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捕捉到對方的動作,再轉化爲神經電信号傳遞到大腦之中。
大腦再處理,然後發出指令到神經系統之中,控制身體做出反應,是需要時間的。
因此一般精神意志境界達到超凡境的修行者,更多的是用精神力這個更加直接和高效的感知手段感知對手。
這樣可以略過眼睛、聽覺這類的感官,将感知到的模拟型号轉化爲神經電信号的過程。
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提高自己的反應速度和能力。
畢竟,在高等級的修行者之間,往往一個眨眼都不到的時間之内,很可能就分出了勝負生死了。
誰的反應能力高、反應速度快,就占據了優勢。
隻有千日做賊,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可那是戰鬥的時候的才用的手段,剛才穆安國完全沒有在寶兒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危險和殺機。
所以就沒有使用精神力,也隻是習慣性的使用感官進行感知。
如此一來本身反應速度和能力就慢了,再加上對方動作奇快,導緻他的身體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
當然了,他擅長的神霄門雷法法術和符箓,強的不是身體能力和外功武技。
簡單來說也就是法師型的修行者,而寶兒這速度和手法,完全就是個刺客型的,近距離下肯定要吃虧。
“叮!”
一聲有些發悶的金石撞擊的聲音傳來,同時伴随着規模不大的音爆聲。
也就是說,剛才在那一刹那,寶兒的攻擊速度完全超越了音速。
她手裏的速寫筆被當做匕首,刺向穆安國,觸發了穆安國随身攜帶處于激活狀态的防護符箓發出的聲音。
和因爲動手速度超過音速造成的音爆聲,因爲距離很短的原因,造成了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的假象。
“喀嚓。”
護着穆安國的那一層淡淡的土灰色真氣護罩上碎裂開了裂縫,像是雞蛋殼被撞擊碎裂了一般。
寶兒手中那根速寫筆上有淡淡的銀色光芒閃爍着,那是寶兒的真氣。
直到現在她身上才有淡淡的真氣波動散發出來,可遠比她爆發出來的力量要小得多,很不匹配,無法作爲度量她的具體修爲的參照物來估算她的修爲。
“如果,我手裏的是殺豬刀的話,你的這張土屬性防護符箓可保護不了你。”
寶兒這會兒才擡眼看了穆安國一樣,露出了些許不悅的表情。
“你想做撒子,把我的畫都弄糟咯,我又沒有惹你,也不打算埋了你,你打擾我做撒子?”
寶兒不滿的收回了手裏的速寫筆,不滿的抱怨着。
直到這會兒她哪裏也沒有任何的殺氣逸散出來,剛才的動手隻是随性随着念頭的行動。
果然是赤子之心,随心随性,念頭通達無礙。
葉無鋒暗暗考量,剛才易地而處的話,自己估計能夠做到的不會比穆安國好到哪裏去。
穆安國被寶兒給吓了一大跳,略有些驚魂不定。
看着寶兒埋怨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但他一陣後怕,是怎麽不肯撤掉防護的,開啓了一張防護符箓,才皺眉問責道:“哼,你還問我想做撒子,我跟你說話,你怎麽不理我?”
“你這個人很奇怪啊,我認識你嗎?我不理你怎麽了?我不理你,你就應該自覺點走開,爲什麽打擾我……”
寶兒闆着臉說着,然後仔細看了看穆安國,突然間又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翻了一張紙,又開始畫了起來。
“喂,你打算做什麽?喂,你說話啊。”
“得,她又這樣了。”
穆安國很沒有脾氣,這個丫頭也太奇怪了,行爲舉止跟一般人太不一樣了。但是她的精神狀态肯定是正常的,實力也很強。
看了葉無鋒一眼,穆安國有些後悔小看這個女子,又丢人了。
甚至他都懷疑,葉無鋒是故意讓自己注意到這個女孩兒,然後讓自己的丢臉的。
可仔細看葉無鋒臉上沒有任何譏诮的意思,而是好奇的看着那奇怪的女孩子本子上畫的東西。
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也伸長了脖子去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把穆安國可是吓得脖子縮了縮。
因爲面前這個打扮的比較粗糙的奇怪女孩子,正單手飛快的速寫着自己的畫像,然後在旁邊寫上“神霄門穆安國,危險!埋了!”這幾個字。
然後她咬着筆帽,歪着腦袋思考了起來。
随後旁若無人的在筆記本上寫上:“備注,這家夥有防護符箓,埋的時候要注意。身高一米八五,需要兩米的坑,設置五行困鎖禁制。”
葉無鋒和張惜靈看了,也是滿臉的古怪。
張惜靈是想笑又笑不出來,因爲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這要不是開玩笑的話,怎麽又當着當事人的面子寫寫畫畫,完全把自己的目的和意圖給暴露出來?
這也太奇怪了吧?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個奇葩女人?
寶兒寫完之後,又繼續返回去畫之前那張。
也不介意上面的兩道黑線和破損的地方,繼續畫了起來。
畫中的人,明顯是之前那個走進石門的人。
可寶兒似乎也是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隻是畫了一個背影和最顯眼的鴨舌帽。
然後繼續旁若無人的寫到:“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能力不祥,至少抱丹,危險程度:危險!埋了!身高一米七五,需要一米八的坑。”
“身上的氣的氣息比較奇怪,埋的時候要摻水,混合了水的泥土吸附力更強,應該可以坤得住他,加五行困鎖禁制。”
穆安國砸吧了一下嘴巴,扭頭看向葉無鋒和張惜靈。
兩人有人看了過來,三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麽解決眼前的情況。
“喂,小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當着我的面兒計劃着怎麽埋我?你爲什麽要埋我?我跟你有仇嗎?”
穆安國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女孩子。
以前應付那些女孩子的手段可是半點用處都沒有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