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絕不簡單!流焰眉心一跳,立刻閃身到白冉的身前。
“小子你讓開,我要這個丫頭片子!”大漢聲音渾厚,即便可以壓低了聲音,流焰依舊覺得耳膜刺痛。
這人是在用靈力威壓吓唬他!
“這臭女人喝多了,現在要回府睡覺,不能跟你回去!”流焰蹙眉,沒好氣的說道。
“你少廢話,讓開!”那大漢話音剛落,身影立刻消失在眼前,一陣陰風自流焰的背後刮過,流焰立刻拽着白冉閃身躲過。
一縷幽綠的木元素自流焰的耳邊擦過,直擊他背後白冉的面門。
白冉雖然喝醉,但還是躲開了攻擊,乖乖的站在流焰的身後。
沒等流焰喘氣,又是一片刺眼的木元素向兩人攻來,流焰甩手丢出一片火元素的屏障,将木元素擋在外面。
這和胡夜劫走白冉的情況完全不同,胡夜并不想傷及白冉的性命,但眼前這人完全不顧白冉的性命!
流焰一邊頂着那邊愈長愈烈的靈力攻擊,一邊看向身後有些站不穩的白冉。
“你還行嗎?”流焰晃了晃白冉的肩膀。
白冉撐起快要閉上的眼皮,眼睛隻剩一條縫望着流焰“什麽行不行?”
“算了,你還是好好待着吧!”流焰無奈的吐了口氣,掌心的火元素的顔色又深了一些,将那邊木元素逼退了一分。
那邊大漢見狀,另一隻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長槍,槍頭上冒着幽幽的綠色靈力,逐漸穿透流焰的火元素。
幽紫色的火焰屏障微微顫抖,周圍的靈力波動掀起陣陣狂風,白冉被風吹的清醒了幾分,縱身便跳過了流焰的火焰屏障。
“白冉!”流焰大喊一聲,卻被大漢拖着不能移動半步。
白冉快速的在一旁的屋頂上停頓一下,借力跳起,素手握着憑空出現的鳴月劍,直沖向大漢的頭頂。
大漢擡頭看了一眼,擡手一陣強烈的木元素就向她打來。
白冉立刻調轉方向,落在大漢的身後,随後快速的将燃着紫火的長劍送出直逼大漢的脖頸。
當!
長劍碰到長槍,劍身傳出劇烈抖動的聲響,但依舊擦着長槍的槍頭,絲毫不退。
“什麽鬼東西!”大漢有些驚訝,随手一揮,将鳴月劍打回白冉的腳邊“是把好劍,用它換你一條命怎麽樣?”
“呸,醜東西!”白冉唾棄道。
大漢顯然一怔,随後周身的靈力忽的漲了幾倍,另一邊的流焰一直被逼着往後退去。
“白冉快别說了!”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沒清醒,人命關天的時候還不忘挖苦别人……
“哦。”白冉張開掌心,鳴月劍脫手在空中旋轉,忽然一道破空的白光閃過,長劍身披耀光,突然幻化成八支一模一樣的劍,在白冉的身前無聲的打着轉。
那大漢擡頭看了眼沖天的白光,立刻收走對付流焰的所有靈力,縱身向白冉的方向躍去,身形快到隻能看見幽綠色的殘影。
“白冉!”
白冉雙手籠罩着紫色的火,雙手在白光中緩緩擴開,八支白劍頓時刺向那大漢的方向,陣陣刺耳的破空聲傳來,流焰不敢當着大漢的面暴露自己是靈獸,隻能雙手死死的堵住耳朵。
白冉什麽時候會的這些東西,他天天跟在白冉身邊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大漢頭上的鬥篷被狂風吹的瑟瑟作響,周身護體的木元素瞬間擴張了幾倍,将白光迅速籠罩。
流焰頓時瞪大了眼,張大嘴巴喊出白冉的名字,但聲音卻被兩人的靈力吞噬其中,什麽也聽不到。
鬥篷下,盯着白冉一直掌握在手中的長劍本體的雙眸熠熠生輝,身形裹着刺眼的木元素,直沖過白冉的劍陣,瞬間到了她的面前。
鋪天蓋地的綠色将白冉周身籠罩,一瞬間白冉被刺得閉上了眼,腦中傳來一陣欲裂的劇痛。
忽的,沖天的白光消失,白冉手中的長劍忽然向遠處的黑暗中飛去。
一隻修長的手握住長劍的劍柄,鳳離歌單手執着長劍,自夜幕中飛身落地。
如同天神般,足尖點地的同時,腳邊激起淡淡的白霧,觸及白霧的木元素頓時被其吸收。
鳳離歌擡手,面前頓時沖起滔天的白光,雖沒有方才鳴月劍的白光高,卻更加耀眼。
夜裏幽暗的綠光頓時被光明吞噬,連帶着大漢壯碩的身影。
白光裏,一道細小的紅光閃過,待白光散去後,隻剩下大漢獨自在白霧中摸索。
大漢抹了一把胳膊上潮濕的地方,才發現已經破成碎片的鬥篷和留出的汩汩鮮血。
白冉本想看看怎麽回事,接過剛睜開眼,又被刺眼的白光逼得再次閉眼,直到現在也覺得外面亮的很,沒敢睜開眼。
一抹寒涼擦過臉頰,白冉伸手摸了摸,忽然覺得自己身體有些輕。
“咦?我在飛?”白冉輕聲道。
睜開眼,首先入眼簾的就是她自己已經散亂到毫無美感的頭發。
胡亂的将頭發掃到腦後,白冉眯着眼瞧了瞧腳下“我真的在飛啊?是飛機嗎?”
