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你對它有所了解?”鳳離歌挑眉,眼神頗有些興趣的打量着他。
“我與那女人交手的時候,無論如何攻擊,長劍的劍氣總能吞噬我大部分靈力,不然以我的實力,早就捏死那個跳蚤一樣的臭女人!”大漢搓着牙,惡狠狠的罵道。
靈智是極少的武器才會産生的一種情況,武器因爲與主人心意相通,會主動吸納主人的靈力爲自己強化,人與武器會更好的契合,有靈智的武器哪怕隻是一個勺子,也比絕世的兵器值錢許多。
見鳳離歌不說話,大漢以爲是想聽他說更多,便接着說道“那長劍與那女人之間的感應極強,那女人明顯是喝過酒後不清醒,但長劍卻還是發出原有的威力,足以說明它有靈智!你這種小白臉應該也知道,武器擁有靈智後,就很難接納新的主人,甚至會爲了原主人自毀,你若想搶過來,除非那個女人自願把劍送給你。”
大漢說到這兒頓了一頓,眼神放肆的打量起鳳離歌“瞧你長得還不錯,說不定把那女的泡到手以後,她就心甘情願的把劍送給你!”
大漢說完,仰天笑了幾聲,看着鳳離歌的眼神裏布滿了譏諷。
鳳離歌原本就沒想給他留活路,那總歸是一死,還不如罵個痛快!
“你的想法不錯,隻是在這個故事裏,角色互換了一下。”他才是那個被白冉泡,然後心甘情願把鳴月白錦送給她的人。
大漢根本聽不懂,便讪讪然的沒說話。
洛飛站在門外,時不時往這邊投來疑惑的目光,主子怎麽還沒辦完那個畜生?照以前主子的個性,手起刀落不過幾秒鍾的事情,怎麽會拖了這麽久?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關于那劍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我看你也不是要替那女人報仇的吧,不如把我放了,我們實力高強的人互相認識一番,也不失爲一番美事!”大漢自信的看向鳳離歌,全然忘記剛剛被他吓破膽的那瞬間。
他還以爲這小白臉把他抓來就是爲了殺他報仇,現在看來也就是對那長劍感興趣。雖然長了一張過于俊美的臉他有些看不上,但實力上應該不錯。
鳳離歌眼神微捶,瞧着大漢一副施舍的表情,默默的收回了眼神,眉梢漸漸染上厭煩。
“不如你幫我綁了那女人,我把劍讓給你,你把那女人留給我怎麽樣!”大漢不禁在心裏爲自己的絕頂聰明拍手叫好。
“身爲一個稱職的小白臉,那個女人該給我才是。”鳳離歌用商量的口氣道。
大漢聞言默了默,陷入認真的糾結中,最終咬了咬牙,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道“行!就給你玩兩天,然後我把她交給雲家交差,這樣總行了吧!”
果然是小白臉,滿腦子就知道女人!
大漢也隻敢在心裏說說,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玩兩天可不行,我要的是永遠。”鳳離歌微微歪頭,墨發悄聲擦着平直的肩膀滑了下來,在半空中微微晃動。
大漢頓時瞪圓了眼“你是不是在玩我!你根本不想放我走,也不想跟我做這筆交易!”
“交易?你是說我明明可以殺了你再去奪了美人又奪劍,卻偏要讓你這個醜東西分走我想要的其中一個,這種傻子才會做的事情是交易?”鳳離歌不緊不慢的說着,嘴角流露出嘲諷的笑。
醜東西……那個臭婆娘也罵他是醜東西!
大漢粗糙的手攀上自己滿是溝壑的臉,疑惑的摸了兩下後,忽然回過神來,狠狠的哼了一聲“那你這半天廢什麽話!長得娘性子也婆婆媽媽的招人嫌!”
“有人教育我說要尊重生命,我正在學習。”鳳離歌失神了一瞬,鳳眸望着遠處的楓林不動“學的不到位,你多見諒。”
大漢徹底無語,尊重生命就是和要死的人多聊天嗎?
