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用火元素替麋鹿療傷,很快表面上的藥草就已經變成藥渣,白冉将其掃開,麋鹿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處理好麋鹿的傷,白冉在麋鹿身邊盤膝而坐。
“我幫你療傷,就請你幫我護法吧。”白冉從戒指裏拿出扇面蟒蛇的木核,将它扔到自己面前,在空中漂浮着。
麋鹿點點頭,鹿角的光亮更甚了一些,白冉頓覺周身的光元素更爲雄厚了一些。
果然千年品階的靈獸與外面那些蝦米就是不同。
“等等。”鳳離歌忽然伸手,牽起白冉的一隻手來。
白冉狐疑的看着他。
“水元素借用一下。”鳳離歌清淺的說道。
白冉以爲他要洗手或是沖洗什麽東西,便沒有懷疑,在掌心處凝結了一團淡藍色的水球。
鳳離歌指間纏繞着白色霧氣,對着水球輕點一下,頓時白冉手中的水球便炸裂開來,在鳳離歌的助力下,她的水元素灑了自己一身……
白冉怔住,水滴沿着她的睫毛一滴滴落下,白冉舔了舔嘴角,水有些涼。
“鳳離歌你做什麽!”白冉低頭,她就這麽一身衣裳,現在全都濕了。
鳳離歌視線打量着白冉的身體,因爲被水浸濕,單薄的衣衫緊貼着她的身體,将她還算凹凸有緻的身材全數展露了出來。
鳳眸幽深,鳳離歌忽然扔給白冉一套幹淨的衣裳。
“太髒了,換掉。”鳳離歌說完,便踱步到遠處的河邊,背對着白冉坐了下去。
白冉翻了翻嶄新的素白色衣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不由得笑出聲來。
一個大男人竟然貼身攜帶女子的衣裳,該說他貼心還是變态呢?
一把推開麋鹿饒有興趣的鹿臉,白冉飛快的換好了衣服,再借着自己的水元素将頭發也清洗了一遍,這才重新打坐下來。
鳳離歌聽着水聲漸停,緩緩的側過身,目光打量着遠處青絲散下略有潮濕的身影,鳳眸中滾起了層層氤氲。
夜晚臨近,白冉才将木核吸收了一半,調戲之間隻覺得空氣中湧動的木元素源源不斷的被她吸收在體内,與丹田内的木元素照相輝映。
白冉有些驚喜,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在這一個月内喚醒木元素是絕對有可能的。
擡眼,白冉卻發現鳳離歌已經不見,掃視一圈還是沒看見人影。
“你瞧見那白衣男子去哪裏了嗎?”白冉摸了摸身邊的鹿角。
麋鹿擡頭,看向白冉身後的方向,那是一片幽深的樹林,比外圍的樹木更茂盛一些。
鳳離歌可能是去尋吃的了吧,白冉揉了揉空空的肚子,靠在石頭上,将九曲草拿出來。
一簇幽紫色的火焰燎起,三株九曲草頓時化爲了藥液。
白冉将其收好,掂在掌心。
“師父您看我把九曲草煉制好了……”白冉小心翼翼的說道。
懷華玉中靈力湧動,但沒有一點回應。
看來華老是真的生她的氣了,想她以前無論做什麽,師父都不會不理會她。
“師父您看我不是沒事兒嘛,九曲草也拿了,木元素也會馬上覺醒,這不挺好的嗎?”白冉打着哈哈。
華老依舊不理她,白冉哀歎一聲,有些喪氣的将藥液收了起來。
看來老人家生氣,哄起來也是麻煩得很。
身後傳來輕微的衣衫摩擦的聲音,白冉回過頭便見鳳離歌踱着步子走過來,手裏拎着一隻墨綠色的長尾鳥。
“你剛剛去捉鳥?”白冉瞪大了眼,警惕的看了看身邊麋鹿的表情,見他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才放心下來。
流焰說過,森林中心的靈獸們大多會互幫互助,還好麋鹿看起來與這隻鳥沒什麽交情。
“嗯,我被困在森林中心出不去,需要能幫我傳信的東西。”鳳離歌将長尾鳥放在石頭上,一簇白色霧氣繞着它的腳踝,長尾鳥動彈不得。
“可靈獸也出不去啊,怎麽幫你傳信。”白冉小心翼翼的掃了下鳥冠,長尾鳥頓時瞪起眼珠子,惡狠狠的挖着自己。
白冉連忙收手,露出歉意的笑,她可不想在這裏與靈獸們交惡,還要住一個月呢,可不能得罪這裏的主人們。
但鳳離歌似乎不這樣想,一手按着鳥頭快速的左右晃了晃,半晌後才松手。
“這種長尾鳥生來就是連接森林中心内外消息,靈獸間也需要傳遞信息,它們一族就是幹這個的。”鳳離歌掏出手帕,輕輕擦拭拎過鳥的那隻手。
“那它不受河水的影響?”白冉怔住,流焰分明說沒有人和獸可以跨越這條河,他爲什麽要騙自己?