鳳離歌低頭,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懷中的女人。
“沒有飛機耶,我會飛了?”白冉自顧自的嘟囔着“這是誰的手,爲什麽長在我的腰上?”
鳳離歌隻覺得一抹柔軟的涼意輕輕觸碰了他的手背。
“這手真好看,比那大魔頭的好看。”白冉嘿嘿笑了笑,水眸染着朦胧彎成了月牙。
大魔頭?
鳳離歌眉頭蹙的更緊,帶着白冉飛行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唔……”白冉吃了一嘴風,一扭頭便紮進身邊人的衣裳裏。
爲什麽這人抱着這麽冷呢?白冉在鳳離歌的衣衫上蹙起眉頭,又使勁兒鑽了鑽腦袋。
鳳離歌神色瞬變,腳下一晃,差點帶着白冉一起栽下去。
“你喝酒了?”鳳離歌嗅到了絲絲刺鼻的酒氣,卻有些不敢相信。
他明明記得白冉說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碰酒這種毒藥的。
“嗯……”紮進懷裏的小人兒發出軟糯的聲音。
鳳眸瞬間縮了一圈,随後鳳離歌狠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将白冉往上提了一下,接着往目的地飛去。
這人好香啊…… 白冉覺得這味道甚是好聞,便又使勁兒的抽了抽鼻子。
正在努力專心使用靈力飛行的鳳離歌隻覺得腰部傳來陣陣的涼風。
“咝!”鳳離歌忽的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女人瘋了吧,竟然咬他!
“餓了……”軟糯的聲音混着一點困意傳來。
“……”
鳳離歌将白冉放到床榻上,白冉像一灘爛泥,立刻倒在床上,然後在鳳離歌的注視下,閉着眼将鞋子脫掉,滾到了床榻的裏側。
鳳離歌輕笑一下,還沒等笑出聲,笑容頓時凝固在面上。
白冉在床上挪動着,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皓白的胳膊高舉着自己的外衣,然後手一揚,一股混着酒意的暗香就撲到了鳳離歌的臉上。
鳳離歌一把扯下臉上的衣服,随手扔到了一旁的衣架上,鳳眸瞬時變的寒涼,冷着臉色厲聲道“不許脫!”
白冉正要脫裏衣的手一頓,然後乖乖的沒再動。
這個人怎麽這麽不友好,好兇哦……
鳳離歌一手半舉着,另一隻手勾起一旁的被子,扔到了白冉的頭上,然後扯了兩下,将她完全籠罩在其中。
洛飛從門外走進來,被鳳離歌的眼神制止住,停在内室門口。
鳳離歌看了眼身後被罩的嚴嚴實實的人形窩窩頭,滿意的走出内室。
“什麽事?”鳳離歌靠在桌邊,目光依舊盯着内室的方向。
洛飛看着鳳離歌的手,蹙眉問“主子你的手……”
“無妨,歇會兒就好了。”鳳離歌瞧了眼有些難以動彈的右手,指尖似還殘留着微涼的衣料和更深層内柔軟的感覺。
洛飛低下頭,收回視線,低聲道“回主子,我們已經調查清楚,白小姐前後遇到兩個人,第一個被白小姐獨自解決,第二個就是被主子遇見的這位,是雲家豢養多年的殺手,實力在靈聖階段。”
“解決了嗎?”鳳離歌動了動手指,一陣針紮的刺痛立刻傳來。
輕歎了一聲,鳳離歌隻能走到桌邊,用左手端起茶水喝下。
“那人實力太強,我等追不上,讓他跑了。”洛飛單膝跪地,低頭道。
鳳離歌将茶杯挪開了唇邊一分,眼神向下打量着洛飛,半晌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起來吧,找人跟着他有消息立刻報我。”鳳離歌說完,内屋忽的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随後又是一陣被褥摩擦的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洛飛連忙低着頭,恨不得把臉貼在地上。
鳳離歌望着内室的眼神變了幾分,沖洛飛揮了揮手。
洛飛在鳳離歌揮第二次手之前就消失在屋裏,快的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他真是太懂事太聽話太識趣了,主子一定會更喜歡他的!
鳳離歌将茶杯放下,輕輕握了握酥麻的右手,緩緩的握成拳端在身前。
一陣不規律的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鳳離歌眸子半眯,鳳眸裏似是藏着萬千流光,滲着絲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