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葉無鋒說什麽,立刻告辭離開了。
因爲他的那幾個朋友都是普通人,現在都已經喝醉了,輕一些的還能勉強走直道兒。
重一些的必須得人扛着,嘴巴裏的話以後含混不清了。
本來蔺景耀也是有幾分醉意的,但是看到了葉無鋒之後,立刻調用儒家修行者的才氣,将酒精驅散了去。
立刻就恢複了清明了。
看起來蔺景耀的這幾個朋友并非是修行者,喝酒就是捆起來,也不是蔺景耀的對手。
酒精這東西,修行者很輕松的就能夠将其煉化分解掉,或者直接逼出體外。
千杯不醉完全不是問題。
至于修行者的朋友爲什麽是普通人也很好解釋。
因爲很多的修行者,在日常生活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職員、學生、小店老闆等等。
很多的修行者其實高度嵌入社會中,從事各種職業。
這是所謂的入世修行。
蔺景耀如今是個研究生,想必蔺景耀身邊的這些年輕人,應該是跟他一起來武當山參觀看羅天大醮盛會的同學吧。
葉無鋒沒有辦法,隻好在這裏等他。
不一會兒,蔺景耀送走了幾個朋友,一路小跑着進來,手裏拿着他一直拿着的那把折扇,歉意一禮。
“葉先生你久等了,這邊請。”
說着就要把葉無鋒往他們之前所在的雅間裏面帶。
葉無鋒擺擺手,大有深意的一笑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就麻煩蔺兄跟着我一起,去樓上的貴賓間做客好了。”
蔺景耀愣了一下,随後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葉無鋒的表情。
然後苦笑着問道:“葉先生,莫不是要去坐一回不速之客?”
“是不是不速之客不知道,但是不請自來是真的。”葉無鋒哈哈笑着回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蔺景耀苦笑,不請自來,便是不速之客了。
他隻好跟了上去。
如今後悔不想趟這個渾水顯然已經是遲了,也隻好跟着去了。
反正他也打定了注意,要跟葉無鋒拉好關系,好在武當山秘境之中守望相助。
現在自然是一個拉近關系、增進感情的好機會了。
因此也沒有多問,跟了上去。
就是要在這武當山大打出手,他也不會有什麽猶豫的。
葉無鋒帶着蔺景耀,徑直來到了十二層,在一個名寒梅閣的貴賓包房前停下,看了看房間門上的三枝寒梅,不由的露出了嘲諷之意。
門口的服務員連忙上前詢問。
“兩位先生有什麽我能幫你們的嗎?”
葉無鋒沒有理會應侍,放聲嘲諷道:“寒梅閣?裏面的人怕是沒有自比寒梅的資格,根本沒有那副風骨,應該去秋菊閣才是。”
“葉先生,秋菊閣有什麽說法嗎?”蔺景耀詫異的問道。
梅蘭竹歲寒三友,在形容一個人的品格的時候,是大同小異的。
葉無鋒的神色明顯是在嘲諷鄙夷,應該不是類似的用法。
蔺景耀以爲葉無鋒說了什麽比較深奧的典故,可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
正暗自感歎,自己身爲儒家潇湘書院的弟子,對于典故竟然比葉無鋒這個道家修行者差,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正要虛心讨教一番的時候。
葉無鋒卻哈哈笑道:“蔺兄我說的此菊花非彼菊花也。”
說到這裏蔺景耀要是再聽不出來葉無鋒的意思,那就是活在古代,隻知古而不知今的書呆子了。
的确,随着時代的發展,有些東西代指的意義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如今的菊花——第一時間不會讓人聯想到類似于“我花開盡百花殺”、“采菊東籬下”之類的品格、意境。
而更多的是聯想起某種器官,不說也罷。
蔺景耀搖頭苦笑,原來如此。
自己倒是把葉無鋒往文雅的文士方面多想了,結果他完全就是以俗惡來嘲諷這寒梅閣之中用餐的人。
虧得蔺景耀還以爲自己所學不如人呢。
“葉兄,你這風景煞的。”蔺景耀拱手苦笑着應了一句。
當然了他是站在葉無鋒這邊的,反正兩人本就是不速之客,自不必前倨後恭,更不必禮數周到。
沒有第一時間把這扇寒梅閣的大門給踹飛了,已經算是很有素質,算是耐着性子了。
“哈哈哈,就是要煞風景呢。可惜,換個地方在下倒也是能夠跟蔺兄你風雅一翻,可這裏一門之隔裏面,有一個沽名釣譽的僞君子。跟葉某結了梁子,葉某個沒有這等好心情。”
葉無鋒繼續說道,解釋了一些。
這下應侍自然是聽出了葉無鋒是來搞事兒的。
心裏頭暗道倒黴,也隻能硬着頭皮上前調解。
雖然這沒有什麽卵用,但必須得履行自己的職責。
“這位先生,裏面……”
“你最好還是走遠點,這是給你的忠告。”葉無鋒冷冷掃視了應侍一眼。
那人即刻感到如墜冰窟一般,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牙關也開始打顫了,眼神畏縮。
身體下意識的在意識之前後退了好幾步,這是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動作,要遠離危險。
是的,那個男人太危險了。
盡管他沒有散發出讓人意識層面覺察出危險來,可是源自基因之中的某些東西,卻已經感知到了這種危險。
所以身體在意識之前,直接行動了。
不過,這個時候裏面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
在葉無鋒踹門之前,先一步打開了房間門。
“葉無鋒,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呐,怎麽,來找我繼續比鬥?”
朱子厚斜了葉無鋒一眼,他可不是應侍,也不害怕葉無鋒,最多是覺得不好對付罷了。
“不過,此乃風雅之地,你等粗俗鄙陋之輩,來這裏大放厥詞,簡直有辱斯文,有辱先賢。”
“我可不願意跟你這等人在此争辯什麽,你速速離去,我們約好時間地點再戰不遲。”
說完有看了蔺景耀一眼,鄙夷之情毫不掩飾:“你也是儒家弟子,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怎地跟此等腌臜低俗之輩攪在一起。”
“簡直丢我們儒家弟子的臉,你難道不止聖人親君子遠小人的教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