“嗯,這種鳥自小就在河水中蘊育,孵出來後自己爬上岸,可以說是與河水同源,所以不受影響。”鳳離歌輕輕點頭。
“那我們可以借助它出去嗎?”白冉的眸子亮了亮。
“不可以,獸是獸,與人不同。”鳳離歌當即否認了白冉的猜想。
白冉的肩膀塌了塌,伸手點了點長尾鳥散着暗光的頭冠,無奈的歎氣。
她還以爲有辦法能出去了呢……
“臭流焰,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白冉将這筆帳記在了流焰身上。
鳳離歌輕輕挑眉,鳳眸中似是有什麽隐晦的色彩一閃而過。
寫好信,鳳離歌将長尾鳥送出去,神采奕奕的給白冉收拾着晚上要吃的果子。
鳳鳴山上,一群侍衛圍在一處,中心位置的洛飛捏着手裏的信,欲哭無淚。
“安好,勿催。”
信上就這四個大字。
他還以爲主子來信告訴他該如何處置之後的事情,沒想到苦等來的消息竟然隻是警告他,勿催……
果然一跟白小姐在一起,主子就不務正業!
“洛兄,主子是傳了什麽暗語回來嗎?”旁邊的侍衛見到四個字也是一怔。
“嗯。”洛飛黑着臉應道。
“那這是什麽意思啊!”那侍衛頓時興奮起來,他還沒見過這麽簡短的暗語呢,太酷了!
洛飛卷起信紙,砰的一下敲在那人頭上“意思就是你再問就拔了你的舌頭,滾出鳳鳴閣!”
侍衛們紛紛退後兩步。
“主子不管事,你們就都無事可做了嗎?白小姐的藥店打理過了嗎,白小姐的藥圃澆水了嗎,白小姐的衣裳取回來了嗎,問問問,有什麽可問的!”洛飛一口氣吼完,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鑽進了廚房。
主子在森林裏吃不好睡不好的,他得多備點糕點讓鳥兒帶回去……
哦對,還要多備兩份,避免白小姐把主子的也搶走吃了。
身後侍衛們面面相觑,在洛飛再次回頭之時,頓時一哄而散。
森林内,小黑豹自森林裏蹿了出來,一下子躍上白冉的肩頭,随後又被鳳離歌兩根手指捏着放到了地面上。
樹後,一抹鮮紅的衣角輕輕晃着。
“流焰,你過來。”白冉淺笑着,聲音柔和。
樹後那人猶豫了半晌,低着頭走了出來,流焰縮着脖子,在白冉面前站定。
“爲什麽跑?”白冉咬了一口果子,清脆的聲音吓得流焰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
“我出去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流焰暗暗的擡眼,怨念的眼神打量着遠處素白衣衫的那人。
鳳離歌擦拭着果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面容恬靜美好。
流焰暗暗咽了一口氣,白冉這個臭女人,根本不會相信他說鳳離歌的一句壞話,與其說出真相還挨頓打,不如擺正态度讓白冉消氣。
畢竟這些禍事确實是他惹出來的。
“那你反思出什麽成果?”白冉饒有興趣的瞧着他。
獸眸閃躲開白冉的視線,微微上揚的眼尾半眯在一起“我太莽撞了……”
“罷了,你這暴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别的不談,你給我說說,長尾鳥爲何可以過河啊?”白冉牽起嘴角,目光和善的與流焰對視。
“啊?長……長尾鳥啊……就可能是在我走後,忽然就能過河了吧,我不知道啊!”流焰支支吾吾的說道。
“少來,再不說實話今晚就抱着小可愛在樹下罰站。”白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語氣不容置疑。
“長尾鳥話太多了,以前總嘲笑我穿的紅,我不喜歡它。”流焰面色讪然,挑高眉毛,艱難的說了實話。
白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流焰竟然還有這麽幼稚的過去呢……
“既然這樣,那這鳥交給你了,留着命給我們送信,其餘的你随意。”白冉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擺出一個兇狠的眼神來“若再敢騙我,我就把你的毛全都拔幹淨。”
流焰咽了咽口水,篩糠似的點頭。
“你知道對于一隻火雞來講,拔毛意味着什麽。”
流焰脖子僵硬,飛快的眨着眼睛“我錯了!”
白冉滿意的點點頭,将鳳離歌抓來的另一隻長尾鳥扔給了他。
小黑豹趴在白冉的腿上,擡高頭望着流焰離開的身影。
“這豹子有魅惑人心的能力,不能多靠近。”鳳離歌揮手再次将小黑豹掃到地面上。
“嗯,我知道,流焰與它是熟識,我想留着它送給白暮秋。”白冉也沒再抱起小黑豹,隻摸了摸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