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段悠揚的樂音飄蕩在了整間小屋之中,随着樂聲的響起,剛剛暴戾的空間緩緩地平靜下來,但是終究還在不安。
微微的晃動中,仿佛兩種力量在拉扯。
這樂聲的确具有安撫的功效,可是…蘇墨餘光瞟了一眼避雷針。
隻見他俊美的側顔緩緩地滑落了幾滴汗珠,他似乎很費力。
也對,他又不是真的巫,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他竟然擁有巫的能力,不過持續不了多久,孤注一擲了。
蘇墨忽地握住了凰鳥的手,極盡歇力地表現出了溫和地露出了一抹親切的微笑:“你别怕,雖然這裏是夢境,但是我們是幫你的人,你先冷靜一下。”
“你放開我的手,我可能會冷靜一點。”凰鳥觑了一眼蘇墨的手,誠實道。
“哦。”蘇墨收回了收…果然,她這輩子都做不了暖心小姐姐了。
就在這時,空間内的震動似乎又小了些,凰鳥保持着微弱的惶恐,緩緩問到:“這裏是我的夢?”
話音一落,時延霆和黃河齊刷刷地又看向了蘇墨,等待着她引導命運的回答,一旦她說出口,凰鳥很可能會直接狂暴。
然而,未料,蘇墨下一秒,平心靜氣地看着凰鳥,淡淡道:“不是。”
納尼?
旋即,還未等凰鳥繼續提問,蘇墨又完全鎮定,一點不像撒謊一般,道:“你現在所在的夢境,其實是鎮長的。”
凰鳥一聽,自然而然地轉頭看向了避雷針,在她夢境的意識裏,大巫就是鎮長,而鎮長就是大巫。
隻是仔細一看,這宛如山水潑墨般的眉眼,委實跟她認識的鎮長不搭嘎…
“咦?你不是鎮長,可爲什麽…”凰鳥的視線挪到了避雷針手中的凰笙身上。
旋即,蘇墨猛地把凰鳥的頭扭了回來:“他是誰,我待會在跟你解釋…所以,你發現鎮長并不在夢裏了對吧。”
凰鳥恍惚的點了點頭:“是,到底爲什麽?”
“因爲這是鎮長的夢,做夢的人怎麽可能出現在夢裏呢?所以,你仔細想想,夢境其他地方都合理,唯獨鎮長卻不見了,這就不合理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裏分明是鎮長的夢!”
看着凰鳥漸漸的被忽悠瘸了,時延霆再一次對他家嫂子産生了一種新的認識。
蘇墨說的話,全特麽歪理。
乍一聽合情合理,仔細一想全特麽狗屁不通。
可惜,凰鳥單純,想了想,點了點頭,還問到:“那鎮長的夢,爲什麽我會進來?”
“唔…大概是他太過仰慕你,所以做夢也把你拽進來了。”
凰鳥不明覺厲地一想,又看向了避雷針。
蘇墨見狀,再一次把她腦袋扭了回來:“我說了他不是鎮長,也不是你的巫,他…”
說着,蘇墨忽地一頓,自己的視線不自覺落到了避雷針身上,斟酌了一會,竟喃喃道:“…是我的。”
避雷針聞言,璀璨的雙眸中劃過了一抹沉浸的笑意,繼續吹奏着凰笙,就好像在吹奏另外一件樂器。
忽略這個小插曲,蘇墨又繼續諄諄教誨道:“他因爲對你的思戀太過,以至于沉睡進了夢中,還把你給拖進來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給你創造的一場夢。他知道現在的人已經漸漸不相信神了,但是又知道你不肯離開,所以爲了你,他造了一場夢,不想讓你傷心。
現如今,他已經爲了這場夢耗盡了精氣,你本性善良也不願他爲了你而死吧。”
“當然不想,鎮長家世世代代與我爲伴,不是親人甚是親人,我自然不能讓他死。”
“那就好,現在唯一能把鎮長叫醒的辦法,就是破壞他的這場夢,讓他大夢清醒。”
一旁的黃河被蘇墨說得有點頭暈,戳了戳時延霆的胳膊:“所以,我們到底是在誰的夢裏,要叫醒誰來着?”
“凰鳥。”時延霆湊在黃河耳邊小聲叨叨了一句,“這特麽所有的話都是我嫂子瞎掰的。她這是想讓凰鳥自己叫醒自己,又是騷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