹爹趕制馬車,獻千裏鏡。到最後卻是要卸磨殺驢,不是,你們這是觊觎燕京,要除掉我,以絕後患,對吧?”
趙福金現在被周南一連串怒斥,仍舊抗聲說道:“爹爹并不知情,我出來時,爹爹還在娘娘的殿裏……”
周南并不理會趙福金說的話,現在在周南看來,今天發生的事,如果沒有趙佶的參與,恐怕也就沒有那副手敕了。隻是剛才說道馬車,周南頓時想起一件事,問道:“上次我的人可是将一個背箱交給了你?”
“是又如何?”趙福金氣呼呼地說道。
“你去讓人将那個背箱拿來,再弄些木炭來。我自有辦法離開。也就不必勞煩你送我了。”周南呵呵笑着說道。
“一個背箱如何能離開宮城?莫不是你要遣走我的人,将我拐帶出宮?”趙福金警惕地說道。
見趙福金不相信,周南隻得解說道:“背箱内是我自制的神車,可以飛升到空中。有了神車相助,莫說是這區區幾丈高的城牆了,便是一座山頭也飛過去了。隻是神車升空需要木炭,故而要你的人将背箱帶來,再弄些木炭。”
“原來如此。”趙福金狡黠一笑,說道:“你看山下皇城司的人和殿前司的侍衛布滿各處,連後苑大門處都有好多人守着,若是帶背箱和木炭來此,定然引得那些人注意,就是不攔阻,也定會暗中跟随過來,到時候隻怕你那什麽神車還未升空,就給那些侍衛抓住你了。”
“那些侍衛來了又如何?!”周南臉色猙獰一笑,說道:“有你這位帝姬陪着,我不信你爹爹會痛下殺手!要是你爹爹成全,那我和你就隻能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淫賊!誰要和你做甚麽同命……”趙福金臉色一紅,輕啐道:“休要拿這種下流話來壞人家名聲。我隻是說不用背箱,也能讓你出去。”
“若是像上次那般,坐着馬車亂轉,我可不去!”周南狐疑地說道。
“這次絕不會如此。你隻要聽我安排,必能送你出宮。”趙福金胸有成竹地說道。
周南見趙福金肯幫自己,大喜道:“快說,如何能出得去?”
“你看,山下除北面外,東、南、西三面都已經圍滿了侍衛。這些侍衛定然要層層而上,一直搜到山頂上去。這時候若不立即離開,便隻有給這些侍衛活捉了。”趙福金指着山下的密密麻麻的人說道。
“你是說……從山的北面下去逃出宮?”周南試探着問道。
“北面是曲江,曲江北面便是内城城牆,上面有巡守的軍士,由上往下,看得一清二楚,被抓住的更快。”趙福金先是駁斥了周南的想法,接着說道:“這一次仍從畫室那個密道逃出去,你也是熟門熟路了,自然就用不到背箱了。”趙福金在聽了周南的介紹後,很是心動,一心想要将那個能飛天的神車據爲己有,自然不肯再拿給周南,所以就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周南不是沒有想到,隻是自己并不熟悉艮嶽裏面的地形,又不知道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在那個畫室密道的什麽方位,所以才想先爬到高處,觀察一下,等确定了路線後,再從密道裏逃走。
隻不過被趙福金三人一耽擱,山下面已經布滿了禁軍侍衛,自己也沒有料想到竟然來了這麽多侍衛,自己單身匹馬,想要硬闖過去隻怕不行。悄無聲息地穿過這些侍衛組成的搜捕線,自己地形不熟,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再說了,到了畫室那裏,若是有侍衛在哪裏呢?
不過現在有了趙福金三人相助,成功逃離的可能性倒是大多了。有趙福金三人探路和掩護,自己趕到密道入口,逃離皇宮,自然是最省事和簡便的辦法。
“那還不快走,等到侍衛上來,可就麻煩了。”越向上,山體越小,人就更密集,被發現的幾率就更大。所以周南催促着快點兒下山,趕往畫室。
“不用急。”趙福金看了看山下那些侍衛,有些侍衛已經開始向山上搜尋過來了,“要等這些人上搜到山腰,才好脫身。”
“這是爲何?”周南不解地問道。
“山北面高處有一條小道,可以繞到山東面,那裏已經是山腰了。這些侍衛上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沿着山北小路向東,及到東面,也就躲過了侍衛,正好下山去畫室。從那裏到畫室,也隻是半裏地遠近了。”趙福金向周南解釋道。
“你如此相助,不會另有詭計吧?”周南看趙福金如此熱心,倒是心裏有些忐忑了。
“我性命在你手中,自然要盡心将你安全送出,才好留下我這性命啊。”趙福金無奈地說道。
“那就先往山北面小道上往東去吧,在那裏等着侍衛過去。”周南離去心切,催促說道。趙福金點點頭,四人向山北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