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aste
吉爾元帥在召喚魔物的時候,冬木市内的每一名魔術師,以及每一名從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陣毫無征兆的刺痛。
那是周圍空氣中的魔力産生了異常的混亂,引發了與空氣中魔力同調的魔術回路的亂流。
當然,洛天幻和蕭冰離并沒有受到影響,因爲他們并沒有魔力這種東西,但他們可以感知到遠處傳來一股十分明顯的魔力波動,而且這股魔力波動還十分邪惡。
再加上,看到衛宮切嗣他們的反應,洛天幻和蕭冰離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很明顯,吉爾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召喚出了原著的那玩意。
事态緊急,衛宮切嗣他們說了一下,除了小櫻和伊莉雅以外,所有人都立即前往事發地點,當然,洛天幻還分出了幾個影分身留在城堡,預防萬一,保護小櫻和伊莉雅。
深山町的巷弄很古老,道路分布不但狹小而且複雜,要趕到吉爾所在的河邊,一般來說至少要花上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但這種常識對于超乎常理的從者本身是不适用的。
在等級A的騎乘技能作用下,阿爾托莉雅駕駛着愛麗絲菲爾的跑車,展現出了連專業的特技車手都難以企及的車技。
隻見她以距離撞車隻有分毫之差的技術轉動方向盤,銀白色的車體滑過窄路的轉角,異常的速度不禁讓人懷疑物理法則的束縛是否真的存在。
僅僅用了幾分鍾的時間,銀色的跑車就穿過了複雜的小巷,直接沖到沿河公路上,最後漂亮地使出一個急轉彎,停了下來。
阿爾托莉雅直接開門,跳出車外,跑上河堤。
足以使常人失去視野的濃霧,不能對從者以及用魔術強化過視覺的魔術師構成影響。
很快,阿爾托莉雅看見了站在河川中心的吉爾,而吉爾也看見了阿爾托莉雅。
“歡迎大駕光臨,聖女,能再次看到您,真是我無上的光榮。”
吉爾不變的殷勤行禮,這讓阿爾托莉雅的眼神燃起熊熊怒火。
“邪魔外道,還是不知悔改嗎?今天晚上你又想做什麽?!”
“非常抱歉,貞德,今晚宴會的主賓并不是你。”吉爾回答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笑容讓他的表情扭曲,表露出了前所未見的狂态。
“不過,如果您肯賞光入席,對我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喜悅。請您盡情享受在下吉爾·德·雷所舉辦的死亡與堕落之……”
嘭!!
吉爾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響亮的槍聲打斷了,幾乎是與此同時,阿爾托莉雅的視野中出現了兩道銀光,這道銀光以恐怖的高速穿過濃霧,筆直地射向正在說話的吉爾,并在吉爾胸口炸出一團刺眼的火花。
阿爾托莉雅轉過頭,看見洛天幻、蕭冰離和愛麗絲菲爾都已經下車了,而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則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應該是在暗中行動了吧。
此時,隻見洛天幻手持黑檀木和白象牙,一黑一白的槍口上正冒着白煙,說明剛剛的攻擊是他打出來的。
雖然沒有加上星力,但雙槍本身射出的子彈依然有着強大的威力,可這依舊沒能奪去吉爾的生命,包裹着吉爾身體的強大魔力爲他披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铠甲,這層铠甲抵消了子彈的大部分動能,僅僅隻能給他帶來一些胸口的皮外傷而已。
“嘁。”看到這樣的結果,洛天幻撇了撇嘴。
與此同時,在受到攻擊之後,吉爾身上的魔力波動越來越強盛。
在他的腳邊,黑暗的水面忽然開始翻湧,聚集在召喚師腳下的無數魔物一齊緩緩伸出觸手。
讓人意外的是,這些觸手竟然将站在自己頭頂上的吉爾逐漸吞沒進去。
乍看之下,眼前的景象好像是使魔背叛了吉爾,使吉爾遭遇攻擊,但事實上并不是這麽回事,全身被觸手團包裹的吉爾不僅沒有任何驚慌,反而發出高亢的尖銳笑聲。
“客人們已經來了啊,那麽,開始今晚的宴會吧!”
