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洛天幻把小櫻救出來的時候,遠坂家宅院之中,一場短暫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與其說是戰鬥,或許應該說是單方面的虐死。
金光閃閃的高傲王者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輕而易舉的擊殺了闖入遠坂家的Assassi
。
甚至,戰鬥的過程還不到一分鍾。
而這場戰鬥的整個過程,已經通過潛伏在遠坂家周圍的衆多使魔,忠實的傳入到各個禦主的眼中。
冬木市的一處民宅裏。
“Assassi
被殺了?”
對于這種過于簡單的結果,看上去有些小受的韋伯·維爾維特睜開了眼睛,感到失望,因爲戰鬥一下子就結束了,他還沒有從中了解到什麽重要的信息。
他現在寄居在一個老夫婦的家裏。
剛才他所看到的那場單方面的虐死,是他通過使魔控制的老鼠的視野傳回來的。
雖然韋伯還隻是一個學生,成績不是很好,性格還有些懦弱,但這種程度的魔術,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實話,他覺得,在這次聖杯戰争中,沒有哪個禦主比他更苦逼了,他隻是時鍾塔裏的一個學生,成績并不是很好,爲了證明自己,他偷走了老師的聖遺物,參加了這次的聖杯戰争,甚至,爲了召喚從者,他還跑到了一家養雞場裏,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抓住三隻公雞,最後才用雞血畫出了召喚英靈的魔法陣。
不得不說,韋伯确實是很苦逼。
“喂,Ride
,有進展了,沒想到聖杯戰争才剛開始,Assassi
就被幹掉了。”韋伯轉頭對躺在床上的高大壯漢說道。
壯漢有着一圈紅色絡腮胡子,濃眉大眼,身形十分高大,身高至少有兩米以上,站在他面前,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是韋伯召喚出來的從者。
“嗯。”Ride
隻是簡簡單單的應了一聲,就繼續翻身睡覺了,什麽表示都沒有。
“喂,你别不當回事啊!Assassi
已經被幹掉了!聖杯戰争已經開始了啊!”對于從者的反應,韋伯有些不爽。
“嗯。”Ride
還是那個反應。
“哎!”忍無可忍的韋伯提高了聲音。
Ride
滿臉不情願轉過來,慵懶的對韋伯說道:“我說,那個Assassi
根本就不算什麽,不過就是個躲在陰暗裏偷東西的老鼠而已,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看着Ride
這滿不在乎的樣子,韋伯洩氣了,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說起來,Assassi
是怎麽被幹掉的?”Ride
一邊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身,一邊對韋伯問道。
“哎?”因爲Ride
的問題有些突然,韋伯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說,打敗Assassi
的那個從者,你不是看到了麽?”Ride
重新問道。
“……”韋伯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他看到确實是看到了,不過,因爲使魔與遠坂家的距離有些遠,所以他也沒有看清楚。
“……那個好像是遠坂的從者,無論從外表,還是從攻擊的招式來看,都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厲害家夥。總之,就是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麽弄的,Assassi
就被幹掉了,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韋伯慢吞吞的說道。
“最關鍵的地方居然沒有看清楚,你個白癡。”Ride
沒好氣的伸出手,彈了一下韋伯的額頭。
雖然Ride
隻是輕輕的彈了一下,但猝不及防的韋伯仍然感到很痛,身子一下子往後仰去,一屁股跌在地上。
“Ride
!”看着已經翻身睡去的Ride
,韋伯捂着額頭,氣呼呼的叫出聲來。
這樣的場景,無論怎麽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對有些奇怪的組合,因爲Ride
看上去是一個強勢攻,而作爲禦主的韋伯卻是一個弱氣受。
……
第二天早上,在一架飛往東木市的飛機上。
“馬上就要到切嗣出生的國家了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看着飛機外面的雲層,愛麗絲菲爾輕聲說道。