這算哪門子尊重,這簡直是榨幹他的最後一絲尊嚴。
“你殺了我吧!”大漢昂起頭,露出猶如木樁子一般粗壯得毫無美感的脖子。
鳳離歌指尖輕擡,一團霧氣頓時将大漢包圍,忽的霧氣聚攏,無形的霧氣萦繞在大漢周圍,卻似千萬把利刀将他淩遲一般。
大漢緊咬着牙,恐懼的閉上眼,隻感覺頭頂被一團涼意包裹,自己周身的靈力慢慢的從他的丹田脈絡等各處緩緩流失。
大漢猛地睜開眼,眼見鳳離歌站在他身前,颀長的身影被霧氣籠罩,白色的衣衫占據他所有的視野。
“你……你爲什麽不殺我!”大漢被霧氣逼得疼痛萬分,自牙縫裏擠出了顫抖的聲音。
鳳離歌食指輕點大漢的天靈,霧氣自他的掌心出現,慢慢的從大漢的腦中劃出了幾縷流光,最終被霧氣吞噬。
大漢原本混着驚詫的眼慢慢的失去焦點,最終整個人像灘爛泥倒在地上。
鳳離歌嫌棄的後退了兩步,招了招手,洛飛便立刻走了進來。
“丢出去。”鳳離歌扭過頭,暗戳戳的使勁兒掃着衣擺處的灰塵“丢到下界去。”
洛飛微微一怔,彎腰點頭“是。”
随即便拖着石頭一樣的大漢出了院子。
暗衛隊長忽的出現在院門口,往洛飛身後看了眼,面具下的眼神微顫“沒死?”
“沒死,還要丢到下界去。”洛飛瞪大了眼,附和着。
“那要不要解決幹淨再處理掉?”暗衛隊長支支吾吾的道。
“解決什麽解決,主子故意留着他的命,你敢殺了他,主子殺了你!”洛飛誇張的說道。
暗衛隊長立刻不說話,卻還是好奇的打量着已經暈死過去的大漢。
“此事你去辦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洛飛忽的将大漢往隊長面前一扔,留下一串話後,便消失在樹林間。
宅院亭台下,鳳離歌甩着根本沒染上任何灰塵的衣衫,望着樹林微微搖晃的樹枝,薄唇輕啓“真是我的好侍衛。”
……
白冉手裏捏着剔透晶瑩的冰淩草,撅着小嘴,興緻高昂的逗弄着團子。一旁,洛飛眉飛色舞的述說着鳳離歌剛剛做的好事,越說越激動。
“他真是隻是廢了那人的靈力和記憶?”白冉挑眉,卻沒看洛飛。
“真的!主子連他一根寒毛都沒動!還擔心他在上界活不下去,特意囑咐把他安置在下界。”洛飛笃定的點頭。
劃了幾百道傷口不算動寒毛,丢到下界也等于好生安置,洛飛如是想到。
“這是你猜的還是你主子的原話?”白冉狐疑的看向洛飛,滿眼的不相信。
“額……主子自然不會什麽都告訴屬下,但應該是這樣考量的……”洛飛低下頭,躲開白冉灼灼的目光。
“就知道奪人記憶,他就不能換點别的方法……”白冉重新看回團子,将冰淩草直接扔到團子的面前,站起身來“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你主子複命吧!”
“複命?屬下是特意來給白小姐您報信的啊!”洛飛無辜的喊。
“算了吧,就算你是偷偷跑出來的,你家主子精明如斯能不知道?怕不是巴不得你在我面前多說兩句好聽的呢,你快回去領賞吧!”白冉撇撇嘴,再擺了擺手,直接将洛飛趕了出去。
洛飛離開,白冉低頭看着抱着冰淩草撒歡的團子,微微咬唇“小團子,你說他是把我說的話聽進去了嗎?”
團子一口喊住冰淩草的一片葉子,瞪着黑漆漆的眼珠子望着白冉。
白冉忽然粲然一笑,又遞給團子一棵冰淩草。
再之後的幾日裏,白冉在藥閣内未再見到蕭雲逸,隻是每天離開前,會差懷生送催生的藥材。
白冉對蕭雲逸忽然的消沉心知肚明,她也開心落得清閑,便也不去找他。
“女魔頭,你就告訴我你想了什麽辦法吧,我要急死了!”顔霖圍着白冉團團轉,伸着手比劃了大約十多次想要掐白冉的姿勢,但也都在白冉擡頭前快速的收了回去。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隻管多留意煉丹房裏的事情,争取早日找到破綻就好。”白冉甩開顔霖擋住去路的手,徑直走向倉庫的方向。
“你不是嫌我不信任你,那你現在不告訴我又算怎麽回事,是對我的不信任?”顔霖站定,不滿的質問。
“我現在需要等一個時機,待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白冉回過身,無奈的解釋“在此之前我會無地點無時間的任意修改我的計劃,難道我每一次斟酌都要告訴你嗎?”
顔霖頓時沉默,随後又不滿道“那你總得告訴我一個大概吧!”
“大概就是,引蛇出洞。”白冉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然後立刻閃身躲進了倉庫。
“引蛇出洞……”顔霖望着緊閉的倉庫門,怔怔的念叨着這四個字。
什麽意思啊,白冉說的他怎麽聽不懂呢?顔霖表情凝重,煩躁的使勁兒撓頭。
“顔小師父,請問白大師在裏面嗎?”一個細小的聲音從顔霖的背後傳來。
“什麽白大師,哪兒有大師!”顔霖正煩悶自己是不是弱智,沒好氣的吼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