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話不多,但也沒有你們說的那樣沉默寡言,而且說話時還很随意随和,也并沒有你們形容的兇神惡煞,上一次他還替我解了圍,這也算是平易近人了吧?我覺得他人很真實很好阿!”白冉邊回想邊說道。
她是真的很欣賞白俊霆,實力高超,行事低調,而且對人也沒有架子,很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
“解圍?你出什麽事兒了?”鳳離歌聽完白冉一番話,根本沒在白俊霆的形象問題,而是注意到白冉不經意間的話語。
“你還好意思問,雲家小姐覺得我勾引你鳳家少主,把我騙了去說要打我一頓,讓我永遠也不和你見面,我是搬出馴獸場才搪塞過去,誰知道一出門就遇見白俊霆在隔壁,他幫我圓了謊解了圍我才能完好的從雲家小姐那逃脫。”白冉做出一副都怪鳳離歌的樣子。
當然她不可能真怪鳳離歌,畢竟這種事情她以前在下界遇到過太多,隻能怪雲小姐品性不端,或者怪鳳離歌太搶手了……
鳳離歌将白冉裝作生氣的樣子看在眼裏,強忍住上揚的嘴角,問道“你說了什麽謊?”
“我暗示白俊霆是我親戚。”白冉吐了吐舌頭,這主意還是華老給她出的,當時她還嫌華老就出馊主意,現在想想還幸虧編了這個謊話。
“噗。”鳳離歌聞言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眼尾帶着笑意,眉梢輕挑起,回頭睨着白冉冒着精光的眸子,低聲道“虧你想的出來。”
白冉和白俊霆都姓白,雖說姓白的人不算少,但一說出來,雲小姐必定會愣上一愣,畢竟白俊霆這尊大佛太大了,若白冉真是白俊霆的親戚,那她可算捅了大婁子。
所以就算是他,可能也不會冒風險去處置白冉。
這丫頭,在他面前總是傻的讓人生氣,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又偷偷的閃着光亮。
心裏忽然有一絲不是滋味,酸酸的,堵得厲害。
“當時可太險了,我看到白俊霆的時候心裏一直想完了完了,沒想到他竟然幫我圓了這個謊,後來還私下勸我入馴獸場,列了好多的條件和好處,太讓人心動了。”白冉啧啧嘴,遺憾的搖搖頭。
鳳離歌聽在耳中,面上卻露出思索的表情,白俊霆向來不管俗事,如今竟爲白冉出面平事,還爲此跟白冉一起騙人。
要知道對于白俊霆這等身份的人來說,說過的話便是一言九鼎,若被人發現說謊,可是要被唾罵好一陣子的。
難道他看上丫頭身上哪一出特質了?還是對白冉别有圖謀?
“他可還跟你說過别的什麽嗎?”鳳離歌神色變的有些嚴肅,一直側着臉觀察着白冉的表情。
“再就是進森林後,問過我對湖邊痕迹的看法,還在分隊出行後與我聊了幾句,再就沒有什麽了。”白冉見鳳離歌面色有些凝重,也跟着重視起來。
“哦對了!他一眼就看出我是多元素靈士,而且聽他的話好像看出我是全系靈士了。”白冉突然想起,壓低了聲音跟鳳離歌坦白。
鳳離歌聞言,好看的劍眉微微擰起。
“他說讓我在森林裏多多注意,少用火元素,多用木元素,實在不行還可以用水元素。”白冉見鳳離歌表情不好,連忙将白俊霆的原話說給他聽。
現在再說一遍,好似白俊霆知道她不能用木元素一樣,難不成他不但看出自己的全系靈士,還能看出自己什麽元素未使用?
這天下會有這樣神奇的人存在嗎?