在昨天召喚出來英靈,使英靈成爲從者之後,愛麗絲菲爾一家便出發前往聖杯戰争的地點——東木市。
不過,爲了做好各種準備,衛宮切嗣在昨晚就連夜趕到東木市了,所以在飛機上,沒有衛宮切嗣的身影。
看着飛機窗外的雲朵,愛麗絲菲爾心中百感交集。
對于她來說,這場前往冬木市的旅途,恐怕是她一生中最後的時間了。
所以,她想趁着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切嗣所出生的國家。
或許,對她來說,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能夠和伊莉雅還有衛宮切嗣待在一起,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她不後悔這個選擇。
不過,伊莉雅,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想到自己的女兒伊莉雅竟然成爲了禦主,不得不參與到殘酷的聖杯戰争之中,作爲母親的愛麗絲菲爾就非常擔心。
低下頭,愛麗絲菲爾看見心愛的女兒正趴在自己的大腿上酣睡着,卻笑不出來,伊莉雅手背上的三道令咒讓她感到有些刺眼,以至于她滿臉的憂愁。
對于母親來說,孩子永遠是最重要的寶物。
“愛麗絲菲爾,你是在擔心接下來的戰鬥嗎?”坐在愛麗絲菲爾對面的Sabe
問道,身爲女孩子的她卻穿着男式的西服,盤在腦後的金發也紮成了一個短馬尾,看上去英氣十足,不僅沒有違和感,甚至還很帥氣。
當然,身高方面是硬傷。
“沒有,Sabe
,我隻是有些擔心伊莉雅……”愛麗絲菲爾擡起頭,看着被自己丈夫召喚出的從者,輕聲回答。
對于這位傳說中的亞瑟王,愛麗絲菲爾覺得她雖然和自己的丈夫相處的并不怎麽好,但是和自己卻意外的合拍,所以相處起來也很愉快。
“是嗎?放心吧,我向你保證,她絕不會出問題的。”Sabe
點點頭,認真的保證道。
“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聞言,愛麗絲菲爾的臉上的緊張感頓時消失了許多。
說實話,将伊莉雅帶到這場聖杯戰争當中,這從來都不是她和衛宮切嗣的意願。
因爲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畢竟,聖杯戰争不僅僅是從者之間的戰鬥,還有禦主之間鬥争,所以是會死人的。
無論是愛麗絲菲爾,還是衛宮切嗣,都不想讓自己年幼的女兒參加到這場殘酷的戰争當中。
但是沒有辦法,伊莉雅成爲了禦主,不得不參與到這場戰争之中。
而且,作爲愛因茲貝倫的族長,阿哈德此次的态度十分強硬,就連愛麗絲菲爾自己也反抗不了。
“好了,愛麗絲菲爾,你先休息吧,還有好幾個小時才會到達目的地,到了我會叫你的。”Sabe
對愛麗絲菲爾說道。
“啊,好的,我知道了。”愛麗絲菲爾點了點頭,背靠着柔弱的座椅,閉上了眼睛。
轉過頭,Sabe
靜靜的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麽。
……
東木市,在一家小旅館的房間之中。
衛宮切嗣面無表情的站在裏面,在他的對面,他忠實的部下在彙報情況。
“昨晚,遠坂府邸發生了戰鬥,我已經做好了錄像。另外,所有的裝備都已經準備好了。”名爲久宇舞彌的短發女殺手對衛宮切嗣說道。
“嗯,先給我看看錄像。”衛宮切嗣點了點頭。
他雖然也會一些魔術,但他和其他的魔術師不一樣,并不會将魔術作爲自己探求真理對象,而僅僅是将魔術當作一種戰鬥手段來使用。
所以,他和一般的魔術師不一樣,他的戰鬥的手段不會僅限于魔術,現代科技的手段也是他經常使用的手段。
久宇舞彌打開了房間的電視機,在十三寸的屏幕中,昨夜發生在遠坂府邸的那場戰鬥被完整的記錄了下來,雖然不夠清晰,但也足夠使人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後,隻見在漫天飛舞的武器之中,一個帶着骷髅面具Assassi
束手無策地被一個金光閃閃的人影所消滅了。
看完了這場簡短的戰鬥錄像,衛宮切嗣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重新将錄像看了一遍。
當看到在被消滅的Assassi
所戴的白骨面具上,有着一個清晰可見的職階标記之時,他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衛宮切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Assassi
?
Assassi
應該在自己的這一方,爲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難道還有第二個Assassi
?
