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楓在宮内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着門外的動靜。
雖然他同意洛傾塵和謝酒見面,雖然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無條件的相信她,因爲她是他的王後,唯一的王後。
可不知道爲什麽,想來平靜如同一潭死水的内心,開始變得焦躁,變得沸騰。
這樣的焦躁和沸騰讓他坐立不安,有一種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啃咬的煩躁感。
半個時辰後,杜公公小碎步進來傳話道:“洛姑娘已經将謝酒送走了,奴才也看見謝酒出了北涼城,大概是回去了……”
冷清楓聞言,脫口而出道:“所以他們說了什麽?”
杜公公怔了怔,一臉爲難的說道:“王上不是不讓奴才偷聽嗎?奴才怎麽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冷清楓長歎了一口氣,心裏有種難耐感覺。
對!那些話的的确确是他說的,但是……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了内心深處想知道的心。
“不過奴才觀察了一下那個謝酒的表情以及洛姑娘的表情。”杜公公擠眉弄眼的說道:“那個謝酒是這樣的,充滿了無奈,眉頭緊随。洛姑娘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變化,很淡然!”
“當真?”
“奴才怎敢欺瞞王上?”
冷清楓内心的焦躁在這一瞬間得到了些許的緩解,這樣就證明謝酒得到的回應是令他感到難受和不舒服。
“奴才隐約之間還聽見洛姑娘說什麽再見便是……”
“再見便是敵人。”下一秒,洛傾塵從門口走了進來,嘴角帶着甜甜的笑意看着冷清楓道:“王上竟然派人偷聽,不像你的風格。”
“不不不不”杜公公急忙上前解釋道:“絕對不是王上讓奴才偷聽,都是奴才自己偷聽的。”
“哦?”洛傾塵聞言轉了轉眼珠道:“那你是誰的奴才呢?”
“奴才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冷清楓擺了擺手道:“下盤棋好嗎?”
“好啊!”
杜公公很自覺的放好棋盤便下去了,洛傾塵依舊是白子,冷清楓依舊是黑子。
“他是不是終究還是放不下你。”沉默了幾秒後,冷清楓還是問出了埋藏在心裏的問題。
問出口後他還觀察了一下洛傾塵的表情,淡然如初,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大概是覺得不甘心吧。”洛傾塵一邊落子一邊笑道:“這種男人就是這樣,失去的東西總是越發的想要。”
“他應該很清楚自己這番舉動一定和北涼産生隔閡。”冷清楓指尖微微輕顫,無心落子道:“倘若越國再次與玉國開戰,他在找我借兵,我該借嗎?”
這便是他心中,最想要問的問題。
他想要知道‘容漠’這兩個字在她心中還有沒有位置,他并不是不信任她,反倒是……太在意她。
“他有東西或是人給我們作爲交換條件嗎?”洛傾塵認真的看着棋盤,準确的落子。
冷清楓微微一愣,繼而搖頭道:“如果都沒有呢?”
“如果都沒有啊!”洛傾塵放下白子将他的黑子全吃掉之後,猛然擡眸,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那管他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