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面色一怔,完全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馴獸場的會長竟然沒否認……難道白冉真是他什麽人?
另一邊白冉也是吓了一跳,她都做好迎接會長質問的準備了,卻……
“聽不懂我們會長的話?雲小姐,您是知道的,馴獸場隻認令牌不認人,你明知道白姑娘背後會有馴獸場撐腰還繼續難爲她,可是沒講我們馴獸場放在眼裏?若是如此,那日後與雲家的……”穿着鬥篷的男子出言道。
“是我家小姐不懂事,讓會長見笑了,不過是孩子們間的小打小鬧罷了,小姐快給會長和這位姑娘道個歉!”雲小姐身後兩人中一直未說話的那個突然上前,拉着雲小姐的胳膊,恭恭敬敬的對會長說道。
“爲什麽是我!明明是她……”
“小姐,家主還在家裏等着您,您若不想被盤問,最好現在道歉。”那強者絲毫不給雲小姐面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按住了她的後背,一使勁兒便将她的腰彎了下去。
雲小姐咬牙切齒的瞪着地面,但一想起自己父親,不得不閉起眼睛切齒道“是我不懂事,給白姑娘添麻煩,還叨擾了會長,對不起……”
白冉蹙了蹙眉心,并未搭話,這會長突然倒向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強者将雲小姐又一把撈起,兩人一前一後将雲小姐帶離了酒樓。
鬥篷男走到白冉面前,似是在笑,聲音低了許多“白姑娘不如與我們叙一叙吧,看看怎麽算今日這筆賬。”
白冉眸子頓時冷了下去,望着會長的背影,半晌後才幽幽點頭。
看來她今日,是逃不開要與這人面對面了。
随着兩人進到了廂房内,鬥篷男将令牌先還給了白冉,随後退出了房間,一時間,廂房内就隻剩下角落裏的白冉與正位上作者的會長白俊霆。
“多謝會長相助,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望會長海涵。”白冉彎下腰,低聲說道。
她自己清楚得很,白俊霆和她八竿子打不着,要不是華老出的馊主意,她根本想不到狐假虎威,拿白俊霆來吓唬雲家小姐。
“我從未幫你,你确實沒說謊話。”會長聲音略低,剛毅的眸子直直的射向白冉,似要将她看出個窟窿。
“雖說我确實沒有親口說與您的關系,但言語誘導的意思就是如此,我可以在雲小姐面前抵賴,但不能在您面前還佯裝我沒做過。”白冉朗聲道。
并非是她多坦蕩,而是這白俊霆這人似乎不怎麽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的人,看他剛剛對雲小姐的态度就能猜出個一二。
如此人物,對她與雲小姐的這等小事,心裏一定跟明鏡似的,根本不是她一兩句就能分辯清楚的。
“你是那日藏在鳳家小子車裏的人吧。”白俊霆話鋒一轉,突然發問道。
白冉一怔,眉梢跳了兩下,微微的點頭。
白俊霆這樣問,便是已經确認了,她就算否認也改不了這事在他心中的原樣。
“年輕人啊,果真有意思,這個上了馬車,那個就忙着吃醋,有趣!”白俊霆忽然低低的笑了兩聲,眉眼間的嚴肅也瞬間消散。
白冉蹙眉望着他,絲毫不敢松懈。
“我幫你做個選擇,不如退了藥閣,來我馴獸場做事,有馴獸場在背後撐腰,别說雲家,就是鳳鳴山的那個老頭也不敢對你不敬,你看如何?”白俊霆撩了撩寬大的袖子,視線緊緊抓着白冉不放。
白冉一驚,試探的回答道“我并不會什麽馴獸的本事,留在藥閣也好有些事做,再說我有馴獸場的令牌,想來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你是不願來了?”白俊霆蹙了蹙眉心。
“會長嚴重,是我沒本事。”白冉低了低頭。
“你可想好,我很少主動收人,你若有了馴獸場做靠山,可就比那雲小姐更易踏進鳳鳴山的門,你真的不答應我嗎?”白俊霆輕笑着道。
白冉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我與鳳離歌的事情,無需任何人幫忙和插手,多謝會長好意,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配不上馴獸場的門檻。”白冉冷言拒絕。
“你有兩個靈獸,任何其一都是足夠轟動上界大家的,你太配得上馴獸場的門檻了。”白俊霆眸光打量着白冉,幽幽的說道。
