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白冉着急的往窗外看了看,緊緊抓着曉月的兩隻胳膊,眉眼間滿是擔憂。
她在離宮之前告訴曉月讓她通知白暮秋,也不知白暮秋那個半吊子性格能不能來見她。
曉月細細瞧着曉月眼中的焦灼,咧嘴一笑,反握住白冉的手腕,聲音輕柔的寬慰道“小姐放心,我已經将話一五一十告訴了少爺,想必有空的話,少爺便會來尋小姐的。”
白冉看了曉月一眼,蹙眉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白冉言語之間的無奈和疲憊曉月全部都聽得出來,眼見着自家小姐在宮裏被宮女捉弄,現下又疲憊不堪的應付眼前的事情,曉月内心升起一陣不忍,默默的看着白冉,思量了半晌才多言道“小姐别怪曉月多事,宮裏人各有心,小姐萬不可像今日一般大意,曉月一會兒便要回府,府上的人和事曉月會提小姐照看好,還望小姐在宮裏,好生照看自己。”
言罷,曉月深深的行了個禮,抿唇垂着頭,眯了眯眸子忍住了眼中的憐憫。曉月明白,自家小姐不需要她的憐憫。
“曉月,在人醒之前,告訴白烨,就住在我的房裏,哪兒也不要去!”
曉月直起身子,看着白冉的目光有些怔然,随後支支吾吾的疑問道“小姐,那是您的閨房,怎能讓男子……”
“我那屋子他們誰沒去過,誰住都是住,鳳離歌的安危最要緊。回去叮囑白烨,院子的所有結界要撤去,防止皇帝暗中派人查探白府,讓白烨将白府的暗衛全數啓動,對爺爺就說皇帝對白府疑心以起,防患于未然。”白冉眉心緊蹙一直都沒松開,雙眸緊緊盯着曉月的眼睛,恨不得将她内心的糾結與擔憂全數傳達給曉月。
“小姐放心,曉月會把話帶到的。”曉月抿着唇,看着白冉一心爲禦王殿下操心的樣子,心裏的不忍漸漸放大,她内心竟有些不甘,禦王殿下往小姐的床榻上一躺便是半月,可小姐呢,半個月未休息好,如今還被皇上抓進宮中看管,憑什麽啊!
掩蓋住眼中的糾結與不甘,曉月一直垂着頭生怕白冉看出什麽端倪。
“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讓人給院裏傳信。”白冉輕輕拍了拍曉月的肩膀,輕歎一聲“流焰若是回來,千萬不能讓他進宮找我。”
“小姐您這不是難爲奴婢嗎?奴婢說的話,流焰什麽時候聽過啊……”曉月一提到流焰,小臉頓時刷白刷白的如同做了噩夢一般。
“實在不行就去找青塵,他會有辦法的。”白冉微微抿唇,牽強的笑了笑。
曉月乖乖的點頭,但還是半信半疑的。曉月離開不多久,天色便暗了下來。
晚膳時分,那名宮女如期而至,拿着一套嶄新的瓷質茶杯,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一步也不敢進來。
白冉看了那宮女一眼,聲音帶着淡淡的疏離“你叫什麽?”
宮女被白冉的聲音吓得顫了顫,手裏的茶杯差點便摔了下去,好容易穩住手裏的東西,連忙收起臉上驚慌的表情,高聲道“奴婢名叫蓮兒。”
“蓮兒,東西放進來,然後出去。”白冉坐在裏面的椅子上,輕輕閉着眸子,手裏的白玉骨扇輕輕扇動,通透的扇骨閃着極淡的白光,光亮映在白冉的手上,顯得皮膚更爲白皙。
蓮兒點頭,低着頭将茶具放到白冉的身邊,眼珠子轉了轉,站起身拿起茶壺,替白冉倒了杯茶水“白小姐,這是奴婢新泡的茶,您嘗嘗吧。”
白冉眼睛撐起一條縫,掃了蓮兒一眼,輕輕接過蓮兒手裏的杯子,随後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蓮兒走後,白冉聞了聞冒着熱氣的茶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宮女分明不喜歡自己,如今卻上杆子讨好,顯然不止是懼怕的原因。
正當白冉腦子轉的勤快的時候,後窗傳來一聲細微的響聲,白冉眉梢一挑,擡手之間,火元素的結界便在屋子周圍無形結起。
爲了防止别人注意,白冉特意留心将結界的厚度控制到最小,省的讓有心人留意徒增麻煩。
結界剛結好,窗戶便被人從外面推開,随後一隻腦袋探了進來,左右掃視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白冉的身上,一雙桃花眸子含着情盯着白冉,随後燦然一笑,縱身跳了進來。
“你總算來了。”白冉白了白暮秋一眼,随手拖了把椅子,直接将白暮秋按在座位上,自己則坐在他的對面,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你費盡心思把我叫過來,難不成要吃人啊!”白暮秋沒有白冉想象中的憂心忡忡,反而笑嘻嘻的和白冉打趣。
白冉微微蹙眉,側目審視着白暮秋“爺爺将我賣給皇帝了,你怎麽看?”
“賣你保白府平安,我能怎麽看?”白暮秋朗笑一聲,笑意中帶着一絲涼薄和無奈。
笑聲一出,白冉便知道白暮秋也是很不喜白厲的這種做法,但他是長輩,又意在白府世代安穩,他又有什麽理由反對。
“爺爺最近很反常,他以前并不是這樣,你在府上多多留意,我怕有人對爺爺不利。”白冉微微抿唇,咽下了滿腹對白厲的猜忌和不悅,腦中閃過一幅幅白厲疼愛自己的畫面。
“我知道你委屈,但此事确實蹊跷,我回府自會查探,你可有别的事情要說的?”白暮秋輕笑,沖白冉挑了挑眉梢。
“流焰和洛飛被我派出去尋暗影回來,待所有人回來後,你務必穩住所有人,不可讓他們任何一人進宮,皇帝看我看得緊,我這裏不能出差池。”白冉快速的說道。
“你院子裏我會加派人手,白府有一半的暗衛在我手中,安全問題你放心就是。至于鳳離歌,我隻保你院子的風平浪靜,他我可不負責。”白暮秋一提到鳳離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臉上滿是不情願。
白冉見白暮秋别開視線,輕輕一笑,柔聲道“哥哥最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