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迪盧木多準備行動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中,右手像是提着一個麻袋那樣提着一個人,迪盧木多一眼就看出了那就是他的禦主,是他所宣誓效忠的對象——肯尼斯。
“吾主!你是……另一個Sabe
!”迪盧木多先是一驚,旋即看清楚了來人,更是露出了警戒的神情。
轉眼看了看阿爾托莉雅,迪盧木多并沒有發現她有很是震驚的表情,心裏旋即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兩個Sabe
結盟了?
“帶他離開吧,La
ce
。”洛天幻懶得理會迪盧木多在想什麽,随手一抛,把生死不知的肯尼斯丢給了迪盧木多。
“你的禦主闖入城堡,我教訓了他一頓,不過你放心吧,他雖然傷得很重,但不會死,隻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迪盧木多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自己的禦主,對着洛天幻鄭重地低頭緻意:“萬分感謝。”
盡管不知道具體過程,但他看得出來,男性Sabe
并沒有對他的禦主下殺手,否則,他的禦主可能就已經死了,而他也就隻能退出這場聖杯戰争。
扛着自己的禦主,迪盧木多轉過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着迪盧木多離開的背影,洛天幻推了推眼鏡,有一點他沒有說,肯尼斯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魔術回路已經徹底崩壞了,在傷勢好了之後,肯尼斯就不是魔術師,不能使用魔術,會淪落爲一個普通人。
“今晚應該沒什麽事了,回去吧。”洛天幻對阿爾托莉雅說道,然後與阿爾托莉雅回到了城堡。
當他們回來之後,蕭冰離也回來了,簡單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和原著一樣,言峰绮禮找上門來,想要見到衛宮切嗣,但與原著不同的是,他并不知道,衛宮切嗣已經不在這裏,所以阻攔他的也不是愛麗絲菲爾和久宇舞彌。
在途中,言峰绮禮遇到了等候多時的蕭冰離,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立即轉身就跑。
同時,言峰绮禮的從者将好幾個人格分裂出來,将人格具現化,擋住蕭冰離,爲言峰绮禮的逃跑争取了時間。
總之,今晚的事情就先暫時告一段落了。
但突然間,一陣“咕噜噜噜”的聲音響了起來。
洛天幻和蕭冰離轉頭望去,發現阿爾托莉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嘴裏支支吾吾:“這個……那個……對不起,我并沒有特别感到空腹,隻是身體似乎需要營養。”
“嗯嗯嗯,我知道了。”洛天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因爲和Caste
大戰了一場,會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你在這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感激不盡!”一聽有吃的,阿爾托莉雅雙眼放光,英武,害羞,興奮三種反差巨大的表情混合在一起,使得她看起來分外的可愛。
看着這樣的阿爾托莉雅,就連蕭冰離也不由地有些忍俊不禁。
……
第二天一早,洛天幻他們就把吉爾昨晚挾持的那十幾個孩子交給了教會那邊來處理,讓教會那邊來安置這些孩子,順便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情況。
畢竟,誰知道吉爾有沒有在這些孩子身上留下什麽咒術等東西。
然後,洛天幻他們閑得無聊,就帶着小櫻在東木市裏随便亂逛。
大緻得知了小櫻的遭遇,阿爾托莉雅頓時對小櫻充滿了同情,同時也對遠坂時辰的做法感到不滿,更對間桐髒硯的行爲感到憤怒。
經過洛天幻這幾天的開導與陪伴,小櫻雖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雙眼之中已經恢複了一些神采,不再那麽的死氣沉沉了。
這是一件好事,時間久了,小櫻就能重新敞開心扉,像正常女孩那樣了。