她問過華老,就連華老這等生前地位極爲尊崇的人也沒說見過能一眼看穿旁人元素力的人,更别說馴獸場會長雖然實力強勁,但也是中年四五十歲的模樣,并未到德高望重的階段,其閱曆見識應該遠不及華老才是。
“你說他對你沒有敵意是嗎?”鳳離歌幹脆停下了腳步,問道。
“對,他好像很喜歡與我說話,就連在湖邊的時候,與我說的也不過是些閑話,我想若是不說也可以的。”白冉點點頭。
“以後離他遠一些,或是你自己多注意,若有什麽不對一定要告訴我。以他的個性,若他對你沒有敵意,那應該不會害你,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要掉以輕心知道嗎?”鳳離歌低下頭,認真的看着白冉的眼睛。
白冉點了好幾下頭。
鳳離歌見白冉似乎聽進去了,便放心的直起身子,兩人接着沿着山路走着。
雖然丫頭說白俊霆沒什麽敵意,從她的描述裏看似乎也是這樣,但他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一個實力強勁的人現在光明正大的惦記着他的冉冉,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啧,看來回去後要好好找這些惦記白冉的人,聊聊天了。
兩人走了沒多久,便發現一處有燃過火堆的痕迹,而且似乎人沒走遠,火堆旁還放着些小物件。
鳳離歌拉着白冉躲到了一處地勢較低的土坡後,靜靜的等着。
白冉有些莫名其妙,鳳離歌從未告訴自己他的安排,她也不知道鳳離歌要做什麽,隻能像個小傻子跟在他身邊。
她很不喜歡現在這種狀态,若是空閑了,她一定要跟鳳離歌說說,不要什麽都瞞着自己。
正胡思亂想着,遠處的火堆旁忽然出現了人影,那人一身素白的衣裳,衣擺處還沾了一層淺淺的灰,似乎是燒火時沾上的。
“咦?這不是你們鳳府的人嗎?是他帶隊領我們進的森林。”白冉訝然,卻還是控制着低聲道。
“我等的就是他,他原是我父親身邊的護衛,竟沒想到竟是我叔伯那邊藏過來的奸細,這若讓我父親知道叔伯在他眼皮子底下安插了個眼線,而且十多年沒被發現,他怕是要氣死。”鳳離歌盯着那人再次燃起火堆,将抓來的兔子扒皮開膛,架在火上烘烤。
白冉默默的聽着,出賣他的人就在眼前,鳳離歌竟還想着他父親會氣成什麽樣子……這不是小孩子記仇才會做出的事情嗎……
男人真奇怪,成熟的時候萬事擺平,幼稚的時候連個小孩子都比不過。
“你去,幫我把他殺了。”鳳離歌忽然話鋒一轉,湊到白冉的耳邊低聲說道。
“什麽?我殺他?”白冉直接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望着鳳離歌,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埋的什麽藥。
“他不過才靈宗後期,多少年也沒突破到靈尊,你現下實力應該與他差不多,殺了他應該不是難事。”鳳離歌笑了笑,将白冉發絲間的塵土撚了下來。
“我不是怕呀,你爲何要我殺了他?”白冉疑惑不已。
“鳳家叔伯希望看到我的屍體,這樣我那些兄弟就可以名正言順争奪少主之位,這個人就是叔伯那邊派來要尋我屍體的。我打算将他殺死,然後僞裝成我的屍體,騙過我的叔伯們。”鳳離歌和盤托出。
白冉頓時便了解鳳離歌的計劃,水眸中猛地閃起精光來,小臉熠熠生輝,激動的笑了笑,又從戒指裏摸出了銀鐵面具戴上。
“說吧,你想怎麽死!”白冉摩拳擦掌,自從到了上界來,她很少能嘗嘗虐菜雞的快感了,日日都是提心吊膽防着被别人虐,今日好容易來了個上界的小廢物,她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鳳離歌嘴角揚了揚,低聲回道“被你遇上的黑熊打死,死狀慘一些,其餘的你看着辦就好。”
“好咧!”白冉虛着聲音,高興的應道。
話音剛落,白冉便瞬間移到了不遠處一塊石頭後面,一雙水眸炯炯有神,緊盯着遠處不知危險逐漸靠近的那人。
鳳離歌瞧着白冉激動的樣子,微微松了口氣,他剛才就覺得丫頭好像有些心理負擔,似乎是覺着在他身邊呆着像個拖油瓶,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用做。
他怕白冉認爲自己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便沒有其他用處,這才将這人送到白冉的手裏。
他也許久沒見過白冉神采飛揚打架的樣子了,有些想念呢。
那人捏着樹枝,将兔子轉了圈,将沒烤到的一面轉到下面來。
忽的,火焰猛地升高,将兔子完全淹沒在其中,火焰順着樹枝撩到他的手上,火紅的火焰瞬間便将他的袖口燒着。
“啊!什麽東西!”那人連忙跳了起來,也顧不上兔子焦沒焦,從一旁慌忙抓起水壺,往自己的手上倒着。
倒着倒着,細小的水流越來越慢,最後竟凍成了冰柱,以一種動态的模樣封住了水壺的口。
“見鬼啊!”那人長大了嘴巴,看着火焰裏竟然凍成冰的水,驚訝的不知所措。
很快火焰就燎到了他的手上,引來了那人殺豬一般的慘叫。
趁着那人打算脫衣服将火焰撲滅的時候,白冉從石頭後面躍了出來,一掌帶着極重的水元素,結實的打在了那人的後背。
咚的一聲,那人手裏的衣裳頓時扔遠,整個人臉着地摔在地上。
白冉不給那人反應的機會,将扔遠的衣衫取到手中,一腳帶着濃重的靈力踩住這人的後背,将衣衫往地上一扔,正好罩住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