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歌聲音很輕很柔,白冉一肚子想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隻能不情願的點了下頭。
“流焰畢竟是我的靈寵,他受傷我也會受到影響,再說這麽寶貝的神獸,我得好生對他。”白冉扯了扯嘴角,敷衍的笑了一下。
“你裝什麽好人!你被困竹筐裏的時候還想着把我送給别人吃了呢!别以爲你這麽說我就原諒你了!你和鳳離歌根本就是一路貨色!”流焰在結界裏氣的跳腳。
白冉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好似根本沒聽到流焰說話。
沒有得到白冉一絲歉意的流焰非常生氣,在結界裏尋了個角落打算永久自閉。
鳳離歌瞧着白冉粲然的笑容,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這丫頭這麽好哄,可真便宜他了。
“你别寶貝流焰了,他是神獸無需你費心,我是個大活人,随時都可能病死或是被人殺死,不如你寶貝寶貝我?”鳳離歌唇角微勾,因喜悅而微微上揚的眼角似是藏着流光。
白冉聞言,視線移動到鳳離歌那張賊俊的臉上,然後面對着鳳離歌,使勁兒咬了一口酥脆的烤魚。
咬了一口後,白冉又使勁兒嚼着魚肉,一下一下極爲緩慢。
鳳離歌抽了抽鼻子,這丫頭是吃魚還是要吃他?
白冉将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又滿意的啧啧嘴,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給你個建議,你和流焰湊一起過吧,你倆互相依存,互相珍惜。”
流焰能聽到她的心理活動,白冉自然也能聽到流焰的想法。這臭火雞趁着自己睡着了,就在鳳離歌面前诋毀自己的形象,說了一堆誇張的形容詞。
要不是流焰一直在心裏回味對她的形容,她也不能知道流焰說的有多過分。
什麽脫鞋的時候像大鵬展翅,跑步的時候跟黑熊一樣張牙舞爪,被竹筐扣在裏面的時候像個小雞崽……
“冉冉,你答應我,今日的事情萬不能發生第二次,不然我出去辦事也不會放心的。”鳳離歌雙手闆正白冉的小臉,将她的臉朝向自己。
白冉被鳳離歌的舉動吓了一跳,木讷的任由鳳離歌把自己的臉包起來。
“你若不答應,我下次走之前就派人看住你,十人看不住就百人,百人看不住就千人,總之你是别想再任性胡來。”鳳離歌見白冉沒說話,便接着說道。
白冉眉梢微動,被鳳離歌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便不由得舔了舔嘴角,一股魚肉的香氣頓時又充斥在口中。
“今日還好是我布的陷阱,若是換做旁人,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我說話你聽見了嗎?”鳳離歌總得不到白冉的回應,有些急迫。
白冉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兩下,低聲道“以前沒覺得你話這麽多啊,我怎麽覺得你像我爹似的……”
“白冉!”鳳離歌一臉無奈,他很嚴肅的說這個問題,白冉卻開着玩笑。
鳳離歌闆着臉,一張俊臉頓時變的陰沉下來。
“好好好,我記住了!爹,你說什麽閨女都聽!”白冉見鳳離歌有些生氣,連忙讨好的附和着。
又怕不夠,白冉又雙手抱住了鳳離歌的一隻胳膊,使勁兒的窩在懷裏。
“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夫君。”鳳離歌面色緩了緩,說話間眉梢又多了一絲淡淡的得意。
“你就是我爹。”白冉搖頭“沒有再比你更唠叨的人了!”
“來,叫個夫君聽聽。”鳳離歌薄唇抿于一線,表情平淡。
白冉面色一紅,緊抱着鳳離歌的雙手松了松。
鳳離歌見狀,另一隻手輕輕握着白冉的一隻手,恢複成剛剛的樣子,随後又将白冉的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昨晚一切,鳳離歌才滿意的彎了彎嘴角。
“你這是什麽意思?”白冉疑惑的看着自己這個奇怪的姿勢。
“沒事,手感好。”鳳離歌淡淡道。
說完,鳳離歌将衣袖往上扯了扯,向白冉遞了個有些熱的眼神。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奇怪,盤膝對坐着,白冉的雙手環住鳳離歌的胳膊,和之前一樣,抱在自己的懷中。隻是這回因爲是鳳離歌幫她搭的姿勢,所以并沒有使勁兒。
什麽手感好?白冉沒聽懂鳳離歌這話,便呆呆的想着。
鳳離歌似乎很滿意白冉的一動不動,嘴角的笑容一直不散,眼神卻也不看她,那副神情似乎在用心感受着什麽。
就這樣兩人一動不動的過了半刻,白冉看他神情越來越詭異,那笑容中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絲絲的……得逞。
白冉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懷中抱着的好似很規矩的手,忽然回過神來。
“鳳離歌你畜生!”白冉猛地将他的胳膊推了出去,臉上頓時 染了一層紅暈,縮在褥子的一腳,水眸中似是冒着火。
她說鳳離歌怎麽半晌都不動,也不說話,鬧了半天是在吃她豆腐!
