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之前占據登州、萊州、甯海州等地陣亡的極少數将士,再有此時還留守在根據地的那些将士外,其餘鎮國軍區的将士都彙聚在這裏。
天孤、天空、天微、天罪、天隕、天敗六支禁軍,再有就是在守備軍中資曆頗老的廣州守備軍。
廣州守備軍可以說是大宋守備軍中的老牌守備軍了, 而且戰功頗爲卓著。
當初尚且還是真金、耶律鑄等人進犯大宋的時候,廣州守備軍就開赴到福建立下不小的功勞。
再說莒州。
此時黃華的興國軍區将士都盤踞在莒縣周圍,共計将近九萬将士。隻是有數千号人分散鎮守在根據地内諸城。
可以說,由興國軍區和鎮國軍區組成的東路軍,現在已經具備和哈爾巴拉開戰的條件。
雖然經過推算,哈爾巴拉麾下能夠作戰的将士大概有二十五萬左右。但要知道,元軍的戰鬥力可是不如大宋禁軍的。
雙方獲勝的希望應該能夠勉強算是持平。
這大概也是爲什麽過去這麽些天,哈爾巴拉都隻是龜縮在益都府内的原因。
其實現在元軍西、中、東三路的情況都有些尴尬。
中路占不台都已經戰死, 自不必提。
西路京兆府守軍被滅, 柴立人兵力尚且不占優勢,就更不用說勝率。
哈爾巴拉這邊暫且是最好的,卻也尴尬。
他僅僅隻比興國軍區、鎮國軍區多了那麽數萬将士。壓根就沒有底氣能夠吃得下興國軍區和鎮國軍區。
他也不敢冒險。
因爲要是吃下去,那是萬事大吉。而要是吃不下去,反倒被崩了牙齒,那他們整個大元朝都會岌岌可危。
現在在他們的後方可是已經再抽調不出什麽部隊來了。
大宋禁軍尚且還有冒險的餘地,因爲即便是失敗,也能夠承擔得起後果。而他們大元朝,卻實實在在是輸不起了。
哈爾巴拉到益都府後,做出的方針就是敵不動,我不動。等敵動,我再看情況決定動還是不動。
他隻是希望扼守住益都府,不讓興國軍區和鎮國軍區的将士繼續将根據地發展下去就行了。
就這樣,三路突然間重歸平靜。
轉眼過去幾天的時間。
文起派往襄城的斥候終于是趕到襄城之外。
在禀明身份後,他得以進入襄城。然後由當日負責駐守城門的天魁軍将士帶往府衙, 去見嶽鵬。
天魁軍守門的将士得知這個斥候是建康軍區中的人, 又是從宋城那邊趕過來的,也不敢怠慢。
隻過不多時候, 這風塵仆仆的斥候便被帶到府衙正殿裏。
嶽鵬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和趙虎、劉子俊、肖玉林等人議事。
他估摸着這會兒蘇泉蕩最起碼也在和宋城的元軍開戰了,雖還沒有收到情報,卻也在開始想下一步該怎麽部署才好。
“報!”
守門的将領帶着那斥候到門口,拱手道:“禀元帥,有建康軍區天罡軍斥候帶情報求見!”
“嗯?”
嶽鵬的眼神瞬間向着外面看來,然後對着趙虎等人笑道:“這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我們剛剛還在說蘇帥這會兒應該已經和宋城的元軍打起來了,沒想到他的斥候這麽快就來了。”
趙虎、劉子俊等人聞言也是笑。
沒誰覺得蘇泉蕩去打宋城會有什麽意外。
宋城那才多少點元軍啊?
蘇帥又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随即嶽鵬對着殿外那天罡軍斥候招招手,道:“是何軍情,速速禀來。”
那斥候匆匆跑進去,單膝跪倒在地上,剛開口,聲音卻是有些哽咽,“嶽帥,我軍在宋城神仙嶺外遭遇元軍主力伏擊,全軍傷亡慘重。雖然已經将元軍打退,但大軍傷亡大半,現在文總都統暫代元帥之職,趕往谷孰,請您盡早打算。”
“什麽?”
大殿裏的将領們聽到這話都是懵了。
“元軍主力?”
嶽鵬蹭的站起身來,道;“元軍主力怎麽會出現在宋城的?”
那斥候搖搖頭,“小的也不知道。但我們和元軍糜戰兩日,元軍怕是有二十餘萬衆。”
嶽鵬的兩道凝眉緊緊皺起,又道:“你剛剛說文起暫代元帥之職,這是怎麽回事?莫非是蘇帥遭遇了什麽不測?”
這刻他竟然是有種睚眦欲裂的感覺。
雖然他當年在硇洲島的時候和蘇泉蕩有過過節,但到如今,兩人已經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就算兩個人之間有競争,那也隻是良性的競争。
嶽鵬是把蘇泉蕩當做兄弟的。
還好斥候答道:“蘇帥并未遭遇不測,隻是……T悲傷過度……”
他也不知道蘇泉蕩到底是什麽狀況,所以語焉不詳。
不過這好歹還是讓嶽鵬松了口氣。
他緩緩坐回到椅子上,先是對外面喊道:“端茶來!”
然後又對面前的天罡軍斥候道:“你慢慢說,詳細道來,你們和元軍主力開戰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元軍已經被打退,也就不那麽着急。文起率軍回谷孰的話,短時間内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再者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是要去援助,也不急着把情況弄清楚的這點點時間。
斥候咽了口唾沫,将整個神仙嶺之戰的始末緩緩道将出來。
從蘇泉蕩派遣何方松、金灏兩人率領天英、天富兩軍到神仙嶺内拔除元軍陣地,再到元軍主力騎兵突然殺到,天英、天富兩軍以全軍覆沒的代價爲谷外主力争取時間,再到蘇泉蕩下令和元軍厮殺到底,軍中副帥等将領被綠林營供奉殺死,天牢、天慧兩軍趕到,配合臨安府偵查團将士和栖霞宮宮主斬殺占不台導緻元軍慌亂敗退爲止。
整個戰争的過程,雖不甚詳細,但也基本上從這斥候最裏邊還原出來。
作爲前來報信的斥候,他對整個戰争情況的了解自是要超過其餘尋常士卒的。
嶽鵬等人聽他說完,怔怔出神,良久。
他們都很難想象,建康軍區竟是付出這般大的折損。整個軍區的将士都可以說是打光了。
連高階将領,也就僅僅隻剩下那麽可憐兮兮的幾個人。
縱觀皇上自硇洲島發迹以來,好像大宋禁軍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折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