泡沫翻湧的水面膨漲起來,把被觸手吞噬的吉爾向上推去。
他腳下的魔物群不知何時變得愈來愈多,考慮到這條河川的水深,光是想象一下它們的數量,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現在,讓我們再次高舉救世的旗幟!被舍棄的人們聚集過來吧,被貶抑的人們聚集過來吧。由我來統率你們!由我來領導你們!吾等受欺淩者的怨恨,即将傳達給神!天上的主啊!我将以問罪的方式贊美您!”
在高昂的吟唱中,以吉爾的身軀爲中心,群聚在一起的魔物數量還在繼續增加。
“螺湮城教本”的召喚當真是無窮無盡。
數以千萬計的觸手互相纏繞,并融合在一起,逐漸形成一團巨大的肉塊。
看上去,那簡直就是沾滿了令人作嘔的污穢黏液的血肉沙洲,一座肉島。
但是,這團魔物的集合體似乎仍不滿足,還在不斷地膨脹變大。
唯有被已經被肉塊吸收,看不見人影的吉爾仍然在高聲吟唱,如同高唱勝利的凱歌一般,響徹四周。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吾等将把你們從神座上拉下來!神寵愛的羔羊們!擁有與神相似身體的人們!将被吾等盡情地**,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神之子的悲鳴敲開天國之門!”
不一會兒,污穢的肉塊逐漸膨脹成形,形成了一頭無比巨大的魔物,吉爾至今所操弄的衆多魔物,也都隻不過是這頭巨大魔物的碎片而已。
“那是……”
以黑夜爲背景,如同肉塊一樣惡心的巨大魔物聳然矗立,它那恐怖又帶有強大震撼力的外型讓所有人爲之屏息,連稱霸深海的鲸魚或是大烏賊都沒有這麽巨大的身軀,簡直就是隻存在于傳說中的海魔!
雖然因爲宵禁令,河堤上沒有人,但是對面河岸的住宅家家戶戶都已經打開燈光,混亂的聲音卻夾帶在風中傳了過來。
目睹如此驚人的怪異景象,自然會引起騷動。
幸運的是,由于濃霧遮擋了視線,能夠目擊到怪物的地點很有限,隻有一小部分的區域能看見怪物,居民的恐慌,也僅僅局限于特定的區域。
可盡管如此,“聖杯戰争必須隐秘進行”這一個規則已經被完全破壞了。
“我太低估他了……沒想到他竟然把這種可怕的怪獸都召喚出來!”
看到河川上的巨大海魔,阿爾托莉雅不由地冒出了幾滴冷汗,握緊了手中的劍。
“不對,就算是從者,能夠召喚來供他驅策的使魔在層級上應該也是有限度的……不過,如果不去考慮如何驅使的話,就不在這項條件的限制了。”愛麗絲菲爾走到阿爾托莉雅的身邊說道,看着在濃霧中的龐然大物,聲音裏也流露出了幾分恐懼。
“如果不管召喚後要如何控制,隻是把它召喚出來……不管是多麽強大的魔獸,理論上都是可以召喚過來,需要的隻是擴大門的魔力和術式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那頭怪獸不在Caste
的控制之下嗎?”阿爾托莉雅問道。
“說的沒錯。”接話的不是愛麗絲菲爾,而是洛天幻。
“那個怪獸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那是比地球更加古老的存在,那是在宇宙深處的黑暗,被稱爲舊日支配者的禁忌。雖然這隻是本體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卻也是永無止盡貪婪與吞噬概念的局限,這已經不能叫魔術了。”
憤怒讓阿爾托莉雅緊緊握住拳頭,她思索着吉爾的瘋狂。
“那麽,那頭怪獸不是爲了和誰戰鬥……”
洛天幻點點頭:“對,它隻是被Caste
召喚來進食的而已。像這樣一個城市,隻需要不到幾個小時,就會被它全部吃光。”
“!!!”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頓時大吃一驚。
吉爾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開始了最後的瘋狂,他已經不在乎一切,打算破壞名爲聖杯戰争的儀式,連帶把這個城市的所有生命都歸于虛無。
“支線任務開槍,消滅海魔,獎勵一個A級支線,一萬點獎勵點數,失敗扣除兩萬獎勵點數。”
與此同時,主神的提示音在洛天幻和蕭冰離的耳邊響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轟隆!!