“我未曾做什麽啊?是你抱着我不放,也是你先撲過來抱我的。”鳳離歌雲淡風輕的說道。
那張俊臉看不出絲毫的羞愧,仿佛一座千年的冰山,不似冰山的冰冷,而是像冰山表面的冰層一樣,臉皮極厚!
鳳離歌瞅着白冉微微抽搐的嘴角,似是看明白她心中的想法,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白冉見他笑的淺,心裏有些莫名的不高興。
剛說手感好,現在又笑她,鳳離歌什麽意思?
“你還坐着幹什麽,難不成還想做點别的什麽?”鳳離歌一說話,白冉才發現他已經站起身來,衣衫整理的沒有一絲褶皺,連地上烤魚的架子都已經拆開放到了一邊。
白冉再看看自己,縮在褥子的一角,手裏緊攥着雪白的被子,好像思想愈矩,行爲不軌的那個人是她。
“我怎麽早沒看出來,你竟這般不要臉……”白冉嘴角抽了抽,委屈的站起身,一腳将被子踢開。
鳳離歌并未說話,隻是将白冉趕出山洞在外面等他,自己在裏面收拾着剩下的東西。
大約一刻鍾後,鳳離歌走出了山洞,不着痕迹的走到白冉身邊,将白冉藏在袖子裏的手拽了出來握在手中。
白冉一驚,擡眼看了他一眼,鳳離歌面色無波,仿佛剛剛隻是照常呼吸一般的正常。
鳳離歌如此淡定,弄得白冉也不好再矯情,便也順應着被他牽着一起走了。
若是放在現代,他倆現在應該是談戀愛的階段,關系應該是情侶吧,那牽個手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
白冉腦子裏想着,腳下就跟着鳳離歌左一步右一步的走着。
“我們要去哪兒啊?”白冉回過神來,兩人已經走到了山洞的另一面,也就是山另一側的半山腰。
此處背光,樹木稀少,隻有淺淺一層翠綠的草,偶爾點綴幾朵小野花。
“你浪費了我的陷阱,我隻能親自去找那人來。”鳳離歌淡淡道。
“誰啊?你知道是誰害的你?”白冉剛說完,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來“你還未曾告訴我你入森林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鳳家人陷害你想讓你死在天淵森林?”
“大概是這樣,隻是他們并未親自動手,隻是用靈力往我身上沾了些吸引靈獸的藥粉,才會有你看到的湖邊的那些痕迹,我确實和百獸打了一架。”鳳離歌道。
“我在湖邊看到了一處拖拽的痕迹,那是不是你留下的,你是不是掉進水中然後又逃出來的?”白冉越來越疑惑鳳離歌葫蘆裏到底埋得什麽藥。
“不是,那是我爲了讓鳳家來找我的人混淆,用一隻百年修爲的猿猴拖拽到湖邊做出的假的痕迹。”鳳離歌道。
白冉聞言很是詫異,她在現場看的時候完全沒有懷疑那痕迹的真假,沒想到竟是和人類形态相似的猿猴僞造的。
那與她一起看現場的白俊霆可看出了什麽異常?她從未進過天淵森林,見過的靈獸也有限,缺乏經驗看不出來也算正常,但以白俊霆的閱曆,不可能看不出人和靈獸留下的痕迹的不同。
既然看出來,爲何又要問她的想法,而且看白俊霆當時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推論很是贊同。
“你清楚白俊霆的爲人嗎?”白冉盯着地面,低聲問道。
鳳離歌有些詫異白冉跳躍的思維,但并沒有說什麽,隻看了她一眼便溫聲道“沒有人清楚他到底是什麽人,能确定的是他是全系馴獸師,實力和天賦極高,若說你是我見過的天賦最高的人,那他便是與你一樣的。”
“至于他的爲人,上界無人敢說熟悉他。馴獸場會長向來神龍不見首尾,很少出現在人們眼前。最近也不知道是爲何,頻頻出來參與俗世,他以前從來不這樣。”
鳳離歌見白冉心神不甯的想着問題,便放慢了腳步,握着白冉的手緊了一分,小心的挑着平坦的路走着。
“你爲何突然好奇他?”
“我原本沒覺得有問題,隻是聽你一說,我和他最近接觸的次數似乎有些多,而且也不全是偶然,有幾次是他來找我的,他給我的感覺和你們描述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