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在荊湖南路境内江湖算是頗有名氣的強者說,他在被襲之前的瞬間有感應到那個兇手釋放出意境。
雖然緊接着的瞬間,并沒有防備的他就被打暈過去,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記錯, 也沒有感覺錯。
也既是說,兇手不管是不是已經到達真武境的境界,領悟有意境是肯定的。
這瞬間将嫌疑人的範圍縮小許多。
鍾飛英從這荷花鎮的公屬醫館出來時,神情較之剛進來的時候總算是要輕松許多。
畢竟在荊湖南路境内,領悟有意境的高手就那麽高。甚至整個大宋也就那麽多。
将這兩天還在長沙附近的領悟有意境的高手找出來,這不算是大海撈針。
但馳馬準備趕回長沙的鍾飛英嘴裏還是低估, “如果情報局的那些家夥也能像軍情處、天網的那些家夥那麽厲害就好了……”
社安部下轄同樣有情報部門。其實也很不錯, 但可惜,較之軍情處和天網要差些,尤其是在江湖層面上。
鍾飛英又是個要面子的人,顯然不願意去借助軍情處和天網的力量。
帶着捕快們回到長沙城内社安局府衙,他做的頭件事情便是将局裏情報處的頭兒給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雖然兩人官銜相等,但鍾飛英在局裏地位較之情報處的頭兒終歸是要高些的。于是即便是夜裏,情報處的頭兒也應聲趕來。
鍾飛英說得很直接,讓情報處以最快的速度将最近在皇城周圍出現過的領悟有意境的高手調查出來。盡量不要有遺漏。
情報處的頭兒也答應得很幹脆。
而且他也确實在翌日就将這件事情給傳達下去。
但單以情報處的能力,卻是沒能夠做到在短短時間内就将最近在長沙附近出現過的有意境的高手調查出來。
這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爲江湖中有不少高手本來就不顯山不漏水。而且,社安局尋常針對的普通案件多,設計江湖人的少,以至于對江湖并沒有太深的了解。
在情報處還沒有将名單交給鍾飛英之前,就在情報處剛剛開始鋪網調查的這天傍晚,又有同樣的兇案發生。
這回既不是在白馬鎮,也不是在荷花鎮。而是在離着荷花鎮大概三十裏的甯鄉縣。
兇手并沒有固定呆在哪個地方,而是不斷在行動着。
鍾飛英是在夜裏得到這個消息的。有甯鄉縣的捕快馳馬跑到長沙城報的信。
這讓鍾飛英給氣得不行。
兇手連續三日行兇,實在是太過猖獗。
于是他匆匆帶着人向甯鄉縣而去。
在路上, 鍾飛英得知這回受害者同樣是個江湖人, 且也具備上元境初期的修爲。不同的是,這上元境初期強者乃是甯鄉本地人。
他是甯鄉縣内最具名望,也是修爲最高的江湖高手。有奔雷手的花名。
但可惜,仍是沒從那兇手手中走過一回合就被偷襲打暈。然後也是渾身修爲都被廢除掉了。
以後肯定不會再是“奔雷手”,和尋常的同齡老者不會有什麽區别。
結合三位受害者的身份以及他們遇害的地方,鍾飛英已經大概可以認定,兇手不是沖着尋仇來的。
起碼前面兩位受害者都說他們沒有這種非得鬧到廢除修爲不可地步的大敵。
而最後這位奔雷手,據說在甯鄉縣周圍都是以樂善好施、義薄雲天而著名,就更應該不會有什麽大敵。
這讓鍾飛英心中更是凝重。
以他的經驗,最好破的是那種有明顯動機的案件,因爲可以順藤摸瓜,遲早能查清楚。最棘手的,就是這種看起來沒有任何動機的。因爲很難從受害者的身份上去追查到行兇者身上。
到鄉甯縣,鍾飛英問奔雷手遇害前的許多經曆。但是,并沒有取得什麽有用的消息。
奔雷手同樣沒能看到那行兇者的身影,因爲他同樣是被偷襲至暈過去的。
沒什麽收獲的鍾飛英連夜趕回長沙,甚至有去找天網、軍情處幫忙的沖動。隻最後還是強忍下來。
他怕這個案件又被武鼎堂給順理成章地給要過去。社安局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這種大案,他想借這個案子來證明社安局的實力。
于是鍾飛英隻是又找來情報處的頭兒,要求他快些将名單給整理出來。
但是單憑社安局情報處,效率實在有限。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在長沙周圍的縣鎮,又有兩個江湖高手遇害。修爲都不在中元境之下。
兇手稍微消停了些,但始終沒有停手。
這讓鍾飛英氣得不行,隻得選擇兵行險着。因爲再不破案,這件案子他便壓不下去了。
到這會兒,連社安局的主官都已經明裏暗裏對他表示不滿,示意他能力不夠就老老實實把案子給報上去。
……
皇宮裏。
徐鶴、齊武烈、君天放他們的身體日益好轉。徐青衣看着自己父親好轉,心情卻是焦躁到不行。
因爲這幾天過來,白玉蟾竟然還沒有回宮,而且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是搞什麽鬼。如果是出宮又去研究那什麽地理、氣象,用得着連個交代都不給麽?
徐青衣暗暗想着,等這家夥回來,定然要給他好看。
……
高麗國。
短短的幾天時間裏,鄭益杭和莫裏兩個人率軍都是勢如破竹。整個高麗國都是人心惶惶。
以船堅炮利的倭路守備軍和流求軍去打高麗國那些還持着冷兵器的軍隊,實在是“仗勢欺人”。
高麗國各城的守軍根本就沒有抵抗的餘地。在擲彈筒、轟天雷等物面前,他們連城牆都沒法依賴。
高麗國主惶惶不可終日。
這幾天,甚至已經有大臣向他建議,向大宋軍投降。
爲何選擇大宋軍而不是流求軍,當然也是有考究的。流求軍過處如狂風卷落葉,能拿的全都拿了,宋軍的吃相到底要好看許多。
隻高麗國主始終有些遲疑。因高麗是元朝屬國,若投宋,那便是背信棄義。
現在據說宋國禁軍已經沒能再繼續侵占元朝疆土,誰知道以後兩國之間的戰争到底會以孰勝孰負來結束?
而且,可以想象,隻要元朝稍微騰出手來,怕就會來收拾他這個就在卧榻之側,且實力不強的曾經的“屬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