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我早已煉好,隻是藥性猛烈,如果直接給你們服下勢必會産生不良反應将你們的身體拖垮,我想将你們身體調理好後再告知你們,誰知你們竟如此不信任我。算了,我就将解藥給你們,你們要是吃過以後有不适反應可不要再來找我。”白冉臉上帶着些許憤怒,語氣不善的說完後,從戒指裏一揮,地上便出現了五六排的小藥瓶,規規矩矩的擺在白冉和巴依娜面前。
衆人一愣,便要一哄而上。
白冉手一揮,将衆人和藥瓶之間隔上了一層滾燙的火元素結界。
“白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反悔嗎!”帶頭沖過來的人被結界燙的手上立刻起了水泡,便生氣的沖白冉吼起來。
白冉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比剛才更爲陰森。
後面有人拽了拽那男人的衣服,沖他使了個不要說話的眼神。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即将要救自己的人,嘴巴顫了兩下,立刻谄媚的嘿嘿笑起來“是我着急,是我蠢,白姑娘不要生氣,是我的錯……”
衆人見男人道歉,連忙齊刷刷的點頭,示意白冉不要生氣。
白冉冷笑一聲,此刻她是救世主便會奉承她,等解藥發下去,她還能被這群人善待嗎?
白冉不禁低頭看向巴依娜,小女孩被村民虐待至極,若她離開,村民自然也不會好好對待巴依娜,屆時無親無故的她還能活下去?
她算是看透了,這些個村民,都是有腦無心之人,實在不該用心對待。
白了那如狗一般低賤的男人一眼,白冉擡高了頭,揚起聲音,用力道“我今日給你們這些解藥,但分發解藥的權力在巴依娜手上,你們若想治病就好生讨巴依娜歡心。除此之外,之後我除了給你們不足的解藥,我不會替你們治任何病症,包括你們立刻服藥産生的副作用。我藍魂學院到今日爲止,治病的任務就此完成,作爲交換,我要求你們在我離開之前不允許和任何外界的人說你們的疫病已經有解藥,若讓我發現任何人洩露此事,我便殺了他。”
白冉不管下面人驚恐的眼神,勾起唇角,揚起一抹寒涼的笑容。
“如果誰試圖突破結界搶藥,就到亂葬崗等死吧。同樣的誰再拿一些無關病症來府衙找任何煉藥師求藥,也一樣的後果。”
聲音清晰,府衙前一衆破衣爛衫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他們沒有覺得白冉過分,幻日國民風自私,向來都覺得自己是無條件的利益主體,所以便将這筆帳算在了一開始惹白冉不高興的那名男子身上。
白冉剛想轉身離開,忽然流焰說了句話,白冉便又駐步回身。
“還有一件事,三日後所有村民服藥後,所有人離開這縣城半日,疫區還有病毒,我們要清理一下。你們回家将自己穿過的用過的東西該扔就扔,能燒就燒,再有病發我不負責。”白冉說完一段話,便指了門口一個守門的煉藥師,讓她幫巴依娜将領藥的村民登記在冊。
回到屋内,白冉将早已寫好的大長老的報喪信送回學院。
白冉隻說大長老不配合治療,一不注意就感染了病毒死去,爲了防止傳染,就地燒了屍體,隻留了學院藥樓的令牌。
送完信,白冉又派流焰偷偷去青雲閣辦事,流焰對于離開白冉很不高興,便用他龍飛鳳舞的字體寫了封“草書”,讓團子叼着送去。
巴依娜在門外坐了三四個時辰才将藥物發完,中間還折返好幾次問白冉要不夠的解藥。
白冉坐在屋頂上,交叉着兩條大長腿,悠閑的看着大門外一個個對着巴依娜道歉下跪求饒的人。
也不知他們當時對巴依娜惡言相向的時候,想沒想過這一天。
隻可惜怕巴依娜被幻世國的人盯上,不能告訴這幫刁民是巴依娜救了他們。不然真想看看這群自私的人對巴依娜搖首擺尾的賤樣子。
兩日後,巡撫大人回到了京城,像幻世國皇帝秘密禀告了情況,第二日皇帝便下旨說疫情已消除,發請帖在疫區宴邀幻世國幻影國兩大國慶祝感謝,畢竟藍魂學院這群煉藥師裏兩國的人都占了不少。
白冉一早便知道皇帝一定會站在巡撫大人這邊,畢竟幻日國國師掌權多年恐怕皇帝也早就厭煩了其他人幹預政事,所以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而流焰在三日内先後遇到了兩三位外來人向村民們打聽解藥真假的事情,好在村民們記得白冉說過的話,連說自己現在病得不輕,解藥什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見到,說的聲淚俱下,十分動人。
