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閃過,男子吃痛的松開白冉的手臂,五官緊皺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神放過要吃人。
“你竟敢打我!”男子咧着嘴,目光淩厲的瞪着她。
白冉看了眼被男子緊攥在手裏的書籍和令牌,原以爲拿出令牌就可以了事,沒想到這人竟然懷疑她令牌的真假……
不過這書籍是她好容易從玄老那裏磨來的,她舍不得就這麽錯過。
男子疼得直吸冷氣,白冉站在他面前,半分都沒動。
若不是因爲這本書,她早就跑了,還跟這傻子浪費什麽時間。
“你……你跟我去見祖父!”男子這回将雙手藏在袖中,沒再對白冉動手。
原本他想獨自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去找閣主和祖父邀功,可是他好像打不過這女子……還是交給祖父比較安全一點……
白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哪個房間?”
天字院長老們的辦公間都在頂層,她雖然知道在這個方向,卻不知道具體是哪間房間。
男子怔了怔,快速的指了下不遠處的一道門“那個!”
白冉徑自踱步到那門外,用力敲了兩下房門,不等裏面的應答便直接推門進去。
澤天長老慌張地從軟榻上坐起來,斑白的眉毛驚到飛起,見着白冉時還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那男子也跟了過來,将門關上後快速跑到澤天長老的身邊,義憤填膺道“祖父,我親眼見到這個人盜取藥閣典籍和令牌,甚至還對閣主的動向了如指掌,您看怎麽辦?”
男子躲在長老的身後,臉上恢複了起初的神氣。
有他祖父在,他就不信這女子還能猖狂!
白冉面無表情的回看着澤天長老,這位長老很是眼熟,似乎是濟生藥品出問題哪天,被閣主當衆斥責的一位。
澤天長老偷偷睨了白冉一眼,随後看了看濟生的藥鋪和地字院的木牌,眼中忽的閃過一道精光。
“這可是藥閣内部典籍,非地字院以上的煉藥師及長老們不能拿,你擅自盜取可是重罪,但若你如實認罪,老夫可以對你從輕發落。”澤天長老坐正身子,派頭十足的将兩樣東西扔在一邊。
白冉一怔,不敢置信的反問“你說什麽?”
“老夫給你一次機會,若你承認盜取藥閣典籍,老夫便依照藥閣規矩辦事懲罰,可若你不承認,那就另當别論了。”澤天長老說着,緩緩的捋着胡子,神态肅穆。
白冉不禁冷笑,這青天白日竟然跟她演這出戲,把她當傻子嗎?
“我知道眼下閣主與少閣主不在,天字院的長老在閣内說一不二,但藥閣上下沒有人不認得我,你就算暫時将我收押,又有誰敢動我?我勸你一句,做人給自己留些餘地,否則後果你擔待不起!”
水眸中頓時迸發出寒涼的目光,周圍的氣溫瞬間下降,白冉毫無波瀾的臉上卻如同地獄的羅刹,殺氣萦繞。
“擔得起擔不起又豈是你一個丫頭片子說了算的?看樣子你是不想承認了,那就别怪老夫下手重!”澤天長老面色一厲,擡手間屋内頓時掀起滾燙的熱浪,火紅的火焰自空氣中憑空而出,頓時将她包裹在内。
這便是煉藥師的體外火,升騰無聲,滅寂無蹤。
“老頭,雖然你演的不錯,但是腦子不太靈光。”白冉嘴角笑意頓消,一抹華光閃過,刺得不遠處的男子連忙閉上眼睛。
白玉骨扇上萦繞着淡淡的水光,潺潺的水聲在屋内傳蕩,剔透的扇骨散着珠潤的光澤,每一抹光亮卻都如同利刃般刺着澤天長老的眼。
在森林裏的時候,她便研究了許久光元素的運用,最後發現白玉骨扇對光元素的配合效果很好,隻需要一點光元素便能有很好的威力。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易被察覺!
澤天長老堪堪睜開眼的時候,空氣中已然被白冉的水元素所占據,那些霸道的體外火早已消失不見。
她怎麽可能光靠水元素便能打散他的體外火!
“你拿着什麽妖物!”澤天長老慌張喝道,他孫子在場,萬不能被這黃毛丫頭壓制住!
“你沒見過就說沒見過,瞎說什麽妖物啊?你跟你孫子一樣,明明無知還要裝作博學……”白冉言罷,手中的骨扇頃刻出手。
男子的驚呼聲壓在嗓子裏,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脖子旁邊深深插入牆面的扇子,頓時出了一頭冷汗。
這人這麽厲害,該不會真的是藥閣的煉藥師吧……
“祖父,她……”
“閉嘴!”澤天長老似是知道他要說什麽,連忙打斷。
事已至此,他就是在再後悔白冉也不會放過他,不如将計就計死撐到底!
