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問題出在了心上。”
葉無鋒憂郁了一下,追問道:“難不成是我打死了她的小青蛇,導緻輕輕傷心過度,悲傷傷心,而産生了郁結之氣了?長期郁結勞心傷神,的确不是好現象,所以廖老點了青青的睡穴了?”
很快,葉無鋒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對,如果隻是郁結之氣的話,以廖老的身份和地位,随便找一個國醫聖手就可以解決了,根本不需要讓小子出手,而且還拿出那麽貴重的精神意志修行之法。”
葉無鋒看向廖筠:“廖老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了?如果真的是因爲小子我打死那條小青蛇而起的話,小子一定會負責到底的,即使沒有那本孤本秘籍。”
這并不是葉無鋒在說什麽客套話,而是真話。
如果廖青青真的因爲他之前的行爲,變得讓廖筠不得不去點睡穴的話,那麽他就有責任來救廖青青。
他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
即便那是他的無心之舉。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件事情怎麽說呢,是,也不是因爲你吧。”廖筠贊歎了一句,然後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怎麽說?”
“你打死那條小青蛇,隻是刺激了青青以前就有的病症發作了,這根源不是你造成的。事實上青青的病症,比你所說的要嚴重的多,現在的青青,已經不是那個青青了。”廖筠說的話還是有些不明就裏。
好像有些是說不清楚一般。
事實上廖筠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他以前也隻是個武夫而已,後來才學習了文化知識。
但總的對于一介武夫來說,學習這些繁瑣的文化修養的知識,總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現在他的文化程度也不高,導緻一些表達上不是很精确明了。
“病症?”葉無鋒嘀咕了一句。
這一個詞就已經暴露出了廖筠是個醫學上的門外漢了。
其實“病”和“症”并不能夠混爲一談。
“病”大多指得是一些可以治療的疾病;
而“症”是指一些不能再治療的疾病或者現象,比如癌症,是現代醫學也無法治療的絕症、又比如拖延症這種現代的妨礙生活的症狀。
什麽叫做“現在的青青,已經不是那個青青了”,葉無鋒有些納悶。
于是他出手解了睡穴。
廖青青從睡眠之中醒了過來。
葉無鋒本想跟她打個招呼,然後說一些道歉的話。
但是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廖青青看到葉無鋒,一雙眼睛之中滿是迷茫和本能的排斥與恐懼的眼神,仿佛完全失去了對葉無鋒的記憶。
她翻起來,抱着被子,滿臉驚恐的瑟縮到了床的一角,渾身發抖,面色煞白。
“你,你是誰?你又是誰?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傷害我,我害怕,我害怕……”
廖青青語無倫次的喃喃着,這一會兒雙眼的焦距已經無法彙聚了,也就是無法集中精神。
她臉上的神色也開始由驚恐變爲了失望、最後是抑郁和絕望,充滿了一種絕望的灰色,沒有半點的活力。
就當葉無鋒詫異的想要進一步的觀察下去的時候,廖青青突然痛哭了起來,哭的無比的傷心。
“我什麽都沒有,我好可憐,我活着的好痛苦。”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啊?快來救救我啊。”
“我想要死……”
說着她猛的扭頭翻下床,就沖着牆壁一頭撞了過去。
即使她現在的精神狀态十分的不穩定,但是武功這種東西是掌握的熟練技能,她行動起來還是非常的靈敏,速度非常的快的。
葉無鋒一時不查,等到反應過來,想要抓住她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些遲了。
本想立刻調動真氣去攔,在一旁的廖筠已經先人一步,抓住了廖青青。
他像是早有準備,不等廖青青瘋狂張牙舞爪,就直接點了她的睡穴,讓其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就是現在的青青的樣子。”廖筠歎息着,然後把廖青青重新放在床上,默默的蓋好被子。
老人家此刻不是一名抱丹高手,不是一個受人尊敬的江湖前輩,就是一個心系孫女兒的老人,農村老頭。
看上去一瞬間連身形都佝偻了幾分。
“我了解了。”葉無鋒點點頭,已經有所判斷了。
接着他拿出了收天葫蘆,從收天葫蘆裏倒出了幾粒朱紅色的彈丸,以及幾根暗黃色的香,遞給了廖筠。
“廖老這是我自制的安神香,有安神凝氣、明心入定的功能,這一炷香大概能夠燃燒三天,可以減緩青青的精神折磨。”
葉無鋒繼續道:“這是我煉制的定心丸,效果個安神香相仿,口服,三日一粒,這樣的話青青的情緒應該會穩定下來,不會再尋死覓活了。即便那個意識,不是青青的意識。”
對于自己煉制的丹藥他非常的有自信,這就是強力的又不傷身體的鎮靜劑,就是瘋了的大象都能夠讓其無比的安定和溫順起來的。
這種安神凝氣的丹藥十分的珍貴,其實是用在突破修爲境界的時候使用的東西。
可以保證練武之人的心神安甯,從而從容應對一切的意外,提高突破修爲境界的成功率。
可現在被葉無鋒拿出來當普通的安神香使用了。
“哦?我看看。”廖筠接過後看了幾眼,拿出一根檀香,手指在一頭碾了幾下,檀香就被點着了。
這個舉動讓葉無鋒研究瞬間眯了起來。
他也能夠做到,但是必須要調動體找真氣,在撚動的時候瞬間讓我溫度達到檀香的着火的以上。
但是廖筠使用這招的時候,手指并沒有摩嚓,完全是真氣的自然運用。
好像是讓真氣進行了火的屬性變化?
難道這就是廖筠所說的“僞神通”,這就是真正的煉氣化神境界之後的手段嗎?
散發出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百合花的味道,十分的好聞。
果然沒一會兒,廖青青原本緊皺着的眉頭松開了,咬着嘴唇的貝齒也松開了,整個人看上去已經安定了不少了。
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