白冉頓時無言,白俊霆竟然一眼便看出她契約的團子和流焰,甚至他還知道這兩個一個是僞神獸一個是神獸……
眼前已經沒有比馴獸場會長看穿自己身上有兩個寶貝靈獸更慘的事了……
傳聞馴獸場會長是多元素的馴獸師,天賦極高,可這也太恐怖了,自己連靈力都沒使用絲毫,光時靠兩隻眼睛就看出她的家當,這人該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你不用着急緊張,我還知道你入藥閣的目的并不單純,你志不在煉藥,卻在藥閣内節節攀升,我雖不知你具體要做什麽,但也能猜個大概方向。”白俊霆平靜的說道。
白冉頭皮頓時發麻,眼前的白俊霆仿若一個怪物,自己不動聲色,卻如同沒穿衣服站在他面前。
“您這是威脅我?若我不答應,就發動世家大族來搶我靈獸,再通告藥閣逐我出門?”白冉的語氣不善,眼神寒涼,警惕的看着白俊霆。
“我向來不喜歡管閑事,但你若到我馴獸場,日後你被人追殺搶奪靈獸,或是藥閣那邊有什麽事情需要做,我馴獸場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白俊霆一手放在桌上,泰然自若。
這便是強大的人的鎮定吧。
白冉内心何止是有一點動心,簡直是想立刻向馴獸場投懷送抱。
隻是她進藥閣的目的就是爲了親手了解天字院的那群人,拿回屬于師父的東西,若是動手的人不是她自己,那此事即便完成也是無意義的。
“對不起,會長,我不能答應您的好意,我有我自己必須要做的理由。”白冉提了口氣,斬釘截鐵的拒絕。
話一說完,白冉的心都在滴血。她明白若是真的進了馴獸場,好處遠不止白俊霆說的這些,可誰讓她受恩與華老在前呢,她與馴獸場,是注定沒緣分了。
“小姑娘,你确實有意思,你比鳳鳴山那個少年老成的小子有趣多了!”白俊霆面上忽然挂起了笑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低頭睨着白冉“無妨,你是我馴獸場的座上賓,日後我們必定還會見面。”
白俊霆言罷,低聲的笑了兩聲便開門與那穿着鬥篷的男子一并離開了。
白冉松了口氣,額頭上因爲緊張布滿了細汗。
這馴獸場的會長,好奇怪的一個人。
回到家中,白冉直接鑽進了華老的懷華玉結界裏徹夜修煉,白俊霆的話給她提了醒。
這裏是藏龍卧虎的上界,白俊霆能一眼看出她身上有兩個強大的靈獸,那一定還會有别人看得出。上界的世家大族都是追求強大的,若真那一日被誰發現了流焰和團子的存在,自己一定會面臨被人追殺奪獸的命運。
眼下自己的實力在上界簡直不夠看,早日将自己的元素力全部激發熟練運用才能給自己多一分保障。
之後幾日,白冉都不曾去到藥閣,藥閣那邊也沒有再來找她,聽顔霖說她的事情在藥閣内傳了個遍,現在誰都知道地字院新來了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女煉藥師,煉藥水平就連地院長老都稱贊。
白冉聽過也隻是沉默,她才剛到藥閣,這才是她要在藥閣站穩腳跟的第一步。
這日白冉正在屋内修煉,顔霖忽然出現在院子裏的結界外,沖着屋子的方向喊道“白冉,藥閣有事,有大事!”
白冉走出門打開結界,顔霖立刻喘着粗氣湊了過來“甯家出事了,就之前在藥閣鬧事的那位甯小姐甯娴的母親突然倒地不起,尋了許多煉藥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找到藥閣,說求藥閣幫忙。”
“我也要去?我對看診并不精通。”白冉回答道。
“地字院的煉藥師,無事的都被叫去了,已經有一大半束手無策,這是實在沒辦法我才來尋你,能不能解決也得看看才知道。”顔霖要拉白冉的胳膊,白冉卻往後退了一步。
“甯家再勢大也隻是個世家,若真死了人也賴不到藥閣身上,爲何就一定要所有人出動?”白冉實在不想去,她這幾日修煉的痛快,不想出去浪費時間。
“你忘了,甯娴與蕭家那個少閣主是有不成文的婚約的,兩家早就利益一體了,少閣主的事情,藥閣能不盡心?”顔霖鄙夷的看了白冉一眼。
“那少閣主也在藥閣?”白冉連忙問道。
“那當然,那可是未來丈母娘!”顔霖高聲道。
“不去!我做不了!”白冉聞言轉身便要鑽進屋子裏。
蕭雲逸在場,那她若是去了被發現,憑蕭雲逸黏人的勁兒,她沒幾日就在上界出名了。
“你如今不去也不成了,你去鳳鳴山替鳳府少主治好寒疾的事情早就在煉藥師界傳開,就算你想偷懶,現在也肯定有人将你的名字告訴甯家了。”顔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