隻不過,唯一可惜的是,洛天幻或許是看不到那樣的場景了。
而在帶着小櫻閑逛的過程中,洛天幻想起,在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中,Caste
的禦主雨生龍之介會在某天晚上,利用Caste
給他的道具來誘拐小孩子,然後遠坂凜會跑出來阻止。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有意思的是,在《Fate/Ze
o》裏,這段劇情是有兩個版本的,虛淵玄的原著小說裏,凜還沒找到琴音就被Caste
留下的魔怪吓得動彈不得,最後被雁夜救了。而在動畫版中,凜盡顯未來女主角的風采,憑借自己的實力和機智,成功破壞了雨生龍之介的犯罪,救出好友和其他孩子。
盡管不知道劇情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但爲了預防萬一,洛天幻還是一口氣分出了許多的影分身,讓影分身在暗中巡邏整個東木市,搜索吉爾和雨生龍之介,就算不能解決他們,也要阻止他們繼續犯罪。
然後,白天的時間就這麽平安無事的過去了。
到了晚上,又是禦主和從者開始活動的時間了。
夜幕降臨。
此時,在一個極緻空曠的場所裏,冬夜寒冷的空氣中,彌漫着塵埃,四周隻有冰冷的機械裝置,沒有人影。
這裏是位于冬木市郊,國道附近的一家廢棄工廠。
工廠因爲經營不善,在一年前破産倒閉了。
因爲地處偏僻,也沒有什麽孩子或者叛逆少年把這裏當做秘密基地,久而久之,就成了被整個冬木市遺忘的地方。
肯尼斯的藏身地點就在這裏。
與倒塌的凱悅酒店相比,這間廢棄工廠除了隐蔽,沒有任何優點,因此,肯尼斯對自己藏身在這個廢棄工廠一事感到屈辱與憤怒。
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失去意識,陷入深度昏迷的人不會有思考,更不會有情緒波動。
肯尼斯昏睡的廠房空空蕩蕩,沒有人陪着肯尼斯,迪盧木多不在,他的未婚妻索拉也不在。
陪着他的,隻有身下的冷硬病床,一個吊瓶,一個挂吊瓶的支架以及一個放雜物的床頭櫃。
他現在這副模樣,與他在時鍾塔時前呼後擁的生活相比,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差距。
突然,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病床前,借着從窗外灑落下來的柔和月光,可以看到,這個人影是洛天幻。
不過,也可以說不是洛天幻,因爲他是洛天幻的一個影分身。
影分身在東木市裏搜尋吉爾和雨生龍之介的蹤迹,自然連東木市的周邊地區也不會放過,隻不過,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廢棄工廠裏遇到肯尼斯。
回想了一下劇情,影分身就明白了,在凱銳酒店倒塌之後,這個廢棄工廠就成爲了肯尼斯的臨時據點。
但是,除了昏睡不醒的肯尼斯之外,影分身并沒有在這個廢棄工廠裏見到迪盧木多和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
他們應該是去給肯尼斯買藥了吧?
影分身這麽想着。
誤打誤撞的找到了肯尼斯的據點,影分身并沒有多待的打算,隻是多看了幾眼肯尼斯,便要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影分身感覺到有人進入到這座廢棄工廠裏了,應該是索拉和迪盧木多,畢竟,也隻有他們知道這裏。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影分身不由地吐槽了一句,就突然不那麽急着離開了,立即藏匿與暗處,并抹除了自身到來的痕迹。
幾分鍾後,一頭紅色短發的索拉走進了廠房,她随手将手中的塑料袋放置在床頭櫃上,又從中拿出一條毛巾,用水打濕,開始爲肯尼斯擦拭身體。
看上去非常溫柔。
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她看着未婚夫的眼神中,有譏諷,有同情,有嘲笑,有慶幸,卻完全沒有妻子看丈夫的心痛與溫柔。
她擦拭的動作雖然看上去很仔細,但細節中卻透着敷衍,似乎在做給什麽人看一樣。
或許是索拉的動作太重了,肯尼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這裏是?”
