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浩陡得抓緊了劍柄,冷冷地道:“我看你分明是看不起我——”
葉無鋒無所謂地道:“随便你說吧。”
高志國忙道:“鄭小哥,别這樣。葉兄弟是李小姐的保镖,總得給李小姐一點面子吧?不比就比不,又沒人說你比不過他。對吧?”
他可以說是老奸巨猾,從傲慢的鄭文浩突然轉變的積極起來,立馬看出他對李冰雲的愛慕,于是把葉無鋒推了出來,想借鄭文浩之手收拾一下葉無鋒。
如果葉無鋒因此受傷,那也是鄭文浩的事情,和他曼森無關,而且可以順理成章地保住阿力阿邦的保镖地位。
這才是高志國的最終目的,所以他說話時,有意無意挑起鄭文浩的怒火。
葉無鋒的态度,連劉元康都不悅起來,他說道:“不想,比試,說出理由就好,但是你這理由也太敷衍了,有點看不起人的感覺。”
葉無鋒心裏卻想,我要是沒病,你們掌門吳不勝都不是我對手,看不起你又能怎麽樣?
鄭文浩說道:“不比就不比吧,我隻是替李小姐可惜,找了個懦夫做保镖。”
高志國略有些失望,他笑道:“其實不用比,鄭小哥的劍術也沒人敢小看,畢竟是天鶴派嫡傳弟子。”
圍觀的一衆黑衣大漢,都是曼森集團的保镖,看着葉無鋒時,也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有些膽子大些的,直接就笑出來聲。
李冰雲知道葉無鋒的情況,就道:“葉無鋒最近隻是身體不舒服,等他身體好了,你們再約吧。”
鄭文浩‘哦’了一聲,看着葉無鋒道:“我随時都恭候着,葉兄弟給個時間吧。”
葉無鋒還是搖頭道:“我沒興趣和你比試,你劍法真的高的話,就把環刀門齊家都打敗,那我自然服氣!”
鄭文浩聽了,胸口都要氣炸了,他覺得葉無鋒是故意讓他難堪。
高志國問道:“葉兄弟身子哪裏出了毛病?我身邊有些懂得醫術的,他們可以幫你看看。”
葉無鋒還是搖頭道:“不用了。”
他身子的病,恐怕世間還無人能治得好,因爲這本身就是獨一無二的病情,連他自己都茫無頭緒。
但是這話,讓高志國臉上也很不好看,他幹笑兩聲,說道:“這麽看來,葉兄弟這是沒病了!有病的話,不可能不找人醫治的。”
葉無鋒對他們的步步逼人,也隻能忍着,他又不能去動手,那樣隻是自取其辱。說道:“李總。天鶴派的劍法很有名的,我覺得不用看了。”
李冰雲猶豫了一下。
高志國又道:“要不這樣,我這裏有一位也懂劍術的保镖,讓他賠鄭小哥過兩招,不過,鄭小哥得手下留情。”
鄭文浩點頭。
高志國道:“阿星,你賠鄭文浩玩一玩。”
一人答應一聲,自架子上取來兩把木劍,劍頭是鈍的,就算刺到也不會傷到人。
阿星把一柄劍遞給鄭文浩,回到台上,說道:“請!”
高志國笑道:“李小姐請看好!天鶴派的劍法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鄭文浩把自己的佩劍放到一邊,有意賣弄一般,拔身而起,人在半空時,木劍刺了下來。
鄭文浩手拿木劍,其實威力減少了很多,如果是他的佩劍,多了劍的鋒利,威力增加一倍以上。
阿星被這一劍吓得連連後退,因爲那一劍太快,他根本看不清劍真正刺在哪裏,然後覺得手臂一麻,木劍‘啪’的掉落台上。
鄭文浩人在半空,借力又飛了回來,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
“好!”
雖是曼森的人被打敗,高志國還是叫起好來。
李冰雲也是連連點頭,說道:“好厲害!”
鄭文浩大喜,說道:“多謝李小姐誇獎!”他的目标還是葉無鋒,問道:“不知葉兄弟覺得這一劍如何?”
葉無鋒笑道:“确實厲害!”
鄭文浩毫不領情,繼續道:“請問,葉兄弟看出到底哪裏厲害了?”
葉無鋒道:“當然厲害了,這一招劍刺,要是真正高手使出來,根本不用劍刺到對方身上,隻以劍氣就足以制住對方了。這還不厲害?”鄭文浩聽了,不由愕然,他剛才這一招,名叫‘鶴刺’,是天鶴派極其高深的一招,據說這一招是從仙鶴捕魚的動作學來的,仙鶴長嘴如刀,捕魚時又快又準,魚兒根本躲不
了。
而這一招練到極限,卻如葉無鋒所言,隻以劍氣傷人。
因爲劍氣,更難躲避,也更附和鶴刺這一招的内涵精要。
葉無鋒一眼看出他劍法中隐藏的高深處,讓他很不是滋味,說道:“想用劍氣傷人,說得簡單!葉兄弟既然看的這麽透徹,不如給我們表演一下,怎麽用劍氣傷人的?”
他其實是故意爲難,能使出劍氣來的,即便是天鶴派裏,也沒有幾人,他根本不信葉無鋒能做到。
葉無鋒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搖搖頭,說道:“我做不到!”
鄭文浩聞言冷笑道:“原來葉兄弟隻是說得好聽!”
葉無鋒不以爲意,笑嘻嘻地道:“說得好聽,也是本事!李總,看也看過了,該走了!”
李冰雲答應一聲,轉身往外走。
鄭文浩乘着李冰雲看不見之際,突然倒轉木劍,用劍柄往葉無鋒刺去。
這一下,又快又狠,葉無鋒根本來不及閃避,而且就算他看見了,也躲不過去。
鄭文浩以劍柄去刺,而不是用劍尖,隻是想給葉無鋒一個教訓,讓他隻會說漂亮話。
咚——
劍柄戳在葉無鋒胸口。鄭文浩以爲這一下,至少會把他刺得慘叫一聲,讓他出個醜,哪知木劍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力氣大到他根本握不住,木劍頓時反彈回來,對着他的恰巧又是木劍劍頭,
隻聽‘噗嗤——’一聲,木劍插入他的胸口。
“啊——”
鄭文浩踉跄後退,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襟。
李冰雲回頭看到這一幕,驚道:“怎麽了?”
葉無鋒笑道:“沒什麽,他隻是告訴我們,天鶴派的劍法真不是鬧着玩的。”鄭文浩看着葉無鋒,眼裏滿是驚駭和憤怒,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