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真人盤坐在蒲團之上,微微點頭:“諸位請坐。”
道童将一個個蒲團搬上來,衆人落了座,又奉上武當山特産的靈茶香茗,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諸位遠道而來,這山中偏僻,招待不周,還請見諒。”玄遙子在清溪真人坐下說道。
“玄遙子道兄有禮了。”橫渠書院文士行了個儒生禮:“在下橫渠書院張毅今日不請自來,唐突之處還請真人見諒,實在是此次事件多有難處,不得不來求武當山馳援。”
“晚輩潇湘書院魏舒蕾見過真人,實不相瞞今日跟張兄聯袂而來,實則爲同一件事情二來,還請真人務必答應。”魏舒蕾也道。
清溪真人點頭:“如果貧道猜測的不錯的話,二位儒家道友,乃是爲近日中原大地蔓延的新型病毒而來吧。”
“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不滿真人,正是因此事而來。我橫渠書院和潇湘書院,正是在病毒蔓延最嚴重的地區,理當爲華夏衆同胞盡一份力。”
張毅皺眉繼續道:“可說來奇怪,我儒家也有輔修醫道的修士,一般來說即便是再厲害的病毒,醫書所緻,覆滅也在頃刻之間,祛除瘟疫病毒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而此次新型病毒,交換基因變異速度之快、發病率、傳染率、緻死率之高,都叫人不寒而栗,民衆同胞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我儒家凝聚的醫書的力量,早先還是有用的,可很快那種病毒就産生了免疫力,醫書的力量失效。一些藥石之力也是如此,起先管用,很快就變異出了耐藥性超強的新的變異體,弄得我們束手無策。”
魏舒蕾也繼續道:“我們潇湘書院所在的地區情況更加的嚴重,死亡的民衆數量越來越多。盡管上面做了最高等級的疫情控制發動和方案,包括封城、停運、隔離收治、建設專門的醫院等等,也無法壓制住病毒蔓延的趨勢。”
“這些病毒對修士來說,很容易殺死,可對普通人來說,極其危險,最短的感染之後兩個小時内就會病發死亡。”
玄遙子點點頭,拱手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瞞兩位文士,我們武當山也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上頭的命令,全力配合上頭完成了病毒基因分析測序、參與治療方案的制定等工作。”
“我武當山的弟子也有相當一部分下山,在暗中維護秩序和救治感染者,同時也在提防境内外反動勢力,打擊他們的行動。”
“兩位所言,我們武當山也很清楚。可棘手的地方也在這裏,病毒變異太快了,暫時沒有能夠解決問題的藥物。”
“到時有清毒的一種一階丹藥能夠完全治療,完全殺滅病毒,可問題是成本太多,煉制繁瑣,所需時間很長,無法大量供貨。”
“隻能供給前線重災區,挽救重症的患者。如今,有企圖發國難财的家國敗類、境内外反動勢力,借助網絡大肆散發謠言制造恐慌和短缺,借此哄擡物價謀取私利,情況愈演愈烈,幕後黑手也快要浮出水面,怕是整個華夏國都要經曆一場陣痛了。”
張毅、魏舒蕾起身行禮。
“原來如此,武當山高義,既然情況都了解,那麽我們兩大書院提議和武當山合作,盡快研發藥物來,以解國家之難、以定國計民生、以安天下之心。”
張毅沉聲說道,他的聲音有一種浩然的力量,正大浩然立刻調動起了所有人的情緒。
“除此之外,還請武當山牽頭,派遣弟子入世,行俠仗義,将罪惡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我們兩大書院儒生,也會傾巢而出,匡扶正義。”
魏舒蕾也起身行禮。
“張小友謬贊了,你我中人雖爲修行之人,求得的長生超然,但畢竟這華夏是生養我等的祖地,天下萬民是我同胞,定然有一份力出一份力。貧道會親自跟掌教師兄傳達儒家兩大書院提議,盡快拍出醫道、丹道方面有建樹的弟子共同參與藥物的研發。”
清溪真人起身:“貧道蝸居深山之中,常年苦修不問世事,之前随聽有瘟疫病毒,卻不曾多問,沒想到卻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慚愧之至。”
“如今知曉了,自然要爲國計民生、爲天下同胞争上一份氣運。貧道告之掌教師兄之後,親自下山執劍蕩寇,貧道倒要看看又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又把爪子伸到了我華夏大地,荼毒我同胞百姓,哼。”
一聲哼,整座武當山都抖了幾抖。
“真人言重了,道門講究出世清修,超脫飛升,對此事了解滞後也是正常的事情。”張毅連忙寬慰。
衆人一聽頓時大喜,連忙行禮道謝。
清溪真人的修爲境界已經達到了第三步煉神反虛多年,乃是武當山玉竹峰峰主,武當山掌教清微真人的師弟,他若是親自出山壓陣,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别的不說,武當山峰主帶頭,門下弟子出世,其餘道門自然要響應。
再加上儒家的配合,某說是某些勢力的陰謀詭計了,就是他們傾巢來犯,也會被無聲無息的消滅成灰燼。
清溪真人的聲影逐漸消散,衆人才發現他老人家早就離開了。
“兩位道友,此乃關系國計民生、天下安定的大事,我武當山自然義不容辭,休書一份我等定然相應,還親自敢來,真當我武當山不識大體,不顧萬民同胞的生死不成?”鍾玄甯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
覺得這兩個儒家文士,似乎有些興師問罪的感覺。
他武當山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配合上面開展工資,出錢出人出物資出戰鬥力,可半點都沒有疏忽過。
怎得還不落好,被儒家的人來山上“教訓”,非得驚動師父他老人家動氣,驚擾師父的清修不可嗎?
顯然,像清溪真人這樣名高望衆的老前輩,輕易是不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