白冉就此過了三天的安生日子,白日煉藥,晚上修煉,時不時還收獲一波流焰帶回來的各種各樣的幻日國特産毒物。
第三天,白冉坐在院子裏磕着幻日國的毒果子,等着團子回來。
午間時分,團子從房檐上跳下來,一團白花花的毛絨球直接掉進白冉的懷裏,差點和她手裏的毒果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似乎出去一趟有些疲累,團子看起來有些沒精打采的,白冉便将她丢到空間裏,自己則依照團子帶回來的回信,将村民們全數趕到了隔壁縣城。
村民們自然不能動用靈力,皆是煉藥師們吃了白冉的解藥,一人帶了幾個,忙活了一個時辰才将村民們搬運了出去。
信上說,傍晚太陽剛剛落山時,白冉問青雲閣借的人才回來。白冉閑的無事,便直接去到縣城中央的一顆足有幾百年年歲的大樹上,坐着蕩着腿。
今日城中除卻她和流焰沒有一個人,所以便依心情換了身鳳離歌給她置辦的白色裙裳。
微微陰沉的天色下,一身素衣的身影隐在參天大樹茂盛的枝葉中,兩條長腿藏在裙擺下,在半空中一下一下蕩的悠閑。
場景幽然美好,直到夜幕完全降臨,遠遠的隻能看見一個白點在樹上,仿佛鬼影子一樣。
白冉終于忍不了,将吃了一半的毒果子往地上一扔,有些不高興的看向已經睡着的流焰“青雲閣怎麽這麽不靠譜,就問他們借了個風元素的靈王,說好的傍晚來,這天都黑了,還能不能來了!”
流焰雙眼撐起一條縫,糊弄着道“他不來你就自己弄吧,就上次用在縣丞府的辦法。”
白冉見流焰滿不在乎,氣不過的擡腿踹了他一腳,流焰嗷一聲坐了起來。
“這是整個縣城!我得有通天的本事才能一個人做完?”白冉說着,忽然看向流焰的眼神變了變。
嘿嘿了一聲,白冉低聲道“你上次也看見我怎麽做了,不然……”
流焰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将頭搖的像撥浪鼓。
“别别别,你那招我可學不了,你靈力無窮無盡,我可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神獸,要是今天你把我累着了,我得歇半個月!你想想華老,爲了保護你多久沒醒了!”流焰連忙擺手,還不時在粗壯的樹枝上往後蹭。
白冉不管流焰的反抗,上來就将流焰一把拽起來“你怎麽能和華老比,你沒了就沒了,物盡其用嘛,不然留着你幹什麽呢?”
言罷,便使勁将流焰拉到自己身邊。
“我不幹!”天邊響徹流焰的嚎叫。
“閉上嘴!”白冉狠狠瞪了他一眼。
流焰癟着嘴,不情不願的站直身子,剛想跳下樹,眉頭一皺,流焰看向黑沉沉的天邊,似是有些不悅,最後抿唇看了白冉一眼,忽然化作紅光鑽進了白冉的手镯裏。
“流焰!”白冉高喝一聲,膛目結舌的看着身邊空蕩蕩的樹枝,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又跟她玩突然自閉?
“你最好這輩子都别出來了!”白冉狠狠的道。
與此同時,天邊一個人影慢慢像白冉靠近。
一身銀灰色的衣袍在黑夜裏并不顯眼,一陣柔和的風元素率先像白冉襲來。
白冉并未退讓,風元素輕柔的打在她全身,隻是揚起空氣中的塵土,嗆得她咳嗽兩聲。
距離這樣遠還能控制好風元素的強弱,這等實力應該就是她要的那人了。
白冉足尖輕點樹枝,身影輕盈的落在地上,與剛剛落地的那邊的人相距甚遠互相站立。
黑夜裏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挺拔俊朗的身形卻一把抓住了白冉的雙眼,似是冬日裏一株寒梅,又似陡崖邊一根铮铮山竹,孤傲脫俗。
白冉一瞬間怔然,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不過隻片刻白冉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遠處那人擡腳便要往這邊走白冉突然仰頭喝了一聲“别過來!”
聲音傳去,那人腳步一頓,颀長的身影有些尴尬,但還是在原地停下了。
“就這個距離,用你的風元素将空氣中的雜質全數吹到我這邊,我若擡手,你便開始。”白冉這次降低了音量,用靈力傳話。
遠處那人隔了一段時間,自覺的又往後退了百米左右,站定身子,回頭靜靜的等着白冉發号施令。
白冉見遠處的人影停下,噗哧一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