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爺忽而笑道:“有些事情真是好笑,你們之前嘲笑小神醫的人,臉上痛嗎?”
東海盟的人很多都垂下了腦袋。
林魅像一攤爛泥卧倒在地上,他忍着痛苦和哀嚎聲,惡狠狠地道:“龍王,總有一天,我會教你後悔的。”
龍王輕蔑一笑,又補上一腳,把林魅踢到一邊去,說道:“就你還敢質疑葉神醫的醫術?”
他雖是随便一踢,但也把林魅的護體真氣都踢散了。
林魅感到肚子裏疼痛難忍,好像腸子都被踢斷了似地,他傷勢極重,再想要複原,幾乎不可能了。
龍王這才看向雷成玉,冷冷地道:“到你了!”
雷成玉緩緩将外面的西裝脫掉,很平靜地道:“我們之間是該分出勝負了。”
龍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來,說道:“我們早就能分出勝負,隻是你身邊狗腿子太多,總是沒有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
言外之意,就是嘲諷雷成玉是靠着人多。
雷成玉道:“你我本來就勢不兩立,以前我念你有傷在身,不忍心親自出手,這才命令手下追捕你,現在你傷病好了,我可不會再有顧念。”
龍王笑道:“難得你對我還有念情。——不過,從今天開始,就不必再提起。接招吧。”
這時候的天石崖上,圍觀的人群,已經被東海盟的人勸退到崖下,或是附近山頭,就算是秦五爺
也自動退後,把整個天石崖留給他兩。
葉無鋒從見到雷成玉開始,就發覺此人城府極深,他和龍王之間,雖則表面上,似乎龍王更占優勢,但想赢他,估計也很難。
龍王怒火在胸,連客氣都免了,他首先出招,助跑幾步後,身子半躍起,一記最簡單的炮拳轟了過去。
雷成玉沉腰坐馬,接了這一拳。
“痛快——”龍王叫道,“你比以前強了很多。”
說完,又是卷帶風雲般撲去。
兩人真實本事按理說龍王要高一點,但是龍王這些年被疾病纏身,進步不大,反倒是雷成玉做了盟主後,勤修苦練,修爲更加精深,兩人之間堪堪是一個平分秋色之局。
旗鼓相當的兩個人動起手來,就沒有壓制一說,在隔壁觀戰的衆人隻能見到天石崖上兩道人影如龍似虎,輾轉騰挪,一刻不停地打鬥着。
兩道人影越鬥越快,幾乎虛化成兩片青煙,大有一吹即散之勢。
也不知道兩人打了多久,拼了多少招,兩人體内真氣都發揮到最高點,全身上下好像籠罩着一團濃煙一般,有時兩人已經閃到另一邊去了,但是兩人身上的濃煙還留在原地。
很快,崖上一大片都被白煙遮蓋,連龍王和雷成玉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唯一能看清的是,白煙飄來蕩去,代表着兩人身影的轉換。
因爲看不清真實打鬥,圍觀的人有些焦急,擔心錯過什麽。
忽然間,隻聽‘嘭’的一聲,整個崖上好像爆炸了一般,強大的氣流讓崖上白煙一下子散去很多。
消散的煙氣裏,露出龍王和雷成玉的身影來。
忽然一聲長嘯自龍王嘴裏發出,他出拳的手臂好像脹大了一般,外面裹帶着一層白氣,帶着風雷聲,往雷成玉轟去。
隻見天石崖上的雲氣盡被他這一下吸收了似地,拳到雷成玉身前時,他這一拳幾乎變成了一個超級大風暴。
地上砂石翻滾,野草卷折,而天上風雲變幻。
雷成玉眼裏射出精光,雙臂交叉,硬是架着這一招。
轟——
整個天石崖上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龍王是攻擊之拳,雷成玉是防守,被這一拳轟得雙腳像是一個滑輪一般,踏着石塊,向後滑動。
一直滑行了近十米才停下來。
山頭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腳的印記。
龍王不給雷成玉休息的機會,第二拳依然轟去,又把雷成玉轟至十米之外。
這時,雷成玉身後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懸崖了,再也接不住龍王的第三拳。
但是,不等雷成玉反應,龍王第三拳再次轟來。
“啊——”
東海盟的好多人都叫了起來,他們都看得出來,一旦雷成玉接招,必會被轟下懸崖。
百丈深崖,落下焉能活命?
眼見龍王第三拳已經到了雷成玉面前,雷成玉也做好了準備。
就在大家都以爲事實已定時,雷成玉忽然身子旋轉,往左閃開,他一停下,立時吐了一大口鮮血。
本是進攻的龍王也突然轉身,也是一大口血噴出。
秦五爺見了,敬佩地道:“厲害!”
百裏清不解地道:“兩人明明吐血受傷了,何來厲害一說?”
秦五爺道:“你不懂!這是他們兩故意逆行經脈,造成的後果。一般人經脈逆行後,就是廢人一個了。”
百裏清又道:“他們爲何要逆行經脈?不逆行經脈,不行嗎?”秦五爺道:“所以說,你還達不到他們的境界。雷成玉是想騙到龍王,你以爲龍王好騙?隻要你變招,他立馬看得出來。雷成玉是等到龍王拳及體的一刹那才把經脈逆行,等于悄無聲息地變了招,所以他才
能閃到龍王身後。而龍王是反應迅速,立即經脈逆行,停了下來,他隻要再慢一點,很可能會被雷成玉打下懸崖。哎——”
他不由感歎起來,因爲他知道,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想不到這點。
再說天石崖上,換過位置的兩人,都沒有絲毫猶豫,各出一拳往對方打去。
兩人從龍王出第三拳開始,到兩人各自逆行經脈,改變行動的身子,以及吐血受傷,再到出拳擊打對方,都是一刹那間發生的,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圍觀的人眼裏,這些發生的,都像是電光火石之間。
轟——
龍王的拳打在雷成玉身上,雷成玉的拳也打在了龍王身上。
骨骼碎裂的聲音如爆豆般響起。
眼尖如葉無鋒者,則看到兩人擊在對方身上的一拳,幾乎要打進了肉裏。兩人再次狂噴一大口血,身子斷線風筝般往後飛退,摔落在地上,身子直挺挺躺着,再沒人能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