突然,天空之中傳來熟悉的電閃雷鳴的聲音,一輛閃閃發光的神威戰車從天而降,落到四人的旁邊。
手中握着缰繩的巨漢從者對洛天幻四人投以狂傲不羁的笑容。
“喲,騎士王,另一個Sabe
,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啊……本來想這麽說的,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打招呼的時候呢。”
“征服王!”
看見阿爾托莉雅擺出警戒的架勢,征服王從容不迫地舉起手:“别激動,今天晚上就暫時休戰吧。把那個大家夥放在那裏不管,想要好好打一場都不行。我從剛才開始就在召集人手,La
ce
已經答應幫忙,應該一會兒就會過來了。”
“……其他的從者呢?”阿爾托莉雅問道。
“Be
se
ke
暫且不論,A
che
嘛……叫了也是白叫吧,他那種個性的人不會和其他人合作的。”征服王苦惱的歎息一聲。
阿爾托莉雅點點頭,帶着嚴肅的表情,把手甲放在胸口處:“我明白了,我也同意并肩作戰。征服王,雖然隻是暫時結盟,我宣誓以誠相待。”
“另一個Sabe
,你呢?”征服王轉頭看向洛天幻。
“我沒意見。”洛天幻推了推眼鏡。
征服王轉移視線,好奇的看了看在洛天幻身邊的蕭冰離,摸着胡子說道:“你就是另一個Assassi
嗎?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容顔。本王問你,你願意加入到本王的麾下嗎?”
“……”蕭冰離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大大咧咧的壯漢,她讨厭不起來。
洛天幻不爽的瞪了征服王一眼:“喂,征服王,你想要當面拐走我的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而且,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你的人?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征服王見洛天幻和蕭冰離靠在一起親密的樣子,沒想到這對多出來的Sabe
和Assassi
居然還是一起的。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貌似是和愛因茲貝倫關系不錯,這樣一來,愛因茲貝倫就相當于有三個從者。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難辦了……
雖然爲人大大咧咧,但征服王有着獨到的戰略眼光,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征服王拍了拍韋伯:“喂,小子,你也表個态啊。”
“啊啊啊,我知道啦,打倒Caste
之前休戰!”韋伯不情不願地從座位上探出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現階段的最重要的是阻止吉爾,消滅那個巨大的海魔,隻要彼此的誓言足以相信,齊心協力就是最聰明的判斷。
“艾因茲貝倫承諾休戰。”愛麗絲菲爾也跟着說道,這就意味着同盟的成立,接下來就是讨論作戰計劃。
“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麽對付這個大家夥?”雙眼透過濃霧,看着河川上的巨大海魔,征服王問道。
“隻能速戰速決。舊日支配者的分身目前還是依賴Caste
供給的魔力留在現界,等到它開始獵取糧食自給自足的時候就很難對付了。”洛天幻說道。
阿爾托莉雅點頭會意:“那家夥的那本魔導書在提供魔力。”
自律式召喚魔力爐,螺湮城教本,那個擁有奇特力量的寶具現在與吉爾一同成爲了海魔的心髒。
“原來如此啊,也就是說必須在它上岸開始用餐之前分出個勝負。可是……”征服王皺起眉頭,露出厭惡的神情,眺望着那不斷扭曲蠕動的暗綠色巨大身軀。
“最重要的Caste
藏在肉團的深處,這該怎麽辦?”
“把他拖出來,隻能這樣了。”迪盧木多的聲音從征服王的身後傳來,從靈體狀态化作實體,手持雙槍的從者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隻要能夠讓他的寶具露出來,我的‘破魔紅薔薇’一擊就可以破壞術式……不過我不認爲那家夥輕易中兩次相同的招式。”
“La
ce
,你的長槍投射可以從岸邊射中Caste
的寶具嗎?”
阿爾托莉雅的疑問讓迪盧木多露出冷傲的微笑。
“這種程度的事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Sabe
,不要小看了槍之英靈。”
而洛天幻在這個時候說道:“你們先去吧,我去把Caste
的禦主找出來,那貨應該在附近,他也是一個殺人狂,解決了他,應該會對Caste
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