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孟元君雖然不熟悉,但是也多少知道一些。
男的身着一襲月白色的儒家進士文位服,衣領和衣擺的位置都繡着一隻低首飲着露水的白色小陸。
正是白鹿書院此次派來參加武當山秘境之行,唯二之一的朱子厚。
此刻他正享受着萬衆矚目,做衆人視線裏的主角的快意,嘴角挂着享受的笑意,還故作風雅的拿了把折扇。
可惜,對于有些人來說,盡管張口閉口都是聖賢書,從頭到腳都是文士裝,也不會襯托出多少文雅之氣來。
相反給人一種典型的僞君子的感覺。
原來是白鹿書院朱兄,不知道你之前所說的證據爲何物?”齊元申雙眸立時一亮,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兒,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跟朱子厚搭話,好讓話題繼續下去,好好的利用一番。
如果真的有葉無鋒等人殺人的真憑實據,那麽可得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孟元君見此,立刻冷冷的警告:“我道是誰,原來是葉兄的手下敗将。葉兄饒了你一條狗命,你在此刻卻出來唁唁狂吠,企圖咬上一口,博取聲明,啧啧好手段啊。”
“哼,孟道長請你說話客氣一些,我朱某人的确是技不如人,但卻不是那等靠着博取眼球的手段來揚名的人。”
朱子厚反駁道:“我隻不過是想要把我無意間拍攝到的一些東西,分享給大家而已,這樣也有錯?”
“呵呵,這樣當然沒錯?可這‘無意間’也太巧了一些吧?莫不是跟屁蟲一樣跟在葉兄後面偷拍?虧得你滿肚子的聖賢經綸,卻做如此下作的勾當。”
孟元君嘲諷的更是犀利:“如今,葉兄不在場,你卻站出來肆意诋毀,乃小人行徑。穆兄之前說的對,如果葉兄在這你,你敢出來嗎?”
“我……”朱子厚語氣一頓。想到葉無鋒下意識的脖子輕輕縮了縮。
他在葉無鋒的手底下多次吃癟,是靠着自己的小心謹慎才勉強逃得了一條小命。
如今,敢站出來也是料定了葉無鋒很可能已經死,否則以他的性格絕不會站出來搞事兒的。
“孟師弟,你這話師兄我就不贊成了。誰都有說話的權力,你爲什麽阻止朱兄說話?難不成你有什麽忌憚不成?”
齊元申接過話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元君,擡了擡眼皮,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哼,齊師兄你這般賣力,莫不是跟那姓朱的串通一氣了?反正葉無鋒現在不在這裏,你們大可放厥詞。”孟元君皺着眉頭說道。
一旁的吳佳佳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說。
如今通道陣法還要仰仗萬劍鋒人鋪設,不好太得罪他們。
“還是這位姑娘通情達理。”齊元申看向吳佳佳眼底有狐疑之色,似乎不知道帶着面紗的吳佳佳是何許人也。
萬劍鋒其他弟子也似乎不認識吳佳佳。
孟元君沒有再說什麽退了開來。
“朱子厚,你最好能拿出真憑實據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穆安國怒道。
朱子厚冷哼一聲,一展折扇,從“書中自有黃金屋”之中拿出了一顆珠子,那珠子龍眼般大小,晶瑩剔透,陽光下閃耀着細膩而溫潤的光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是蜃貝珠。”
有眼尖的人立刻認出了這顆珠子的來曆。
“什麽是蜃貝珠?”
見識稍差的人,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立刻追問。
之前那人又開口解釋:“這是一種海貝妖獸内産的珍珠,這顆珍珠想到于一般妖獸的内丹。蜃貝以此珠可以記錄自己所見所聞,也可以借此施展幻術,吸引獵物而來,從而捕捉獵物。”
“就像是響尾蛇搖晃尾巴,僞裝出流水聲,吸引獵物來一樣。那蜃貝弱的不過煉精化氣階段低階,強着就算是煉氣化神高階化神境的強者也會被其幻境所蒙騙,被其吞噬。”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顆珠子可以當做攝像頭用了。”
“是的,隻是功能要比攝像頭要強大的太多了,記錄的影像相當于全沉浸式的虛拟現實。而且除了那蜃貝妖獸之外,其他人幾乎不可能使用它制造環境,也很難在記錄的過程之中做手腳。”
“李兄,受教了。”
周圍人頻頻點頭,對這顆珠子的興趣立刻就降落了很多。
照此人所言,這玩意兒就相當于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攝像機罷了,當然肯定貴的一批,完全沒有什麽性價比可言,用處也不大。
隻能拿來攝像,不能施展幻術什麽的,那有什麽卵用?
拍超超超高清的小視頻嗎?
“呵呵,這位兄台真是博聞強識,我手中的的确是蜃貝珠。之前在葉無鋒手中吃虧,我便打定主意就是拼着不再秘境之中有所收獲,也要揭穿這葉無鋒兇煞惡毒的面具,果然黃太不負有心人,在我和師妹周妲珂的共同努力下,用這顆蜃貝珠記錄下了關鍵的證據。”
朱子厚說着指了指在人群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的周妲珂。
周妲珂似乎沒有料到朱子厚會提到自己,愣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了朱子厚一眼,排開眼神依舊不聲不響。
不過,朱子厚也不在意。
他拉周妲珂下水,一方面是爲了增強自己的話可信度,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分擔壓力,隻要點出周妲珂,她不否認就就足夠了。
當然了,周妲珂沒有辦法否認。
“壞人可不能我一人當啊。”朱子厚心裏嘀咕了兩句。
四周已經有人不耐煩的催促他趕緊播放了。
孟元君和穆安國則看向張君钰,若是朱子厚手裏的蜃貝珠子,真的拍攝到了不能示人的東西,那麽也隻有張君钰這個儒家狀元可能有辦法力挽狂瀾了。
否則消息傳出去,他們這些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即使是姬家和呂家的分家的壓力,也不是誰都能夠但得住的。
畢竟他們可是傳承兩三千年的世家,曆史要比當今的一流宗門基本都要久遠的多,底蘊也是難以想象的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