“看來你醒了。”
未婚妻的聲音讓肯尼斯徹底清醒過來,他下意識地掙紮着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的胸部和腰部被皮帶緊緊束縛,使得他動彈不得,而且,就算他想要動彈,全身上下傳遞而來的劇痛也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索拉?這到底是……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索拉仿佛沒有看見肯尼斯的掙紮,隻是平淡地反問了一句:“你不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肯尼斯一怔,索拉的這句話仿佛是一個開關,讓他昏迷前的記憶一點一點複蘇了。
“我……被擊中了……我明明用月靈髓液防禦了……可是……”
記憶到這裏就中斷了,之後的事情,肯尼斯隻感覺到一陣痛不欲生的劇痛,然後意識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當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仰卧在這裏。
“我的身體怎麽了?”肯尼斯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急忙詢問自己的未婚妻。
索拉回答道:“你全身的魔術回路都有失控的迹象,沒有當場死亡就是奇迹了。總之,當La
ce
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全身的魔術回路幾乎都損壞了,但奇怪的是,你的身體雖然傷勢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聞言,肯尼斯立即怔住了,得知自己的魔術回路幾乎都損壞了,這讓他十分的難以置信,仿佛天要塌下來了一樣,讓他呼吸沉重,感到絕望在向自己漸漸逼近。
因魔力暴走而引起的自傷,這是每個魔術師都會時刻面臨的絕境。雖然肯尼斯一直認爲自己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雖然你的傷好了之後,你還能正常生活,但你的魔術回路已經毀了,所以你不可能再使用魔術,不能再當魔術師了,隻能當一個普通人。”索拉繼續說道,無情的摧毀了肯尼斯的最後一絲希望。
“我……我……”這種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讓肯尼斯有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以至于他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流下了淚水。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遇上這種事,明明整個世界都在爲他祝福,他天分極高,也就意味着他擁有無可限量的未來與榮耀。
然而,現在,肯尼斯原本信奉的一切都被無情地摧毀了,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面對這無情的事實與無法理解的現狀,他隻能怯懦地哭着,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體會到恐怖爲何物的幼兒。
“不要哭,肯尼斯,現在放棄還太早了。”索拉一邊用安慰的口吻低語着,一邊輕撫着肯尼斯的臉頰。
這一刻,她表現得十分溫柔,但這份溫柔卻是裝出來的。
“聖杯戰争還在繼續,我們還沒有敗北。如果聖杯真的是萬能的許願機,讓你的魔術回路原狀,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索拉?”不知不覺,肯尼斯的淚水止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未婚妻。
“肯尼斯,你确實是天才。在原本的契約體系之上再加入自己的設計,将魔力供給和令咒權利分開。你掌握着令咒,我則像是另一位禦主,專門爲La
ce
提供魔力。隻要作爲魔力供給源的我還在,La
ce
就還要繼續遵守與我們的契約。隻要赢了就行了,隻要成爲最後的勝利者,奪得聖杯,一切都會恢複原狀。”
索拉的話給了肯尼斯莫大的鼓勵與希望。
肯尼斯深愛着自己的未婚妻,對他來說,未婚妻給予他的激勵,比任何東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氣。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肯尼斯卻忽然感到了些許的不安。
不知是不是因爲看到了肯尼斯的疑慮,索拉露出慈母般的溫柔微笑,握住了他的右腕。
肯尼斯的手無法動彈,手背上仍留着兩道令咒。
“所以,肯尼斯……把這令咒讓給我吧,我來代替你成爲La
ce
的禦主,爲了将聖杯帶來給你。”
……
幾分鍾後,索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在她的右手手背上,出現了兩道鮮紅的令咒,表明她已經正式成爲了迪盧木多的禦主。
但是,肯尼斯卻又一次昏了過去了,而且,與幾分鍾前相比,他除了少了令咒之外,右手的五根手指上也都分别多了幾圈繃帶。
他這一次昏迷不是因爲身體虛弱,而是因爲憤怒和恐懼。
肯尼斯不是自願交出令咒的,而是因爲受到了未婚妻的威脅。
在肯尼斯拒絕了轉讓令咒的要求後,索拉一改先前的溫柔,一邊威脅肯尼斯,一邊面無表情地一根根折斷了肯尼斯的手指。
索拉離開後,影分身再度出現在陷入昏迷的肯尼斯面前,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
“果然,最毒女人心啊……”
“肯尼斯,你最大的悲劇就在于你愛的人不愛你,而且還愛上了其他的男人,政治聯姻就是容易引發這樣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