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趙廣濤面色猙獰,語氣中是對自己這一擊的絕對自信!
隻見,他的右手上,帶着一隻由墨綠色藤蔓所構成的精緻護手,此刻竟然在極速蠕動着,幾乎在瞬息間,形成五根尖端泛着紫黑色的弩箭狀物。
“嗖!”
下一刻,五根藤蔓弩箭從手指末端飛射了出去,直奔前方不過十米左右距離的張冊!
雖是藤蔓材質,但其引起的刺耳破空聲,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去懷疑那五根弩箭的巨大殺傷力。
後方的呂松新等人,心境随着這邊仿佛瞬息萬變一般的情景,不斷地起伏着。
先是趙廣濤的精神沒有被徹底影響,命令了金骨狼和銀骨狼發動攻擊,接着,它們被樹林中的音波所控制,失去了行動力。
而現在,他們居然發現,趙廣濤一直帶在手上的,那件墨綠護手,竟是一件威力不俗的活物武器?!
另一邊,相較于呂松新等人的集體震驚,張冊反而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樣,目光安靜地望着猙獰畢露的趙廣濤,沒有什麽波瀾。
趙廣濤看到張冊的表情,他的神情更加兇狠起來,但他的心中卻突然一驚,難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攻擊?!
“轟隆!”
此時,一道巨大的轟鳴聲,從地下傳了出來,直接打斷了趙廣濤短暫的思索。
緊接着,一道龐大的暗黃身影,在張冊與趙廣濤之間的空白區域,飛速破土而出,直接鑽了上來!
那道擋在張冊前面的暗黃身軀,生有十分堅硬的甲殼,尋常攻擊根本無法破開這層防禦,就連那隻四星精銳的金骨狼,全力地撕咬下,恐怕也堪堪能夠對其造成傷害。
可是,那五根藤蔓弩箭,此時此刻,卻銳不可擋地刺破了那層堅硬的暗黃甲殼,直直插入了悚面金蟞蟲的蟲軀之中!
“吱!”
那隻四星卓越的悚面金蟞蟲,發出了一聲哀鳴,半米長的藤蔓弩箭,直接沒入了它的身體,給它帶來了強烈的痛苦,這種疼痛伴随着一陣陣的毒素滲入,更加明顯起來。
但這并沒有讓它違背張冊的命令,在出現的同時,那張猙獰遠勝趙廣濤的蟲臉,便直勾勾地注視着他,不曾移開半分!
兩股視線,在電光火石之間,驟然上下交彙,一種無形的力量,令人類的一方,怔怔愣在了原地。
趙廣濤的身形,也完全停止了下來,那個墨綠藤蔓護手,随之沒有了任何動作。
“隆!”
這時的趙廣濤,隻覺得腦海中一片混沌,深處的恐怖記憶,一片片翻湧了上來。
他站在堅固的遊廊圍牆上,盯着下方前赴後繼地沖向大門的怪物。
周圍的團員,都在勸說他,讓他通知外面的聯邦士兵,以求其他力量的增援。
他直接拒絕了,他知道,這種算不得大規模的怪物潮,如果請求了支援,那麽事情結束之後,就會迎來聯邦的禦守團管理能力核查。
到時,就會被發現他的禦守團,實力已經下降到了,需要讓出遊廊管理權的程度。
他不會讓這種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發生。
然後,他便迎來了人生中,最恐慌的記憶。
血,整個遊廊的血,堅固的圍牆和大門,被密集的怪物沖破,那些恐怖的怪物,到處撕咬着裏面的人類,啃食着倒地的血肉軀體。
直鑽入腦海的凄厲慘叫,不斷回蕩在他的耳邊,堆積如小山的屍體,持續浮現在他的眼前,無比的折磨!
那隻怪物,立在了他的面前,他甚至可以看清它獸嘴中的粘稠口涎,腥臭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嗡!”
一道無形的波動,在他的腦海中炸響,将他從那恐怖的記憶中,拽了回來。
趙廣濤一身冷汗地立在那裏,好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他微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軀,接着,身形一跨,粗重地喘息起來。
與此同時,趙廣濤也發現到了,就在剛剛他陷入恐懼的虛弱時候,自己的精神連接,這次終是徹底被隔絕了。
“這下,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嗎?”
張冊平靜的聲音,在這時傳入了趙廣濤的耳朵裏,令後者身形一頓,剛剛從恐懼之中抽離出來的他,微微顫栗着擡起頭來。
“你……想要知道什麽……”
趙廣濤盡力壓制着語氣裏的顫抖,向着張冊開口說道。
看着視線不敢與自己對視的趙廣濤,張冊語氣輕緩,問出了幾個問題。
“你應該知道【奇物】的存在,告訴我從哪裏得到的,具有着怎樣的作用。”
“你們禦守團得到力量的來源,是什麽人,或者什麽地方。”
“還有,你手上的藤蔓護手,是[魔物]吧。”
連續的問題,從張冊的口中說出,每一個問題,都讓趙廣濤的臉色,更加絕望一分。
剛才這一切,竟然都在眼前這個張冊的算計中,對方不過是配合着他自娛自樂了一番!
他的底牌,都被張冊事先查探了個幹淨。
握緊了拳頭,趙廣濤卻隻感到了一陣陣的無力感,從身體各處傳了出來,低垂下腦袋,一句句地回應着。
“是,我曾得到一枚【奇物】,是無意間在我管理的遊廊裏發現的,當時我四下打聽,了解到它的一些信息,也通過它,獲得了類似精神屏障的能力,可以減弱一些精神類的攻擊。”
“落魄時,我得到了南峰集團的資助,他們給予了我一些怪物模闆,讓我全力發展自身勢力,并且告訴我說,如果一段時間之後,可以令他們滿意,以後就會讓我給他們集團辦事。”
說完這些,趙廣濤目光一動,帶着幾分乞求,緊緊盯着張冊,語氣也有一絲慌亂,對張冊說道
“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當時發現【奇物】的地點,你還能得到先前轉賬的聯邦币,隻要你放過我!”
在生死面前,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狠辣決絕,就像那次怪物爆發,遊廊裏發生的屠戮一樣,他隻剩下了對死亡的恐懼。
看着眼前的趙廣濤,張冊輕呼出一口氣,眼神中隻有一如既往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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