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鋒至今還記得,他在道觀長大,五歲那年才開始真正修習,學的不是劍法,也不是打樁紮馬步等基本功,而是無雙劍派的鎮派之寶——無雙罡氣。他那時還小,對一坐就是一整天的呼吸吐納,一點不感興趣,常常在修習時裝睡覺,期間沒少被師傅乾一道長打屁股。
等到葉無鋒年齡漸大,才開始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也正是自小修習,讓他能夠在十五歲年紀就進入了入微境。
天下道派雖多,練功法門五花八門,但總體來說,都有三個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還虛。這三個境界,依層遞增,雖隻有三個,但彼此相差難以估算。就說第一層煉精化氣,如果修煉到最高境界,打坐練氣時,便能達到‘三花聚頂’的神奇景象。
入微境雖然隻是無雙劍派的第一層境界,但是已經和煉精化氣差不多了,而且葉無鋒是在十五歲的年紀就到達了,說出去,足以驚動天下道派。
葉無鋒的師傅乾一道人已經是無雙劍派難得的有天賦之人了,他也是在二十八歲年紀才達到入微境界,由于葉無鋒的進展超出了乾一道人的想象,乾一道人不得不提前放葉無鋒下山曆練。
當葉無鋒将銀針拔出,李廣業董事長感到精神從沒有過的振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活動活動雙臂,贊道:“無鋒,你的針灸之術,絕對堪稱天下無雙。”
李冰雲見父親恢複精力,站在一邊,不知道多開心。
忠伯也由衷地道:“李董和我去第一次見到小兄弟時,他身邊就帶着長盒子,那時就覺得好生奇怪。”
李冰雲附和說道:“我也是。——葉無鋒,能不能讓我們看看盒子裏還有些什麽針?”
葉無鋒搖頭道:“不能。我師父說了,盒子不能随便給人看。”
李冰雲奇道:“爲什麽不能?”
葉無鋒說道:“師傅說了,别人看了,肯定會取笑我。”
李冰雲道:“木盒子裏不就是針嗎?有什麽好笑的?”
葉無鋒道:“對啊。因爲針多,大家會笑我是賣針的。”
李冰雲忍着笑道:“我們不笑話你。”
“你們說的,不許笑話我。”葉無鋒這才打開木匣,隻見木匣裏裝了無數根針,大的,小的,細的,粗的,圓的,扁的,彎的,斷的,還有蛇形針,弓形針,雙頭針,……,銀光閃閃,不知有多少。
李冰雲看到那麽多針,驚道:“這麽多針?難怪會被笑是賣針的。”
忠伯也聳然動容道:“劉大師對針灸也有研究,我見他用過,最多也就七八類針,哪裏像你這般有如此多形狀各異的針?”
葉無鋒合上木匣,說道:“師傅說過,等有一天我能以指代針,才算真正大成。”
“以指代針?”
李廣業父女兩并不懂這裏面的奧秘,忠伯卻是震撼不已,他是武道中人,深知其中的玄妙,佛門裏有一項神通,名叫金剛指,練成之後,既能以指殺人,也能以指醫人,但是能修成金剛指的人,本身最少都是宗師級别的高手了。
李冰雲卻提了個問題,說道:“以你的醫術,做個神醫,豈不是比保镖更靠譜?爲什麽非要做保镖呢?”
她這一問,連李廣業都好奇起來,他遇到葉無鋒時,隻當他是個落魄的小道士,哪想到還有如此本領。
葉無鋒微笑道:“醫術隻是師傅教我的立身之本,武道才是我命我所追求的終極目标。忠伯是能明白我的。”
忠伯連連點頭。
李廣業需要休息,李冰雲帶着葉無鋒先回公司,楚潇潇見李董事長好了以後,就提前開車走了,所以葉無鋒第一次坐上李冰雲的法拉利。
“你會開車嗎?”李冰雲拿着車鑰匙問道。
“當保镖的哪有不會開車的!”葉無鋒一把搶過鑰匙,把木匣放在後備箱,就坐進駕駛室裏。
“你什麽時候會的?”李冰雲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道。
“昨天晚上會的。”葉無鋒回道。
“什麽?”
李冰雲想要下車,可是車子已經動了,‘轟’的一聲,如炮彈一般發射出去。在随後的公路上,李冰雲很多次感到都要碰撞了,可是每次都以微小的距離擦肩而過,别提有多驚險了。
到了公司,李冰雲捂着胸口,吐着重氣道:“保镖要是這樣,早被打死了。”
葉無鋒歉意地道:“第一次開嘛。”
“第一次開?”李冰雲瞪大了眼珠子。
“昨天學了,沒來得及開。今天首駕。”
“首駕!”李冰雲聽這個詞都覺得吓人,又問,“你跟誰學的?”
“楚潇潇啊!昨天她帶我時說了,作爲保镖必須會開車,在車上時我順便問了她怎麽開車。”
“……”李冰雲無語,“你這樣就算學習了?”
葉無鋒得意地道:“開車很簡單嗎,比練劍簡單多了。”
李冰雲不知道在葉無鋒的眼裏,公路上的車速根本無法和修真高手的速度相比,所以在他開車的時候,總能輕松且又最快找到躲避點。
楚潇潇在辦公事的窗前看到葉無鋒從李冰雲的車裏出來,明白葉無鋒至少不會像前幾個保镖那樣還沒兩天就被炒鱿魚了。
等到下班的時候,葉無鋒已經可以直接坐李冰雲的車回家了。
“要我開車嗎?我是保镖!”葉無鋒有點期待地道。
“不用。”李冰雲開車,心裏想的是怎麽把他送到駕校學習一段時間,怎麽也得拿到駕照。
在李冰雲的别墅裏,葉無鋒也有了自己的地位,至少李冰雲和小清已經不會故意針對他了。葉無鋒也慢慢得知,小清原來是李冰雲大學同學的妹妹,小清正在上大學,校區就在羊城,李冰雲和她姐姐關系極好,便把小清留宿在自己家裏。
在最近的幾天裏,公司沒大事,葉無鋒偶爾會去看看李董的病情。
這天葉無鋒送李冰雲上樓,自己也回到隔壁房間,剛坐了一會,李冰雲又過來敲門。
“有事嗎?這才剛分開,不是想我了吧?”葉無鋒躺在椅子上,兩腳放在桌子上,悠閑自得地道。
葉無鋒笑道:“總裁美女,你就是太嚴肅了,跟你開個玩笑都不行。雖然我隻是你的保镖,但你看我活的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