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便說,不說出去。”白冉被這兩人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舉動弄得無語,轉過身去拿着沾濕的手帕替鳳離歌擦臉。
“切。”流焰翻了個白眼,朝白烨的旁邊坐下,翹着嚣張的二郎腿,紅色的衣袖随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臂而鋪了半面桌面,很是紮眼。
白冉擦拭了一遍,轉身走到流焰的桌前,一手掀起他的衣袖,旁若無人的倒茶再次回到床榻邊上。
“哎你這個人!我好心好意幫你傳消息,你怎麽就不能理我一下!”流焰一手拍在桌子上,不滿道。
一聲悶響傳來,白冉幽幽的回頭瞪了流焰一眼,流焰便軟趴趴的靠在椅背上,嚣張的氣焰滅了不少。
“罷了罷了,我明白你就是想知道,告訴你便是。洛飛派的鳳離歌的人在去往雲瀾山的路上又遇到上回想要抓你的那夥穿着深藍色袍子的人,如你所料,他們這回的目标就是那個假的鳳離歌。可惜洛飛準備周全,除了領頭那人,其餘都是身負重傷落荒而逃。”流焰将自己的衣袖撥弄回來,滿意的看着自己衣袖上的祥雲紋,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祥雲紋便散着淡淡的金光。
“有留人嗎?”白冉将茶水一點一點送到鳳離歌的口中,一邊問道。
“能打成重傷就很不錯了,還想着留人?若不是禦王府的人目的是重創他們而不是帶走活口,恐怕那個帶頭的人自己都能下手殺了他的同伴滅口。”流焰啧啧嘴,一臉憤世嫉俗的表情。
“你說錯了,鳳離歌本就與他們認識,他滅口給誰看?”白冉冷哼一聲,将茶杯裏的水滴甩幹,直接扔給流焰。
流焰條件反射的接到手裏,一想到是鳳離歌剛剛用過的,連忙咧着嘴扔到桌子上,自己則不停的搓手。
“你至于嗎一個杯子而已。”白冉瞧見,無奈的撇嘴,靠在床欄邊上,看着他和白烨兩個人。
“你就不能愛惜你自己,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整日悶在房間裏就爲伺候一個半死不活的流氓變态,也不怕被人知道。你現在就跟那群嫁了人的婦人沒什麽區别,腦子裏就鳳離歌一個詞。”流焰見白冉一直停留在床榻邊緣,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一手點點桌面,伴着咚咚的聲響,俊朗的臉上挂起濃濃的擔憂。
“我是姑娘家?那怎麽不見你們幾個大男人進門前敲個門,不随便在姑娘家的卧房裏吃吃喝喝打打鬧鬧?”白冉眸子眯了眯,目光鎖定在流焰大剌剌翹着的二郎腿上面“還知道我是姑娘家?你好意思嗎?”
流焰聞言,頓時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一臉不服氣,沖着白冉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罷了揮揮手,臉上閃過不耐煩的情緒“行行行你赢了,我不說鳳離歌不就是了!”
白冉也懶得與他鬥嘴,視線移到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白烨身上,整個人也變的安靜下來。
“你來也是爲了這件事?”白冉眨了眨眼睛。
“他們已經知道現在在雲瀾山治病的是假的鳳離歌,很快他們就會派人大肆尋找鳳離歌的下落,緩兵之計雖好,但現在也用到頭了,你這裏已然不安全,想好怎麽辦了嗎?”白烨三言兩語便說出了重點。
白冉眸子垂了垂,嘴角牽起一絲略有疲憊的苦笑,微微抿唇笑道“既然緩兵之計用完,那就來點别的。”
白烨點點頭,并未搭話,一旁流焰撇嘴,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虛……”
“去,找洛飛來。”白冉瞥了流焰一眼,素手一揮,示意流焰趕緊去。
流焰雖有不情願,但也拍拍屁股出去了。
不多時,流焰帶着洛飛回來,這次刻意的敲了好久的門,白冉也沒搭理他,直到他敲夠了才自己推門走了進來。
幼稚!白冉目光随着流焰移動,絲毫不保留的在心裏大喊着這兩個字。
流焰臉色瞬間陰沉,白冉就是故意說給他聽得……
洛飛看了看流焰變化極快的面容,心悸的往旁邊挪了兩步,這才顧得上給白冉行禮“白姑娘找我來,所爲何事?”
鳳離歌昏睡,閑暇之時洛飛和白冉之間也不怎麽分主仆,所以便直呼姑娘而并沒有稱小姐。
“你去将禦王府所有能偵查到的人全數挪到我的院子裏來,禦王府隻留一些不能被人發現的暗衛就好。”白冉微微勾唇,明眸之中閃爍着算計的光亮。
“可是上界那群人現在明擺着要對主子不利,我若是将禦王府的人全都移到這兒來,他們不就猜到主子在白府嗎?”洛飛狐疑的擡頭,白冉又在打什麽算盤“而且他們追殺的人主要是姑娘你,若真的将人引來,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可支撐不起第二次打鬥。”
上一次勝在出其不意,若再對上,可是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我就是想跟他們賭一賭,看看他會相信鳳離歌就在人多的白府,還是懷疑他在空無一人的禦王府。”白冉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
“可若是兩邊都派人來呢?”白烨忽然出言問道。
“那就需要禦王府留下的暗衛拖住他們,爲這邊争取時間,讓他們以爲鳳離歌就在禦王府。”白冉眯起雙眸“碩大的禦王府不會連點防禦措施都沒有吧,我可不相信你家主子的後山樹林裏沒有山洞沒有暗器。”
洛飛聞言撓撓頭“有确實有,隻是不被發現的暗衛人數太少,他們有備而來人數隻會更多,如何能拖延更多時間?”
“你去親自帶人,有你在他們會更加相信,另外去問青塵要些麻暈人的藥粉什麽的,切記不可用毒藥,上界之人比我們敏銳,毒物非但近不了身若把他們激怒直接掀了禦王府也不是沒可能。”白冉咬牙,越說心裏越緊張,總覺得差點什麽。
眸子動了動,白冉忽的擡起頭看向白烨“聽說白語萱回來有一陣了吧,鳳離歌受傷她沒有什麽表現?”
“很着急,天天跟二夫人吵着要去雲瀾山。”