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爺轉身,向葉無鋒抱拳道:“小兄弟真神醫也。”
他語氣有點哽咽,眼睛還有些濕潤,顯然是心情激蕩。
“神醫啊,真的是神醫啊。”屋内十幾位醫者紛紛向葉無鋒抱拳。
“連東海華佗都治不好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不是神醫是什麽?”一個眯着眼的矮小醫者恭維地道。
葉無鋒皺皺眉,他依稀記得之前就屬這人笑話自己最多,因爲這人嗓子洪亮,他一說話自己聽的最清楚,但是葉無鋒也不想和他計較了,笑着對衆人一抱拳。
洪文昌此時也大感與有榮焉,何況還真有不少人向他道謝請來了‘小神醫’。
最尴尬的莫屬白問道了,他号稱東海華佗,是羊城公認的神醫,被秦五爺鄭而重之的從東海請來,結果并沒做什麽,再想到之前,對葉無鋒各種不信任和刁難,此時恨不得一頭鑽進老鼠洞裏。
秦中玉已經醒來,秦五爺再次邀請大家到大堂落座,說要擺酒慶祝一番。
此刻的大堂上就顯得很熱鬧,各種恭維和稱贊,說個不停。
坐在左首的白問道在一片熱鬧裏忽然站了起來,秦五爺一看就知道他有話說,揮揮手,讓衆人安靜,白問道看向葉無鋒道:“這位小兄弟——”
“什麽小兄弟?叫小神醫!”葉無鋒感到好笑起來,那位嗓子洪亮的小眼睛醫者已經完全站隊他這裏了。
“對對對,喊小神醫!”屋内衆人衆口一詞。
白問道心中惱怒,不得不道:“我還有一事,想請教小兄弟——小神醫!”
葉無鋒道:“請說!”
白問道悠然道:“小神醫一眼看出玉兒是中毒,又一眼找到傷口,再輕松解毒,這份本事确實令人佩服。”
他這話明是誇贊,實則暗藏殺機。
葉無鋒豈會聽不出他的畫外音,不過是暗示秦五爺,秦中玉中毒是他所爲罷了。
秦五爺果然聽得心中一動,看向葉無鋒的眼神時,詢問之中帶着淩厲。
葉無鋒也知道白問道這是在懷疑他下毒,當然,對方這麽想,也并非沒有道理,因爲他的手段太過高明,高明到讓人難以想象,隻是白問道不知道,他并不是一眼就找到傷口的,而且,解毒并不輕松,甚至是葉無鋒這些年遇到的最難解的毒了。
就在這時,秦明俊急匆匆走了進來。
秦五爺見兒子神色不對,就問道:“明俊,出什麽事了?”
秦明俊神色黯然道:“玉兒又昏迷了。”
秦五爺愣了片刻,望向葉無鋒道:“葉小兄,這該如何是好?”
葉無鋒道:“我已經料到會這樣了。——我雖然替小孩子驅了毒,但是有些毒是無法驅掉的,有些毒氣已經侵入孩子五髒六腑,甚至已經融入到骨髓裏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秦明俊焦急擺在臉上。
秦五爺到底沉得住氣,說道:“我府上有很多解蛇毒的靈藥,以及各種奇珍異寶,不知——。”
葉無鋒搖頭道:“你所說的靈藥,解一般的蛇毒還行,像這種怪異的蛇毒,得找到蛇本身,用它的蛇膽做藥引,才能徹底解毒。”
“找到蛇本身?”秦明俊都感到不可思議,說道,“玉兒中毒這都是第三天了,還從哪去找到那條蛇?”
葉無鋒道:“我若沒有猜錯,那條蛇還在你們秦府上。”
“啊——!”秦明俊聽他這麽一說,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小,小神醫是如何判定的?”白問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在他看來,蛇就是葉無鋒放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解釋?
葉無鋒伸出手來,隻見他二指間拈着一根針。
衆人都看向葉無鋒,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
葉無鋒看着針說道:“如果你們鼻子靈的話,可以過來聞一聞,針上面帶着酒精的味道。”頓了頓又道,“這就是剛才我給小娃娃驅毒的空心針。”
洪文昌奇怪地道:“針上怎麽會有酒精的味道呢?”
葉無鋒道:“因爲毒液裏含有酒精。”看向秦五爺道,“所以,我們隻要将秦府所有裝酒的地方檢察一遍,我相信就能找到毒蛇。”
“不錯。”秦五爺站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查。”
葉無鋒又道:“孩子中毒的時候,在哪裏發現的?我們先從那裏開始找。”
秦五爺忽然面色一變,愣了片刻,說道:“我知道是哪裏了。——跟我來!”
說完,率先往後院走去。
衆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紛紛起身相随。
秦五爺在一處看起來就很典雅的小閣樓前停下了,說道:“這裏是我的古玩珍藏處,樓下地窖裏還有個藏酒室。玉兒就在樓後面被發現倒下的。”
自有秦家下人打開地窖的門,隻見地窖裏擺放了各種各樣的酒甕酒壇酒罐子,其中放在東北角落裏用通明酒缸泡的三缸藥酒引起葉無鋒的注意。
三個酒缸其實都不大,都是紅綢系頸、黃泥封口,酒缸裏都能看到浸泡的藥材,不外乎人參靈芝之類。
秦五爺見葉無鋒盯着藥酒看,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麽,不由說道:“這些藥酒,有什麽問題嗎?”
葉無鋒看的很認真,手指着其中一個酒缸道:“這條小白蛇也是你泡酒的材料?”
秦五爺睜大眼望去,駭然道:“這是什麽蛇?我沒有用蛇泡過酒。”
看到怪異的小白蛇,秦明俊不信地道:“你說是這條蛇咬了玉兒?”又‘嘿’了一聲道,“這不是死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