“怎麽了?”久宇舞彌奇怪的看着有些不對勁的衛宮切嗣,要知道,作爲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Assassi
,先出來吧。”衛宮切嗣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靜下來,對着空氣說道。
然後,在久宇舞彌有些疑惑的眼神之中,撤去靈體化的蕭冰離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
畢竟,她是以英靈的姿态降臨到這個世界,自然是可以靈體化的。
“這是……Assassi
?”看着美豔無雙的蕭冰離,久宇舞彌呆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同時,她也才明白剛剛衛宮切嗣爲什麽會那麽驚訝。
“Assassi
,究竟是怎麽回事?”衛宮切嗣指了指電視機屏幕上播放的畫面,緊盯着蕭冰離,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他也有些疑惑,甚至,他都開始懷疑蕭冰離的身份了。
要知道,在聖杯戰争中,從者一共有七個,而且每個從者的職介都是不一樣,分别是Sabe
(劍士)、A
che
(弓兵)、La
ce
(槍兵)、Ride
(騎兵)、Caste
(魔術師)、Assassi
(暗殺者)和Be
se
ke
(狂戰士),基本上是不會出現職介重複的情況。
除此之外,白色的骨質面具幾乎就是Assassi
的标識,可以說,沒有人會假冒那種東西。
而現在,卻出現了兩個Assassi
,雖然有一個Assassi
已經被消滅了,但在這次的聖杯戰争中,出現了兩個Assassi
,這是不争的事實,讓衛宮切嗣不得不起疑。
“我不知道。還有,你也看到過我的職介了,我并沒有騙你的必要。”蕭冰離看了一眼電視機上的畫面,冷冰冰的說道,面若寒霜。
正如她所說,作爲禦主,衛宮切嗣可以查看從者的資料,即使是敵對的從者,也是可以的,雖然看不到能力值、技能和寶具這些東西,但是職介這種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可以看到的。
所以,面前的絕美女子确實是Assassi
,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衛宮切嗣才選擇把她帶在了身邊,與過于正直的Sabe
相比,Assassi
才是最适合他的。
另外,他讓Sabe
跟着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順便可以将愛麗絲菲爾僞裝成是Sabe
的禦主,在表面上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方便他在暗地裏進行暗殺行動。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搞不懂爲什麽會出現兩個Assassi
,衛宮切嗣幹脆就不想那麽多了。
蕭冰離什麽表示都沒有,重新化作靈體,消失在房間之中。
“看樣子,這次的聖杯戰争已經出現異常了,竟然出現了兩個Assassi
。”等到蕭冰離消失之後,久宇舞彌也回過神來了,對着衛宮切嗣說道。
“确實,之前的聖杯戰争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可能會出現一些超乎想象的變故,我們要小心一點才行。”衛宮切嗣看着在電視機屏幕上來回播放的那段錄像,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
在一家酒店的房間之中,電視機正在播報着一條條新聞。
“……接下來要報道的是,冬木市的連續殺人事件。于昨晚商店街附近的住宅區,又發現了一起殺人事件。經過調查,目前所發生的三起命案的現場,發現都留有由被害人的血液所畫出的疑似魔法陣的神秘圖案。作案手法極其殘忍,疑爲宗/教狂熱分子。在此提醒冬木市的各位居民們做好防範,請多留意自己的孩子,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請不要把小孩獨自留在家中。如果發現了什麽可疑份子,請立刻聯系警察……”
看着電視機中的畫面,洛天幻喝了一口肥宅快樂水,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冷:“是雨生龍之介那個變态殺人狂嗎……看樣子他應該自己成爲了禦主,誤打誤撞的将C元帥召喚出來了……”
還不等主持人報道完,洛天幻就把電視機關掉了,随手把遙控器扔到了床頭櫃上。
或許是被電視機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吵醒了,在床上睡覺的小櫻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像一個木偶一樣,坐起身來,木然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就靜靜的看着洛天幻,雙眼黯淡無光。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洛天幻轉過頭,看見小櫻已經醒了,便擡手打了一聲招呼:“醒了啊,早上好,小櫻。”
“早……上好。”小櫻張開嘴,應了一聲,可愛的臉上卻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看到小櫻那如同木偶一般的表現,洛天幻就不由地歎了一口氣,心生憐憫。
由于年齡的關系,小櫻的大腦還沒有發育完全,這也就決定了她還沒有足夠的認知能力,無法客觀的去評價目标,更無法自己疏導自己産生的各種情緒。
在原著中,小櫻長期經曆絕望和痛苦,卻等不到幫助,像傀儡一樣被間桐髒硯所操控,然後還被間桐慎二肆意的玩弄和淩/辱,以至于她到最後都放棄了去對這殘酷的命運進行抗争,甚至連思考都不願意思考。
而現在,雖然洛天幻把小櫻救出來了,但間桐髒硯對小櫻的身體改造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對小櫻那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創傷,以至于她封閉了自己内心,性情大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歎了一口氣,洛天幻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可以幫助小櫻走出陰影。
想要撫平她心靈上的創傷,需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行,而且還要有好的生活環境,這樣才能讓她重新敞開心扉,變回原本的性格。
啧,反正不管怎麽樣,千錯萬錯,都是遠坂時臣的錯,而且還是洗不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