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話音落地,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從葉無鋒兩人眼前劃過。
刀離葉無鋒兩人足有數米遠,但是刀身泛起的刀氣,已吹的兩人衣角飛揚。
他這招隻是虛招,随即收招站定!
“好!”
黑暗中的大殿裏響起一片喝彩聲。
葉無鋒看了也暗暗點頭,這人刀氣達到這般境界,也是十分難得之極,而且看來這人明顯在黑星殿很有地位,才會有這麽多人捧場,以他的本事确有其應有的資格和地位。
那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任誰看來,都是一個英偉男人,他手裏是一把鬼頭刀,背厚刃薄,他把刀背倚在肩頭,傲然道:“齊橫,你想見殿主,也不難!隻要你打赢我,我就帶你去見他。”
齊橫道:“我來這裏,是和你們殿主商量好的,他若不見我,那我就走了。”
“嘿嘿!”
那人道笑道:“你不想救你父親了?”
齊橫聞言,立時憤怒起來,如果不是葉無鋒告訴他司徒修是不安好心,他還不會動怒。
葉無鋒拍拍齊橫肩頭,說道:“冷靜點!”然後對那人道:“朋友,怎麽稱呼?”
大漢斜着眼看着葉無鋒,昂然道:“本人溫添翼,人稱‘刀中飛虎’。”
葉無鋒笑道:“好一個刀中飛虎,這虎還是帶翅膀的。”
溫添翼冷笑道:“名字都是虛的,隻有刀法才是實在的。本人練刀三十載,以霸氣的刀法,稱雄北方一帶,這次來到羊城,又遇到環刀門的門主,當然要較量一番。若是齊橫不敢打,今天就别想見到殿主了。”
齊橫冷哼一聲,道:“你若想打——”
葉無鋒接着他的話頭道:“你若想打,環刀門随時歡迎!”
齊橫一聽葉無鋒再說話,便知機住口。
溫添翼冷笑道:“要打就打,現在不是正好!”
“就是!現在打不就好了!”
“打啊,不打不讓你見殿主!”
黑暗裏黑星殿衆人紛紛吆喝起來。
葉無鋒心知肚明這些人的目的,他們是司徒修故意安排,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試探出他倆的本事,尤其是他,這一點更能看出司徒修的奸猾,做事滴水不漏。
司徒修眼光絕佳,選出的溫添翼這人,可以說是最好的人選,葉無鋒也能看的出來,溫添翼修爲上比齊橫要高出一頭,那樣就能逼得他出手,這才是司徒修想看到的。
葉無鋒甚至認爲,司徒修對他的懷疑,是從他赢取馬臉等人的錢财後,尤其昨夜馬臉幾人都死了,從司徒修的想法來看,很容易想到是來找他了,自然聯想到是被他所殺,因此才有了警戒。
溫添翼手中鬼頭刀一揮,喝道:“打是不打?”
黑暗中有人喝道:“不打,就滾出去吧。”
葉無鋒哈哈一笑,看着溫添翼說道:“你真要打?我怕你吃虧!”
溫添翼笑道:“我有什麽虧吃的?”
葉無鋒道:“你左腿有傷,行動上就打了折扣,還想跟我環刀門動手?霸氣的刀法更注重沉穩的下盤,你現在最多隻能使出七成本事,我勸你還是等傷好了,再來我環刀門一較高低的好!”
這番話一出口,溫添翼臉色就有些變了,他腿上确實有傷,他怎麽都沒想到會被葉無鋒看出來。
他哪裏想到葉無鋒乃是神醫,從一個人的走路姿勢上,看出他受傷,并不是難事。
但是葉無鋒看出他受傷,對溫添翼而言,可是信心上的緻命打擊。
溫添翼瞧着齊橫一眼,又看了看葉無鋒,問道:“你是何人?”
齊橫冷冷地道:“他是我師弟,齊征!怎麽,你還要打下去嗎?”
溫添翼愣了一會,突然哈哈一笑,把鬼頭刀收到身後,說道:“那就等一陣子,我再上環刀門比一比好了。”
他說着,退入身後的黑暗中。
葉無鋒也不由松了一口氣,若是真和溫添翼動起手來,齊橫不是他對手,而葉無鋒非得使出真本事,才能擊退他,就怕躲在黑暗裏的司徒修已經看出端倪,直接躲起來不見了。
溫添翼一退,黑暗中有人罵出來:“真是個慫貨,被人一說就吓跑了!”
葉無鋒聽到黑暗中,一陣風聲掠過,還以爲他們要動手了,随後就聽到有人慘叫一聲,然後溫添翼的聲音再次響起:“楊老七,别以爲躲在黑暗裏,就可以亂說話了。”
聽剛才的動靜,竟是溫添翼把那個嘲笑他的人給殺了。
葉無鋒和齊橫對視一眼,感到這些人的殘忍和無情,兩人無心理會他們自己的事情,又往前走,一直走過大殿也沒再有人跟他們爲難,看來司徒修隻安排了 溫添翼一人試探他們。
過了大殿,後面是一個佛堂,就是佛寺高僧修法的地方,爲了安靜免于打擾,佛堂内隻有一道門和透氣的窗,其他都是密閉的。
這也是高僧閉關修煉的特色鎖所在。
葉無鋒兩人猶猶豫豫還是走了進去。
剛走到佛堂中間的時候,忽然‘咣當’一聲,身後的門忽然關上了。
整個大殿頓時陷于完全黑暗之中。
齊橫目不視物,不由大爲緊張。
葉無鋒則是功聚雙眼,查看四周。
就在這時,眼前黑暗中亮起一隻蠟燭,黑暗中總算有了點亮光。
葉無鋒往亮光看去,就看到一人坐在一張大椅子上,不知是椅子太大,還是那人身子太小,他完全蜷縮在椅子裏,看不清那人面容。
但是那人獨特的一個姿勢讓葉無鋒和齊橫都是心頭一凜,那人頭頸很奇怪地歪着,誇張又詭異,不是黑星殿的殿主司徒修是誰?
齊橫見到司徒修出現,立時叫道:“司徒殿主,錢我帶來了,我父親人呢?”
“呵呵!”
司徒修笑了起來。
齊橫怒道:“你們笑什麽?”
司徒修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他道:“我笑什麽?當然是因爲有好笑的事情!你以爲我真想要你的錢?”
齊橫憤怒之極,喝道:“你想要什麽?”
司徒修道:“那我就直說了,我要被你父親藏起來的殘缺刀譜。隻要你能說服你父親把東西給我,我立馬放你們離去,絕不留難!”
齊橫怒道:“我要是說‘不’呢?”
司徒修眼中暴起寒光,他冷冷地道:“你沒有資格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