澤天長老自軟榻上起身,冷眼看着白冉“老夫位居天字院十幾年,還未見過你這等嚣張貨色,你若再胡來,等着你的可就不隻是關押這麽簡單的了!”
“少廢話吧老頭,你早就看閣主不順眼了吧,可惜你這孫子天資極差根本不是煉藥的苗子,你若将他送去修煉還能有不錯的發展,隻是都這麽大的人,說什麽都晚了,他這輩子可能連少閣主的半根頭發絲都追不上!”
她明白,這長老是将她看作閣主一派的人,想要趁閣主不在直接将她拔除。
白冉句句刺在他的心上,澤天長老的眼睛漲紅,猙獰的指着她“你放肆,太放肆了!”
話音未落,一股較方才更強大的熱浪掀起,白冉隻覺得呼吸不暢,連忙踹開了房門,一時間強大的靈力波動傳遍走廊,周圍的幾個房門被震得嗚嗚作響。
老東西果然厲害,畢竟比她多了幾十年的修煉,靈力一出,她差點走不動路。
“喂老東西,你小時候沒人告訴你嗎,單元素煉藥師永遠不要和多元素煉藥師動手,一定會吃虧的!”白冉想要出門,門口卻被火焰牢牢封死,白冉邊故作輕松的辱罵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藥閣内防護森嚴,所有的玻璃都極爲堅硬,根本無法突破,而周圍也沒有其他的道路能走……
白冉左右看着,忽的眼神停留在牆上的一個小洞。
轉身甩出幾枚銀針打斷澤天長老的攻勢,白冉随即便跳到了牆邊,骨扇上帶着強勁的水元素直直向那小洞打去。
“砰!”一堆木屑飛出,白冉一把火便将碎屑全部燒毀。
竟是個暗格!
“休要碰!”身後澤天長老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
白冉嘴角綻開笑意,根本不理會澤天,伸手便掏了一把東西出來。
竟然全是……銀票!
白冉嘴角不由得抽搐兩下,又往更深處摸了摸,裏面塞的似乎全是銀票……
“你松手!”澤天長老周圍繞着火焰,卻不再動手,隻漲紅着脖子怒喝。
白冉看了看手裏的銀票,又看向一臉慘白的澤天長老,忽然彎起嘴角來。
“噗!”紫紅色的火苗在指尖亮起,隻是星點大小,卻驚得澤天長老差點跳起來。
白冉嘴角的笑容加深,落入澤天的眼中,卻格外刺眼。
“白冉!我留你一命,你把銀票放下!”澤天眼神緊盯着白冉的手,聲音都在顫抖。
角落裏那男子頓時探出頭來,祖父不是不認得這人嗎,爲何還喚她的名字?
白冉微微抿唇,素手撚着一張薄薄的銀票,指間輕輕一搓,銀票瞬間化爲灰燼。
“啊!你……你這是做什麽!”澤天長老氣的跳腳,卻不敢動她分毫。
白冉抿唇不語,又一張銀票消失不見。
這麽多銀票,必是澤天長老幾十年來從藥閣各處搜刮來的,她現在隻能賭一賭,他到底更愛錢還是更想殺了她。
“白冉你簡直欺人太甚!”怒喝一聲,澤天雙手燃起團團火焰,血紅的眼睛瞪着白冉,瞬間兩股火元素便直沖她的面門而來。
白冉頓時立起水元素的結界擋在自己面前,順手抓了一把暗格裏的銀票撒了出去。
一抹火光自眼前劃過,随即一個人影擋在白冉的面前,硬生生的用靈力接住澤天的火焰。
白冉隻怔了一瞬,紫紅色的火元素頓時出手,一掌将全力攻擊的澤天長老打飛至牆角。
那人晃了晃,低頭便吐了一地的鮮血。
“顔霖……”白冉眉心微蹙,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男女授受不親,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我沒事兒……”顔霖聲音虛浮,剛要站起身便一頭栽在地上。
走廊外傳來腳步聲,其他長老們紛紛站在門口,驚詫的看着白冉。
白冉走到桌前,收好木牌和書籍,然後吃力的将顔霖從地上扶起,往門外走去。
一衆長老紛紛給她讓開一條路,玄長老站在外圍,見到白冉時連忙迎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啊!”玄老見白冉灰頭土臉,衣裳被火燎了幾個洞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麻煩玄老派個小弟子送顔霖回府……”白冉被壓的直不起身來,隻能低着頭說道。
“好,好!”玄長老連連點頭,目光卻一直往門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