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君澈每日的早晚都會讓蓮兒給她拿來幾盆荷花,如白冉所願,君澈也再沒有拿别的事情來煩擾她。
但七公主來過幾次,都被君澈以多種的借口回絕,連白冉的面都未曾見到。
白冉則借着幾日的空閑時間,按華老之前交給她的技巧,自己鞏固用靈力凝結成實物武器的本事,也每日用着蘊荷的幾片小荷葉加強她的修煉。
幾日過去,白冉在結界内不受外人打擾,直上到了靈王六階。
又是一日清晨,白冉将花盆内最後一朵蘊荷送到懷華玉中後,打開房門,将房屋外的結界全數收回。
沒多久,君澈便單手端在腹前,從正殿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之上,門口外,直直的注視着這邊白冉小小的身影。
幾日沒見白冉,再次見她,君澈竟沒想到自己的心中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自從看見白冉,君澈的目光便從未從她身上離開,滿腦子都是白冉說鳳離歌從未碰過她的手……
愣神之間,君澈便感覺結界内一股靈力湧動,還沒等回神,白冉便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君澈腹前的手輕輕收緊,怔怔的對上白冉漠然的目光。
剛想好和白冉說什麽,雙唇微啓,一手剛剛擡起,白冉便瞬間轉身,擁着一身的炙熱的靈力走到了院門口處。
“你要幹什麽!”君澈高喝一聲,連忙走下台階,走到白冉的身邊,還沒等接着說話,一股子熱浪便逼迫着他從白冉的身後遠離了兩步。
“我要出去,散心。”白冉周身萦繞着淡淡的火紅色光亮,連看都不看君澈一眼,冷冷的說道。
“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君澈擋在白冉的面前,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嚴肅起來。
白冉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說要出去散心?怎麽可能?
“我要自己出去,事情辦完就回來。”白冉試圖從君澈的一邊走出去,但君澈卻不依不饒,随着白冉的動作也往旁邊挪動了一步,擋住了白冉的去路。
“讓開。”白冉面色漸漸泛冷,自從上一次君澈試圖碰她的舉動,白冉便下定決心,她要做的事情,隻要有可能就決不放棄。
既然七公主進不來,那她便出去找她。
“不讓,你要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否則你休想出去。”君澈也微微蹙眉,背在身後的手卻微微收緊。
“呵。”一聲冷笑傳來,白冉挑眉看向君澈,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昂着頭,對上君澈已然有些動搖的眼神。
“我若想走,你以爲憑你會攔得住我?”白冉言罷,一手忽的燃起高高的火焰,直沖着君澈的面門而去。
君澈眸子頓時瞪大,在火焰馬上逼近他棱角分明的臉的時候,君澈後退一步,身前瞬間建起一片金黃色的結界,白冉的火靈力和君澈的光元素結界直接碰撞,濺起了幾片火花。
白冉眸子瞧了瞧君澈頭上的那一片碩大的光元素結界,那結界晃了兩下,還堅挺的維系在外面。
“四殿下實力精進不少啊,如此都不影響外面的結界。”白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勸殿下還是早些讓開,你擋不住我的。”
白冉話音剛落,手上的火焰順着君澈的結界就攀了上去,幾乎沒有空餘的時間,便直接将君澈這極不穩定的小結界吞噬殆盡。
君澈甩開手,大力甩了那手的袖子,厚重的光元素這才勉強的将白冉的火元素的蓋住。
“你瘋了!”君澈扯開自己玄色的袖子,一個不大不小的燒焦的洞展現在他的面前,君澈深邃的眼睛瞬間眯起,怒喝出聲。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他,方才他就是慢一點,那火就能直接燒到他的臉上!
“那四殿下放不放我這個瘋子出門?”白冉淡然一笑,微微挑眉,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她不怕耗,她也看明白,君澈不會主動将她的事情與皇帝說,所以今日,她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現在她和鳳離歌之間的聯系,她在宮中唯一的念想就在七公主的身上,今日沒有他言,她必須見到七公主。
“不放!”君澈似乎也被白冉的舉動激怒了,深邃眼眶中,深不見底的瞳孔迸發出嗜血的目光。
“我今日必須出去,不如我們就拼個你死我活,如何?”白冉勾起一邊的嘴角,絲毫不畏懼君澈可怕的眼神,平靜的臉上如平靜的湖面,任憑君澈如何激動,也激不起她半點的反應。
君澈微微一怔,聲音似乎從嗓子裏擠壓出來,滲着别樣的意味“你就不怕我明日就向父皇遞你們白府的折子?”
白冉聞言,眉間微蹙,擡眼隻看了君澈一眼,連嘴邊的最後一絲嘲諷的笑容都收了起來。
一手的火焰再次出現,這次直接自君澈的腳邊燃燒,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君澈整個人以一個圓形包裹在内。
君澈反應也是極快,瞬間便在自己和火焰之間用光元素隔開了一段距離,但白冉的火焰頓時就順着君澈的結界一直攀升。
白冉的丹田自從聖界森林出來後便形成了源源不斷的靈力來源,自從上次的強化後,白冉使用靈力便再也不需要克制,随心所欲的使用不用擔心靈力枯竭。
但君澈不同,他與白冉比拼了小半刻,頭頂的結界外面都被白冉的紫紅色火焰完全覆蓋,甚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結界内的溫度也在不斷攀升,很顯然,白冉一直在外面加大靈力。
這并不是什麽技巧和招式的較量,這是最基本最簡單粗暴的靈力碰撞。
很顯然,無論是等級還是靈力來源,白冉都勝他一籌。
君澈在結界内已經看不見白冉的身影,入眼隻是滾滾的紫紅色火焰,不但溫度上君澈愈加的承受不住,在視覺上,君澈也隻覺得眼前一片混沌,光亮閃的他的眼睛很是難受。
但心中對白冉的那一股子氣卻越發的升騰,白冉在結界外明顯感到裏面的結界慢慢的變厚,似乎并不想理會他的攻勢,隻是在内裏加強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